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隨著一聲低沉無力的呻吟，林炎悠悠轉醒。
    他隻覺得頭痛欲裂，仿佛整個腦袋都要炸開一般。
    那喉嚨中發出的細微聲音猶如晴天裏的霹靂在柳飄飄腦袋中炸響，那雙淚眼朦朧的眼睛敏銳的看到了林炎眉頭動了一下，仿佛正在經曆非人的折磨。
    關鍵是呼吸。
    她感覺到林炎鼻孔間那微弱的氣息。
    “老公，老公……”
    她在心中呼喊著，哽咽的嘴裏卻是發不出丁點兒的聲音，隻能低頭蹭向林炎的臉龐。
    且說林炎。
    他費了老大的勁，這才勉強的睜開了一條縫，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他瞬間驚呆了——一隻巨大而美麗的冰鳳凰正激動的地站在身前，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氣。
    而那冰鳳凰的頭，正在往他的臉上蹭著一把鼻涕一把淚。
    尼瑪。
    這是遭了哪門子的罪，把我的臉當衛生紙了嗎？
    他還動彈不得，隻得任由那冰涼的鼻涕眼淚在自己的左臉擦擦右臉擦擦。
    過了好一會兒，林炎才穩住心神，心中暗自慶幸：“還得是我命大，沒有被那恐怖的天劫給劈死！”
    這時，他注意到冰鳳凰的麵頰隱約間與柳飄飄有些相似之處。
    一番觀察和思索，他終於確定眼前這隻冰鳳凰正是柳飄飄所化。
    至於原因，他不得而知，隻希望能快一些恢複過來。
    就在兩人對視之際，不遠處突然聽到一聲悶響傳來。
    兩雙眼睛齊刷刷的轉頭看去，隻見一顆黑乎乎的圓球正從頂部下落，還帶著些許的碎石塊。
    “是菜虛鯤！”。
    林炎和柳飄飄不約而同的一聲驚呼，隨即便看見一雙神情迷茫的雙眼飄在半空中，嘴裏喃喃自語著，“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幹什麽？”
    一連問了好幾遍，茫然的恐懼寫滿了張黑黑的臉。
    傻了？
    林炎不太確定，轉眼又對上了柳飄飄的眼睛。
    那是多麽深情與重燃希望的一雙眼睛。
    “飄飄，是你嗎？”
    林炎苦澀一笑。
    冰鳳凰的頭拚命的點著，鼻孔裏吹出諾達一個鼻涕泡。
    她笑了。
    “嗯，老公，是我，是我，我漂亮嗎？”
    林炎望著柳飄飄，悠悠的歎了一口氣。
    “怎麽？我不漂亮嗎？”柳飄飄有點著急了。
    “漂亮，很漂亮，”林炎頭一歪，“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柳飄飄輕鬆的就越到了另一邊，緊緊的盯著林炎的眼睛。
    “誒……”林炎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我在想，你這樣子，我們以後怎麽深入交流！”
    呼哧——
    柳飄飄一翅膀就扇在了林炎的臉上，又好氣又好笑，“能是能，倒是你，行嗎？”
    一聽這，林炎怒火直接拉滿。
    一個女人，不，一隻母鳥竟然說他不行，這還能忍？
    翻身就是一躍，赤溜溜的就站了起來，小聖子自豪的晃蕩了一圈，這才停下來。
    “行了，不開玩笑了！”林炎隨手從扳指裏掏出衣服穿在了身上，問道：“這是哪兒？你怎麽成了這樣？”
    柳飄飄懂事站在林炎一旁，似乎在回憶，更多的是茫然，“我也不知道，我醒來就是這樣了……”
    至於這裏是何處，柳飄飄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將這裏所知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訴，前前後後說了一大堆，總結起來就一句話，那便是：每日一提醒的怪聲音。
    林炎哭笑不得，好歹柳飄飄現在是一隻能飛的冰鳳凰了，而且境界似乎也不低相對於他而言），隱約能感知到在武師六重左右。
    竟然就一直守在他身邊，幫他擦灰！
    “好吧！算你聰明，沒有亂跑，這可能是個秘境，四周必定危機四伏。”林炎伸手拍了拍柳飄飄的翅膀，有點涼，沁人心脾的涼，“沒有我，分分鍾你就可能被人烤了吃。走吧，跟著我四處先看看！”
    柳飄飄十分認同的點了點頭，心中一陣後怕，腦海中竟不自覺的浮現出冒著熱氣的烤雞翅膀。
    肯定賊好吃。
    “那他呢？”
    柳飄飄問的自然是不遠處還在喃喃自語的菜虛鯤。
    那傻乎乎的樣子，似乎是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林炎看去心生一計，走上前去，飛起，一巴掌帶著佛光就扇了上去。
    “阿菜，你特麽又犯傻了不是？”
    人頭應聲而落，眨巴著眼睛望著林炎，“我叫阿菜？你呢？為什麽拍我？”
    林炎反手又是一巴掌，“我是你的主人，明哥，道明士的明，別特麽問東問西的，跟我走！”
    “你是我的主人？”人頭似乎陷入了短暫的沉思，雙眼在林炎和柳飄飄的身上打量了又打量，須臾，“為什麽我們不一樣？”
    “淦！”林炎有些無語，“不要問，問就是我和你們也不一樣！”
    一旁的柳飄飄認同的點了點頭，附和道：“是的，阿菜，明哥也是我的主人，我叫他老公！”
    人頭沉默了。
    他們確實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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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可以叫主人老公嗎？”菜虛鯤冷不丁一問。
    “不能！”
    柳飄飄與林炎異口同聲吼道。
    林炎更是伸手拍了過去，繼續吼道：“要麽叫明哥，要麽叫主人，要麽我現在就扇死你！”
    人頭顫抖了一下。
    這一巴掌打的確實夠狠，似乎拍碎了他的靈魂，不住點頭，“是的主人，是的主人。”
    於是，一人，一鳥，一頭隨便選擇了一個方向大踏步而去。
    ..................
