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世態炎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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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之後的日子裏,林墨寒如同一隻折翼的雄鷹,從曾經翱翔天際的輝煌驟然墜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真正深刻地體會到了失去靈力後的萬般艱難。
    曾經,他作為護龍衛統領,是眾人仰望的璀璨星辰,他的每一個決策都如同定海神針,穩定著護龍衛的軍心;他的力量猶如巍峨高山,守護著一方安寧。他在護龍衛總部的每一次出現,都伴隨著尊敬與敬畏的目光,他的名字就像是一種強大的象征,讓所有人充滿信任和依賴。
    然而,如今的他,在護龍衛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仿若一顆流星劃過天際後的迅速隕落。那些曾經敬畏他的下屬,看向他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目光交匯時,雖仍有一絲對他過去功績的同情,但更多的卻是掩飾不住的輕視。那是一種從心底滋生的微妙變化,如同冰冷的寒風,悄無聲息地侵蝕著林墨寒的內心。
    每次他拖著略顯沉重的步伐走進護龍衛總部的大廳時,原本熱鬧的討論聲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突然掐斷,刹那間戛然而止。隨後,一陣壓低聲音的竊竊私語如同潮水般在大廳的角落裏蔓延開來。那些細碎的聲音仿佛無數根針,刺向林墨寒的耳膜。他能隱約聽到一些話語,“曾經的統領現在這樣,真是世事難料啊”“沒有武功了,還來這裏做什麽呢”,每一個字都像鋒利的刀刃,割扯著他的自尊。
    一次,護龍衛領導層正在商議應對一處極為重要的修煉資源點的保護任務。那處資源點關乎著護龍衛乃至整個東亞修煉界的未來發展,不容有失。林墨寒像往常一樣,懷著對護龍衛的責任與牽掛,走進了會議室。他的身影剛出現在門口,會議室裏的氣氛就變得微妙起來。負責會議的二長老是一個身材魁梧、眼神犀利的男子,名叫趙剛。趙剛看到林墨寒進來,微微皺了皺眉頭,那眉頭間的褶皺像是一道深深的溝壑,充滿了不耐煩。他客氣而又冷淡地說:“林統領,您現在身體不適,這些事情就不用操心了,我們會處理好的。”他的聲音在安靜的會議室裏回蕩,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塊沉甸甸的石頭,砸在了林墨寒的心上。
    林墨寒心中一陣刺痛,那是一種被否定、被排斥的痛苦。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千言萬語最終隻化作了一句無力的回應:“我隻是想了解一下情況。”趙剛輕輕哼了一聲,不再理會他,繼續對著會議室裏的其他人說道:“我們現在要製定一個詳細的計劃,這個資源點的重要性大家都清楚,絕不能讓陰陽師或者其他勢力有機可乘……”林墨寒默默地找了個角落坐下,聽著他們討論,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局外人,曾經這裏是他的主場,而現在,他隻能在邊緣默默地看著,這種巨大的落差讓他感到無比的痛苦和失落。
    在生活中,他所遭遇的困難更是如同一座座難以逾越的大山,橫亙在他的麵前。他的身體因為武功盡失變得極度虛弱,曾經那些輕鬆就能完成的事情,如今都變得異常艱難,仿佛每一個簡單的動作都是對他的一種折磨。
    他想要去後山的靈泉取水,那本是一段平常的山路,曾經他憑借著敏捷的身法和深厚的內力,如同閑庭信步一般就能迅速到達。可如今,他每走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的腳步虛浮,每一次抬起腳再放下,都伴隨著一陣輕微的顫抖。山路兩旁的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似乎在嘲笑他的落魄。他走得氣喘籲籲,額頭布滿了豆大的汗珠,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模糊了他的視線。他不得不每隔幾步就停下來,靠在路邊的樹幹上休息。他望著遠處那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的靈泉,眼中滿是無奈和苦澀,曾經近在咫尺的東西,現在卻變得如此遙遠。
    他的四合院周圍也不再安寧。偶爾會有一些心懷不軌的小混混出沒,他們就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聽聞林墨寒靈力盡失,便想趁機欺負他,從他身上獲取一些所謂的“好處”或者僅僅是為了滿足他們那卑劣的虛榮心。
    有一次,幾個小混混在他四合院門口大聲喧嘩,故意挑釁。他們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頭發染得五顏六色,身上散發著一種混合著劣質香水氣息的臭味。其中一個為首的小混混,身材瘦小卻滿臉橫肉,他雙手抱胸,陰陽怪氣地說:“喲,這不是曾經的護龍衛統領嗎?怎麽現在成了這副模樣,是不是連我們幾個小嘍囉都怕了?”旁邊的幾個小混混跟著哄笑起來,那笑聲在寂靜的住所周圍顯得格外刺耳。
