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老黑不敵老白，輸了半招。
    “嗬，要不是老子這些年淨顧著打鐵，哪能輪到你壓我一頭。”
    “呸，你那三腳貓功夫，放什麽時候都贏不了我。”老白也不慣著，該反駁照樣反駁。
    兩人雖然停手，但是沒有停口。
    待兩人吵累了，楚芊月這才有機會靠近去聊天。
    “你這裏缺鐵匠？還缺個相馬的？”老黑坐一邊抹著汗問楚芊月。
    楚芊月點了點頭說了一聲是。
    “嘿嘿，我老黑在營裏鍛兵器可是數一數二的，想把老夫挖來，看你用什麽誠意。”
    “酒管夠，肉管夠，銀子也給雙倍，如何？”
    老黑有些不在意地說道：“一般的酒可打動不了老夫。”
    “還他媽喝酒，上次就是你喝酒誤的事。”老白忍不住開口。
    老黑不屑一笑，反嗆道：“酒確實喝了，但不止我誤了事，你難道沒誤事？說好老子接應的，你到的比我還晚，到底誰才是誘敵的。”
    “酒這東西，我這裏還真有些好的，我去取來。”
    楚芊月起身去拿酒，留下兩老登帳外口水戰。
    酒取來了，老黑拿起直接打開，然後一股濃鬱的酒香直接從壇中飄了出來。
    “好酒。”老黑失聲讚歎道。
    不遠處噴累了的老白也聞到酒香往這裏看。
    “老夫昔年得過宮裏賞賜的酒，那酒老夫至今記憶猶新，但是光聞這酒香味兒，你這還在那宮裏賜的酒之上。”
    酒香這東西，大概率和酒的濃度成正相關，濃度上去了，酒味自然濃。要說酒的濃度哪裏最高，那必然是楚芊月在京城花街開的那間酒坊啊，給你拉到五十多度去了，若是有必要，甚至能到六十多度，但這基本沒必要，若非特殊情況所需不會生產，成本太高了，而且當下誰能吃得消六十度的酒。
    楚芊月拿出的這壇，按照楚芊月的猜測，大抵有個四十多度。畢竟喝酒不能一味追求酒精濃度，那和喝稀釋過的乙醇沒什麽區別，還需要照顧口味口感什麽的。
    四十多度的酒，是楚芊月酒坊兼顧濃度和口感設計出來的，甭說市麵上的了，宮廷裏的都沒有比得上這款的。這酒畢竟放這裏算是珍品了，在生產力不高的當下，那也是沒多少的。而且這酒宮裏要去了大半，餘下部分留在了此味鮮，還有部分特供旁邊的怡香園，僅有少數放到了市麵上。
    起初，人們還以為是什麽一般的好酒，沒怎麽在意。但是，楚芊月讓芸兒直接給大夥免費試嚐一小杯，誒，那宣傳效果可就杠杠滴。
    而且楚芊月這老六壓根不明碼標價，直接讓芸兒玩起了拍賣模式，公開競價，價高者得之，一個月就放出那麽幾壇，一般的百姓壓根隻能擱一旁瞪眼，有錢的商賈打算囤積居奇，倒賣一手，結果爭著爭著把王公大臣們引來了。誒，這下好了，商賈都得站一邊去看戲，成了權貴們的競爭地了。
    權力，果然還是比財富有用。
    這下，原本不打算出麵的和商賈勾結的幕後王公們坐不住，自己跑了出來和朝堂上的同僚競起價來。
    好嘛，平日裏難得一見的高高在上的王公大臣們紮堆似的出現，在那裏嚷嚷。
    京裏維持秩序的官員頭可真是大了，這裏要是出點什麽刺客之類的，那自己可就遭殃了。
    好在芸兒也是個靈巧腦子，不久後直接在怡香園裏開起了拍賣場把業務轉移了進去。怡香園是楚芊月起家的大本營，安全程度有所保障，隻要差役護衛把怡香園一圍，蚊子都難以進去。而且吧此番也不止為了賣個酒，怡香園裏那麽多鶯鶯燕燕，提供點額外服務比如捶腿捶背什麽的，還能增加點收入不是。當然啦，怡香園原本的業務也能提供，而且服務對象是權貴，那這不狠狠薅點說不過去了，自然，芸兒對於這方麵抽成也狠。京城那頭的憐香閣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快速落後的原因竟然是旁邊沒有一個出色的酒坊。
    楚芊月作為京城花街的東家，要拿幾壇上乘的好酒也不是不行，但是也不能拿太多，她這裏也隻有三壇。原本是由商隊帶來的，打算過年時送柳堅一壇，餘下兩壇給三百人分了，但是後來營裏痛風的一大把，楚芊月也趁營裏吃出毛病的契機改食譜和推行食譜，就沒拿出來。這下，為了把人留住，隻好先拿一壇出來。
    “你這酒哪來的？”老黑老白異口同聲地問道。說完，兩人又不由自主地相互狠狠瞪了一眼。
    誒，這不就給了楚芊月忽悠的機會嗎？
    “京裏的，我也沒幾壇。這酒放京裏可是搶手貨，那幫權貴可喜歡了，我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得到的。”
    “你要是每月給我這麽一壇酒我就來，銀子什麽的也不用雙倍了，按照之前的規矩就行了。”
    楚芊月打算競個價，畢竟這酒一壇能拍出百兩銀子，多送出一壇自己收入就少了百兩。
    “兩個月給一壇，畢竟這東西要和京裏的權貴去爭，這難度可想而知，一個月一壇我真不一定拿的出來。”
    “得，也行。”老黑也懶得計較，為了能喝這酒，退讓一步也不是不行。
    然後這貨直接腦袋一仰往嘴裏灌酒。
    “給我留點。”一旁的老白忍不住出聲道。
    “你不是嫌我喝酒誤事嗎？”老黑抹了一把嘴巴，意猶未盡地說道。
    “尼瑪，分老子一點。”老白急眼了直接上手。
    老黑一轉身，那身子擋著，說道：“自己取碗來。”
    老白無奈，隻得去營裏找碗。
    楚芊月又回帳裏，取出最後兩壇，交給了許平岩。
    “拿去讓底下的人全分了。”
    許平岩看了看懷裏那兩壇酒，淡淡地問道：“夠分嗎？”
    “一人一口想來是總歸可以吧。”
    之前營裏躺了一片，這酒自然是拿不出來的，現在楚芊月回來接近一個月了，也該好得七七八八了，小飲一口總不能直接躺了吧。至於柳堅，下次再找機會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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