    “阿菜，上！撞它的腰子！”
    林炎一聲令下，他身旁邊飛出一顆黑不溜秋圓球，出其不意的撞向了前方不遠處一頭正在悠哉悠哉啃食著嫩草的冰鹿。
    沒錯就是冰鹿。
    名字是林炎起的，這是他們一路亂走來遇到的第二十七頭冰鹿。
    至於為什麽叫冰鹿，隻因這裏很冷，鵝毛般的雪花洋洋灑灑，而那動物看起來像鹿。
    別看它溫溫順順的樣子，戰鬥力絕對堪比武師巔峰。
    第一隻林炎他們仨吃了不小的虧，恁是讓菜虛鯤胖了一圈兒，才將其打死。
    現在，輕鬆多了。
    這冰鹿的腰子不好，一撞就廢，再撞就殘，三撞就嘎。
    所以，菜虛鯤自覺的連續撞了三下，林炎這才慢悠悠的上前將其屍體收入扳指之中。
    “幹的不錯，待會兒給你加一塊鹿屁股。”林炎伸手輕輕的拍了拍一旁的頭，言語間充滿了讚許之色。
    菜虛鯤咧嘴一笑，受寵若驚，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謝謝主人，主人威武霸氣。”
    林炎已經習以為常。
    一顆頭會拍馬屁的人頭而已。
    “我說飄飄，你說那道聲音怎麽還沒出現，這都走了大半天了！除了冰鹿，還是冰鹿，一點線索都沒有，四周看起來都差不多。”林炎隻是隨口問問，這裏看似沒有什麽危險，他的內心卻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慌。
    如果說是秘境，多少能留點什麽線索，到現在他們愣是一點都沒發現。
    “要不我往前飛，探探路？”柳飄飄感受到了林炎那顆著急的心，鼓起勇氣建議道。
    林炎扭頭就是一個白眼，“得了吧，阿菜我都舍不得讓他去冒險，何況你。”
    “主人說的極對，”菜虛鯤馬屁迎上，“我們還是步步為營的好，這看似平靜，卻總是給人一股危機四伏的感覺。”
    “閉嘴，繼續！”
    且不知又過了多久，就這麽輕鬆加愉快的收割著一頭又一頭的冰鹿，前方依稀可見層層山巒，與他們出發時回望的景色別無二致。
    林炎呆呆的望著前方，心中卻是五味雜陳，有力無處使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扳指裏已經整整齊齊的堆著 106 頭冰鹿，這還不算他們吃掉的兩頭。
    這鹿茸，鹿血，鹿肉皆是大補之物，特別是那對腰子，還有鹿鞭，更是難得一見的補陽之物。
    “老公，我們是不是又回到了起點？”柳飄飄美眸微眯，長長的睫毛阻擋著飄落的雪花。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林炎鎮定自若的回應道，“我們一路直線前行，怎麽可能會回到起點，再說了，前麵還有啃草的冰鹿，難不成我們在玩電腦遊戲，怪刷新了？”
    林炎說的不無道理，一旁的菜虛鯤不住的點頭讚同，就差舉起雙手。
    “除非……”林炎摸著自己的下巴，思索著。
    “除非什麽？”柳飄飄忍不住追問。
    林炎也不是很確定，幾乎是否定，在他的認知裏還沒有這樣的說法，但又不得不往這方麵想，“除非咱們現在所處的空間是球形的，我們正處於球形的表麵。”
    “這……”
    林炎形容的很具體，柳飄飄不難理解，隻是以她的認知，想都不會往這方麵想。
    若真是一顆球，那得多大。
    “先過去再說吧，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
    林炎咬了咬牙，帶頭再次邁出了步伐，“反正也累了，找個地方休息休息也好。”
    “老公，你是累了嗎？”柳飄飄拍著翅膀，快步跟上，“要不我背你吧？”
    “你是要我騎你嗎？”林炎神秘一笑。
    柳飄飄一愣，這話怎麽答，她分明說的是背，轉念一想，那不就是騎嗎？
    聽起來總覺得不是那麽一回事。
    “不騎拉倒！”柳飄飄終究是女人，性子一來，步伐更快了，甩開了林炎。
    林炎快步跟上，讓女人走前麵怎麽行，“要騎，不過得等晚上，總得找個合適的窩吧。”
    一人一鳥笑而不語。
    隻是那人頭有點懵，總感覺哪裏不對，匆匆的跟了上去。
    幾番輕鬆的打鬥後。
    一處寬大的洞穴便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看著似乎眼熟，又似乎陌生。
    林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就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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