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真相昭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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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海翻湧的猩紅眼瞳尚未完全睜開,十二道星輝鑄就的青銅鎖鏈已從虛空中垂落。
    哪吒天靈蓋上的寒意凝成實質,在他耳畔凍結出魔紋的刹那,混沌漩渦中突然炸開萬千冰蓮。
    "三太子!"敖丙的龍角完全玉化,冰戟插進沸騰的鏡麵時濺起的玄冰竟帶著血色。
    那些猩紅眼瞳突然集體眨動,眾人足下的鏡海頓時浮現出無數裂痕,每道裂縫裏都湧出裹挾著星砂的混沌亂流。
    靈能導師的銀白長袍突然鼓蕩如帆,十二枚青銅卦簽懸浮在他周身:"東南巽位,星軌偏移三寸!"時空使者聞言立即劃開時間裂縫,將卦簽化作的銀梭刺入裂縫深處。
    正在與星塵鎖鏈角力的光明使者突然悶哼一聲,七竅都滲出金色光粒——他背後浮現的聖光羽翼正被鎖鏈上的倒刺撕扯得支離破碎。
    "爾等當真以為..."暗黑主宰的聲音從每道鎖鏈的震顫中滲出,帶著金屬摩擦的刺耳回響,"能改寫三年前既定的因果?"話音未落,哪吒額間尚未消散的冰火雙生蓮突然爆燃,業火順著混天綾竄上敖丙的冰戟,竟將兩人之間的混沌漩渦染成妖異的絳紫色。
    幻靈仙子的琉璃裙擺突然碎裂成千萬鏡片。
    她在消散前將最後靈力注入鴻蒙之靈手中的玉淨瓶:"記住!
    歸墟之位的星圖在..."話未說完,整個人已化作流光被鎖鏈吞噬。
    鴻蒙之靈碧色眼眸中閃過痛楚,瓶中的淨世甘霖化作銀河倒卷,暫時凍住了三條最凶險的鎖鏈。
    "靈能回路!"哪吒突然暴喝,三頭六臂法相在紫色靈能中若隱若現。
    敖丙立刻會意,冰戟重重頓地,兩人腳下瞬間蔓延出冰火交織的陣圖——正是三年前共抗天劫時獨創的陰陽雙生陣。
    陣紋亮起的刹那,追蹤者遺留的星圖與鴻鈞老祖燃燒的玉牒竟在虛空拚合,顯露出鎖鏈根部閃爍的暗金符文。
    時空使者突然瞳孔收縮:"那些符文在吞噬時間!"他手中的日晷法器瘋狂逆轉,眾人驚覺鎖鏈上的倒刺正在回溯成未成形的胚胎狀態。
    靈能導師突然噴出鮮血,銀梭在時間裂縫中撞上了某種不可名狀的屏障:"不是吞噬...是循環!
    這些鎖鏈本身就是時空閉環!"
    混沌先知的白須突然無風自動,他手中的混沌羅盤射出九道灰光:"破綻在魔丸與靈珠的置換點!"幾乎同時,天罰使者的雷錘與光明使者重聚的聖劍同時劈向哪吒與敖丙腳下的陣眼。
    紫色靈能轟然炸裂時,眾人看到鏡海深處的猩紅眼瞳第一次流露出驚怒。
    "就是現在!"星塵使者突然化作流星撞向某條鎖鏈的暗紋。
    他破碎的星光裏浮現出三萬年前古龍族獻祭的圖騰,正與敖丙玉化的龍角產生共鳴。
    鴻蒙之靈趁機將淨世甘霖潑向陣眼,混沌漩渦中突然響起清越的龍吟鳳噦。
    當紫色靈能裹挾著冰火雙生蓮撞上暗金符文的瞬間,整個詭域空間出現了詭異的靜止。
    哪吒看到自己的倒影在鏡海中突然露出詭笑,而敖丙的冰戟尖端正滴落著與三年前天劫時相同的血珠。
    鎖鏈崩斷的脆響如同天地初開時的第一聲驚雷,破碎的鏡片中浮現出無數時空剪影——每個剪影裏的暗黑主宰都在做著不同的手勢。
    "原來如此..."靈能導師染血的銀梭突然指向某個正在消散的剪影,"所有時間線的操縱中樞在..."他的話被突然降臨的黑暗打斷。
    眾人腳下的鏡海突然變成吞噬光明的深淵,唯有哪吒與敖丙交織的靈能如同風中殘燭,在虛空中照出青銅鎖鏈根部殘留的半枚甲骨文。
    迷域守護者湮滅前留下的箴言字符突然重組,在黑暗中拚出半句閃著幽藍光芒的預言:"當群星抵達歸墟之位..."每個字都在滲出血色霧氣,霧氣中浮現出太乙真人當年封印魔丸時顫抖的拂塵尖。
    "小心因果反噬!"時空使者突然撕裂衣袖,用血在虛空畫出禁製。
    但為時已晚,哪吒感覺左臂突然浮現出嬰兒時期的魔紋,而敖丙玉化的龍角正滲出淡金色的液體——那分明是東海龍宮秘藏的往生泉氣息。
    當最後一道鎖鏈徹底崩解時,整個空間響起了瓷器接連碎裂的清脆聲響。
    眾人腳下的鏡海開始升騰起帶著星輝的霧氣,每一縷霧氣中都浮動著暗黑主宰不同時期的容貌。
    靈能導師突然按住心口:"不對...這些霧氣在重塑記憶..."