    林墨寒握緊了拳頭,他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傳來一陣刺痛。他的心中湧起一股怒火,那是曾經作為強者的尊嚴被踐踏的憤怒。可是,他理智地知道,自己現在沒有能力去教訓他們。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製著心中的怒火,就像努力按住即將噴發的火山口一樣。他轉身,默默地回到屋內,身後傳來小混混們更加放肆的笑聲和嘲諷聲。他關上門,背靠著門滑坐在地上,雙手抱頭,心中充滿了屈辱和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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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試圖重新修煉,可是每次運氣,斷裂的經脈都會傳來劇痛,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疼痛,仿佛無數根燒紅的鋼針在經脈中肆意穿梭。每次嚐試,他都會冷汗直冒,豆大的汗珠如同雨滴般從額頭滾落,浸濕了他的衣衫。他的身體會不受控製地顫抖,仿佛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
    顧小婷和顧小蘭看在眼裏,疼在心裏。顧小婷為了能讓林墨寒重新恢複武功,四處尋找修複經脈的靈物。她像一個不知疲倦的行者,跑遍了各個修真集市。那些修真集市人來人往,嘈雜喧鬧,各種稀奇古怪的物品琳琅滿目。她在擁擠的人群中穿梭,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有線索的攤位。她詢問了無數的散修和門派,那些散修們有的居無定所,在各個山川之間遊蕩,她就沿著他們可能出現的路線尋找;有的門派隱藏在深山老林之中,她不顧路途艱險,跋山涉水前去詢問。
    可是,那些能夠修複如此嚴重傷勢的靈物要麽是有價無市,要麽是被強大的勢力把持著。有一次,她聽聞在一個古老的門派中可能有一株千年靈參,對修複經脈有奇效。她費盡周折來到那個門派,卻被門派的守衛拒之門外。守衛們冷漠地告訴她,這株靈參是門派的鎮派之寶,無論如何都不會出讓。顧小婷苦苦哀求,甚至拿出自己身上珍貴的法寶作為交換,但門派的人依然不為所動。她隻能失望地離開,望著那門派的大門,眼中滿是不甘和絕望。
    顧小蘭則在實驗室裏日夜鑽研,她的實驗室裏擺滿了各種瓶瓶罐罐,散發著各種藥材和丹藥混合的氣味。她不斷嚐試煉製新的丹藥,每一次煉製都像是一場賭博,充滿了未知和風險。她仔細地挑選藥材,精確地控製火候,口中默念著複雜的咒語。可是,一次次的失敗讓她心急如焚。那些煉製失敗的丹藥殘渣堆滿了角落,像是一座座失敗的小山,無聲地訴說著她的無奈。她看著那些殘渣,心中滿是愧疚:“林大哥,我還是不夠強大,不能幫你恢複武功。”林墨寒總是安慰她:“小蘭,你已經做得夠多了,不要太自責。”
    林墨寒自己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和沮喪之中。他常常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看著天空發呆。院子裏的花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似乎在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可他的目光卻穿過它們,望向那遙遠而又空曠的天空。他想起曾經自己在戰場上的英姿颯爽,那些強大的絕技信手拈來。他可以輕鬆地施展五行靈力術,手指一揮,五行之力便如靈動的精靈,聽從他的指揮;他的靈龍破虛之術召喚出的青龍虛影,在天空中盤旋咆哮,散發著令人敬畏的氣息。而如今,這一切都隻能成為回憶,像夢一樣遙遠而不可及。
    他感覺自己仿佛從雲端墜入了泥沼,這種落差讓他幾乎失去了生活的勇氣。他開始變得沉默寡言,對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興趣。他常常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就那樣靜靜地坐著,仿佛時間已經停止,世界與他無關。
    然而,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林墨寒在護龍衛的古籍庫中發現了一本殘卷。那本殘卷被放置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布滿了灰塵,仿佛已經被世人遺忘。當他輕輕拂去灰塵,打開殘卷的那一刻,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氣息撲麵而來。殘卷的紙張已經泛黃,上麵的字跡有些模糊不清,但仍然可以辨認出一種古老而獨特的文字。
    這本殘卷上記載著一種古老而神秘的修煉方法,這種方法與他以往所熟知的修煉方式截然不同。它不需要依賴現有的經脈和靈力源泉,而是通過錘煉精神力來重新塑造修煉根基。林墨寒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那火花在他黯淡的眼眸中閃爍,如同黑暗中的一盞明燈。他知道,這可能是他重新站起來的唯一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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