何大清一直在關心他的一舉一動，幾乎是無所不知。他也知道，何大清從來不會錯過任何一個潛在的機會，如果他沒有及時給出答案，那個老狐狸定會察覺到什麽不對勁。
    何雨柱猶豫了幾秒，終於按下接聽鍵。
    “喂，爸。”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沉默，似乎早已預料到對方的話。
    電話那頭，何大清的聲音依舊是那種厚重而略帶威嚴的語調。“雨柱，你在哪兒？怎麽這麽晚了還不回家？有些事，我需要跟你談一談。”
    何雨柱的心底一緊。何大清的語氣冷靜，但那其中的深意卻讓人無法忽視。對方顯然察覺到了什麽異常，隻是還沒有直接開口。而且，何大清從來不會輕易發覺錯誤，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試探著，等待他自己的一步步回應。
    “沒事，爸，今天有點事，晚點回去。”何雨柱盡力壓製住內心的不安，語氣平淡，“有什麽事，等我回來再說。”
    “等你回來？”何大清冷笑了一下，語氣中的不滿瞬間浮現，“雨柱，你知道我在擔心什麽。最近你的一些舉動，太過於……衝動了。我覺得，是時候跟你談談你未來的打算了。”
    何雨柱感到一股壓力傳來，心底的煩躁又翻湧了上來。他不想和何大清談未來，也不想把這些複雜的事情暴露給他。何大清的眼光一直那麽深邃，甚至比他自己還要透徹。他知道，這個父親眼中，自己從來不可能隱藏得了什麽。每當他開始有些不按常理出牌時，何大清總能敏銳地察覺到。今天的爭執，他與棒梗的摩擦，所有的蛛絲馬跡，何大清都可能已經嗅到了一些風吹草動。
    “爸，沒什麽大事。”何雨柱故作輕鬆，心裏卻始終沒有放鬆，“我最近確實有些忙，事情很多，稍後會再和你說。”
    電話那頭的沉默持續了幾秒，何大清似乎在思考，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你是不是在隱瞞什麽？”何大清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語氣也更加直接，“你知道的，咱們家族的事，牽一發而動全身。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將來的局麵打基礎。如果你做得不夠小心，後果可不是我能為你承擔的。”
    何雨柱的心跳微微加快，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父親話語中的威壓。何大清從來不喜歡直白的對抗，而是通過這種威脅性的暗示，逼迫對方作出讓步。何雨柱知道，無論他如何反應，何大清總能找到突破口。就像現在，何大清完全沒有給他留下任何回旋餘地。
    他低下頭，略顯沉默，心中湧動的情緒讓他有些無法控製。“爸，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他終於開口，語氣不再那麽輕鬆，“我有自己的安排，你不用擔心。”
    “安排？”何大清的聲音不容置疑，“你以為我不明白你在打什麽算盤？你打算借著這一場風波，做些過火的事，甚至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是嗎？”
    何雨柱心裏一震，臉色微微發白。父親的話並沒有錯，最近他確實有些急功近利，甚至為了達到目的做了一些過激的決定。但他不敢承認這一切，至少不能在這個電話裏。何大清對他來說，始終是一種無形的壓力。無論自己做得如何，如何艱難前行，父親總是用一種無所不知的眼光審視著自己。而這種審視，遠比外麵的敵人更加讓人壓抑。
    “爸，你放心，我知道怎麽做。”何雨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冷靜，“我沒有做出任何越過底線的決定，也不會做任何不理智的事情。你一直教我，做事要有原則，我會遵守我的原則。”
    電話那頭的沉默再度加長，何大清顯然在衡量何雨柱話中的真偽。過了幾秒，何大清終於輕歎了一聲：“雨柱，我希望你記住一點，不管你做什麽，都要保持冷靜。你這次所麵對的局麵，不是你一個人能左右的。你再怎麽努力，都不可能一人解決所有問題。你現在有些做法，不夠穩妥。”
    “我知道。”何雨柱的語氣沉穩，但內心卻波濤洶湧。每一句話都像是在試圖改變他的決定，他知道，何大清並不是單純的擔心他，而是在用這種話語讓自己陷入更深的束縛。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不想再讓父親窺探到自己的內心。
    “好了，爸，”何雨柱終於打斷了父親的話，“我現在有些事要處理，等會再跟你說。你放心，我不會做出讓你失望的事。”
    “行。”何大清的聲音變得稍微柔和了一些，但其中依然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威嚴，“不過，你最好記住，不管做什麽，先保全自己。你現在的每一步，都可能影響到我們家族的未來。”
    車輪在寂靜的街道上劃過，夜色在窗外悄然彌漫。何雨柱沒有回家，而是將車駛向了市區一處偏僻的巷口。他知道，今晚的這個決定，注定要影響到接下來的局麵。心裏的某種預感像一股無形的壓力，始終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車停下後，何雨柱沒有立刻下車，而是坐在駕駛座上，閉上眼睛，長時間地深吸了幾口氣。那種不安的感覺依然縈繞心頭。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做出任何反應遲鈍的選擇。無論是棒梗，還是何大清，他們的目光已經牢牢鎖定了他。而他也深知，這一切的背後，必定隱藏著更加複雜的遊戲。
    他從車裏拿出一袋東西，袋子裏是今天從食堂偷拿的肉菜。那些肉菜是他特意藏起來的，甚至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謹慎，甚至在這種時候，他依然保持著一絲原本該消失的底線。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個電話中父親的話語，那股嚴肅的警覺和深沉的警告，像刀一樣劃過他的內心。
    “不管做什麽，都要保持冷靜。”何大清的話在耳邊回響，他的嘴角微微抽搐，心底的複雜情緒再也壓製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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