    鴻蒙之靈手中的玉淨瓶突然自動傾倒,淨世甘霖在虛空書寫出龍族古文字。
    敖丙的冰戟突然不受控製地飛向某個方位,刺中了霧氣中某個正在獰笑的剪影。
    被刺中的剪影突然凝固,眾人震驚地看到那剪影手中握著的,竟是李靖當年鎮壓哪吒用的鎮妖塔殘片。
    "父親..."哪吒的混天綾突然纏住即將墜入黑暗深淵的追蹤者,業火燒穿了剪影手中的塔尖。
    在塔尖熔化的瞬間,所有人聽到了嬰兒啼哭與龍吟交織的聲音——那分明是哪吒降生與敖丙破殼時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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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塵使者突然指著正在消散的霧氣驚叫:"快看因果線!"無數金色絲線在虛空顯現,每根絲線都連接著哪吒與敖丙身上的某個傷痕。
    而當這些絲線匯聚到某個焦點時,眾人看到了令靈魂震顫的景象——三年前本該融入哪吒體內的靈珠,正在某個平行時空的剪影裏綻放著汙濁的黑光。
    突然,所有剪影同時轉向眾人,億萬道聲音重疊著發出冷笑:"現在明白何為真正的天劫了麽?"暗黑主宰的真身仍未顯現,但那種滲透每個時空的惡意已經讓修為稍弱者開始玉化。
    天罰使者的雷錘突然自動飛向混沌漩渦,在紫色靈能中淬煉成燃燒著天道法則的利刃。
    "斬斷主因果線!"靈能導師的銀梭與時空使者的日晷同時釘住某條最為粗壯的金線。
    哪吒與敖丙對視一眼,在彼此瞳孔中看到了三年前那個雷雨夜的倒影——當時靈珠與魔丸的光焰,此刻正在他們掌心重新燃燒。
    當冰火交融的靈能劈開金色絲線的瞬間,整個詭域空間突然下起了帶著蓮香的雪。
    每片雪花都映照著某個時空的碎片,眾人驚愕地發現這些碎片裏永遠存在著兩個對立的影子——靈珠染黑,魔丸淬白,在無窮輪回中交換著宿命。
    青銅鎖鏈最後的殘片化作星光消散時,鴻鈞老祖燃燒的玉牒突然在虛空重聚。
    玉牒表麵浮現出半幅星圖,與哪吒玉化龍角映照的軌跡恰好拚合成歸墟之位的標記。
    而在眾人看不見的鏡海最深處,那些猩紅的眼瞳正在緩緩閉合,每隻瞳孔裏都殘留著半枚旋轉的混沌蓮籽。
    星砂霧氣在青銅鎖鏈殘骸上方聚合成璀璨的星環,靈能導師踉蹌著扶住半截斷裂的卦簽。
    哪吒垂頭看著掌心跳動的冰火雙生蓮,發現蓮蕊深處凝結著三年前天劫時劈落的雷紋——那些曾令他痛不欲生的紫電,此刻正與敖丙龍角滲出的淡金靈液共鳴。
    "因果閉環解除了。"鴻蒙之靈跪坐在破碎的鏡麵上,玉淨瓶中溢出的甘霖正在修複她開裂的指尖。
    她碧色瞳孔突然收縮,看到自己倒影裏飄動的發絲竟帶著龍鱗紋路——那是敖丙三日前替她擋下混沌亂流時沾染的氣息。
    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在歸墟星位亮起的刹那爆發。
    幻靈仙子破碎的琉璃裙擺突然從時空裂縫中湧出,萬千鏡片重新拚合成人形。
    她顫抖的指尖撫過哪吒眉心尚未消退的魔紋,冰晶凝結的淚珠在接觸到業火時蒸騰成鳳凰形態的霧氣:"你們真的改寫了靈珠獻祭的宿命......"
    敖丙的冰戟突然發出清鳴,戟身浮現出東海萬龍壁的浮雕。
    當他伸手接住從天而降的龍族聖璽時,發現玉化的龍角正在褪去慘白,重新泛出珍珠母貝的虹彩。
    星塵使者突然指著他的衣擺驚叫:"快看因果線!"那些原本糾纏著黑氣的金線,此刻正化作帶著蓮香的星屑飄散。
    "當心!"靈能導師的警告與瓷器碎裂聲同時響起。
    眾人腳下的鏡海突然翻湧起溫柔的金浪,李夫人當年繡給哪吒的平安符竟從浪花中浮出,符咒上的血跡正與敖丙冰戟上的龍紋產生共鳴。
    時空使者突然悶哼一聲,手中日晷投射出的光影裏,眾人清晰看到三年前太乙真人封印魔丸時,暗處始終懸浮著半枚混沌蓮籽。
    "慶功宴該擺在東海龍宮!"追蹤者大笑著拋起星砂羅盤,卻在接住時突然僵住——羅盤中央的磁針正直指哪吒心口。
    這個細微的異常被歡呼聲淹沒,唯有神秘老者布滿星痕的手指微微蜷縮,他腰間懸掛的青銅鈴鐺正在發出隻有他能聽見的震顫。
    幻靈仙子突然張開琉璃結界,將哪吒和敖丙籠罩其中。
    她指尖點在兩人交握的手腕處,看著冰火靈能交融成銀河星砂:"當年我在歸墟之境窺見你們命數相克,如今......"話未說完,她發間的鏡片突然映出李靖鎮妖塔的殘影,那些本該消散的塔磚竟在星砂中重組出陌生的符文。
    慶功的仙釀在玉盞中泛起漣漪時,神秘老者悄然後退三步。
    他枯槁的手指撫過青銅鈴鐺表麵,發現上麵凝結的夜露正逆著重力向上漂浮。
    這個違背天道法則的現象讓他脊背發涼——勝利的狂歡中,唯有他注意到鴻鈞老祖玉牒拚合的星圖裏,歸墟標記右側始終缺失了天蠍星宮的光點。
    "嚐嚐這個!"太乙真人醉醺醺地拋出乾坤圈,金環在掠過天罰使者頭頂時突然迸發紫電。
    這本該引起警惕的異變,卻被眾人當作助興的煙火。
    哪吒大笑著將混天綾甩向雲端,沒發現纏回的綾角沾染了某種粘稠的暗物質——那東西正在悄悄腐蝕他手腕新生的靈紋。
    敖丙舉著龍宮珊瑚盞的手突然顫抖,瓊漿表麵倒映出的不是他的麵容,而是黑袍人三年前在東海深淵結印的剪影。
    當他凝神再看時,幻象已消散無蹤,唯有盞底殘留的星砂拚出半枚逆轉的龍族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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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細節被他當作大戰後的疲憊所致,隨手將酒液潑向正在重組的鏡海。
    子夜時分,慶功的喧囂漸歇。
    神秘老者獨自站在歸墟星位邊緣,看著哪吒枕著混天綾沉睡的側臉。
    少年英雄眉心殘留的魔紋正在規律性明滅,每次閃爍都會引起鏡海深處星砂的微妙位移。
    老者解下青銅鈴鐺想要施法探查,卻發現鈴舌不知何時結滿了冰晶——那是敖丙的龍息殘留,卻混雜著往生泉不該有的腥甜。
    "前輩在看什麽?"星塵使者醉眼朦朧地湊近,手中星砂羅盤突然墜落。
    老者搶先踏住羅盤,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磁針此刻瘋狂旋轉形成的渦流,竟與三日前暗黑主宰操縱的混沌漩渦完全一致。
    當他抬頭想要示警時,卻發現包括鴻鈞老祖在內的所有人,瞳孔深處都殘留著針尖大小的猩紅光點。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濃稠。
    神秘老者倚著尚未消散的青銅鎖鏈殘骸,看著靈能導師在睡夢中無意識畫出的卦象。
    那些本該預示祥瑞的爻線,在晨霧中扭曲成銜尾蛇的形態。
    他摸出懷中已經玉化的龜甲,發現三萬年前預言的"群星歸墟"箴言下方,不知何時浮現出用往生泉書寫的批注——那字跡竟與他自己的一模一樣。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鏡海時,老者終於看到真相的輪廓。
    他顫抖著將半枚甲骨文按進胸口,在劇痛中清晰感知到:那些隨鎖鏈崩解而消散的惡意從未真正消失,它們正借助勝利者的喜悅,悄無聲息地寄生在每個時空的歡慶時刻。
    歸墟之位的星輝突然大盛,將他腳下新生的影子照得支離破碎——那碎影中分明蜷縮著嬰兒形態的暗黑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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