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之是有心理預期的，但是這慘淡的銷量還是讓他忍不住思考，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學生再沒錢，基數在那擺著，一萬多名學生，就賣了五台，這不科學啊。
    問賣奶茶的女孩子，也說不上個所以然。
    沈從之決定自己實地考察一下，看是哪裏的問題。
    中午放學，沈從之待在蘇言旁邊，不時有學生過來問蘇言帶的什麽東西。    學生再一問價格，買了奶茶就走。
    還有的學生想買的欲望比較強，問裏麵能裝多少首歌，電池能撐多久。
    這些問題沈從之早就和他們講過了，蘇言回答的也沒毛病。
    學生又問，裏麵的歌曲聽完了怎麽辦？
    蘇言回答，用電腦下載。
    然後學生就沒再問，直接走了。
    沈從之覺得不對勁。
    蘇言也發愁道：“從從，不好賣啊。”
    沈從之安慰：“別急，我來問問怎麽回事。”
    當下個學生問歌曲聽完了怎麽辦時，沈從之閃身而出。
    “同學，用電腦下載就可以了啊，聽煩了，把裏麵的歌曲直接刪了，在下載新的就行了。”
    “去哪下載啊？家裏又沒電腦。”學生撇撇嘴說道。
    “網吧啊，離得又不遠，用不了十分鍾就下載好了。”沈從之說道。
    “誰去網吧啊，搶不到機器還死貴死貴的。”學生說完就走了。
    沈從之愣住了，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是了，自己怎麽沒想到呢，現在縣城就兩個網吧，另外一個據說下個月就開業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開。
    也就是現在縣城就一個藍海網吧，一共三十台機器，天天人滿為患，加上五塊錢一小時的價格，學生確實沒法下載歌曲。
    五塊錢對於現在的學生什麽概念，那差不多是兩天的夥食費。    沈從之想了想，還是得去藍海網吧，找老板商量一下。
    現在的學校已經開設有微機課，但是每個班一個星期隻有一節，有時候幹脆就被其他老師給占了。
    再者，微機教室也沒有網，老師隻是簡單的教些怎麽正確的開關機，拚音打字之類的。
    而大部分學生都在玩電腦上麵的小遊戲，像什麽紅心接龍，掃雷啥的。
    讓沈從之無語的是，進微機教室，每個人還都得穿個鞋套。
    說是什麽防止靜電，微機教室地麵鋪的一層綠色塑料墊，也說是絕緣的。
    沈從之心裏大概明白，很有可能是微機課老師怕地麵髒了不好打掃。
    晚上放學，沈從之幫著蘇言賣完奶茶，去了藍海網吧。
    老板藍海還是一臉油膩膩的盯著自己吧台的電腦。
    如果他在時不時的聳動一下身體，沈從之都以為他是在看動作片。
    “老板。”沈從之喊了一聲。
    “現在沒機器，等會吧，等會就有了。”藍海頭都沒抬的說道。
    白天幾乎一直都是爆滿狀態，隻有晚上十點後，該回家睡覺的都回家了，機器會空不少。
    畢竟早上還得上班工作，至於在這裏待一晚上的，基本上都是真的需要電腦工作，自己又買不起的那些人。
    除此之外，還會有些社會上的混子晚上過來，看有沒有誰提前下機，自己好摸兩把電腦過過手癮。
    “是這樣的老板，我想在你這裏包機，你看一晚上多少錢合適？”
    沈從之站在櫃台外麵問道。
    “包機？什意思？”藍海一臉不解。
    “就是晚上的時候，我開台機子，開一夜，大概十個小時左右。”
    沈從之解釋，現在還沒有通宵這種模式，哪怕玩一晚上，都是五塊錢一個小時。
    通宵在本地的意思就是夜市，還有早市和午市，也有包時，比正常上網要便宜，此時都還沒有。
    “哦，來，進來說說。”藍海這時抬起頭，頗有興趣的說道。
    沈從之拉開櫃台旁邊的小門，進了裏麵，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藍海的電腦，赫然是紅綠相間的大a股票市場。
    “你詳細說說，怎麽個包機法？”藍海讓沈從之坐下，再次問道。
    “老板，我看你這裏晚上的時候空了好多機器，就想租一台，也就是包機，就晚上用，用到明天早上。”
    沈從之簡單說了一下，沒說太詳細。
    “那你覺得多少錢包機合適呢？”藍海追問。
    實在是他晚上空的機器有點多，加上東街那個網吧據說馬上要開業，他心裏也有點急。
    再看了一眼電腦上綠色線條直往下蹦，心裏更急。
    他是在去年開始進入股市的，萬萬沒想到，本來大好形勢的市場，自從他進來，就開始跌跌不休，跌的他心膽巨顫。
    不停的加倉，企圖拉低成本，但是又不停的跌，再加倉，還是跌，銀行都欠了十幾萬了。
    “現在你這裏是一小時五塊，我覺得包機二十就可以了，畢竟你那麽多機器閑著也是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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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從之開口就把價格砍了一半還多。
    他也又看了一眼藍海電腦上的市場，心想，買吧，虧死你。
    作為金融類大學畢業的他，加上又幹了那麽長時間的金融類編輯，對於股票市場不能說是爛熟於心，但是每次的熊牛日期他是記得的。
    尤其是零五年的超級牛市，記錄直到他重生前都沒破。
    而最近的牛市就是去年，零一年的時候，達到最高點，開始下跌，現在才零二年，有的跌的。
    “二十不行，我房租，網費，電費啥的不要錢啊。”藍海立馬搖頭。
    二十塊錢十個小時，那就是兩塊錢一個小時，太便宜了，哪有這種價格，而且還傷害白天五塊錢一小時的顧客。
    “老板，我是長期包，最少一個月。”沈從之稍微加重了一點語氣，尤其是最後一句。
    “一個月？我告訴你，我這可是正規網吧，你別搞什麽違法犯罪的事啊。”藍海心裏一驚，現在病毒防不勝防。
    有個叫什麽灰鴿子的病毒，自己還是花錢找人清除的。
    “我說老板，你看我像那種人嗎？我就下載東西而已。”
    “那誰知道，知人知麵不知心啊，誰知道你一臉無害的樣子下藏著怎樣一顆魔鬼的心。”藍海一臉不信。
    “擦嘞，老板，有點侮辱人了啊，我是附近實驗高中的學生，我才高一，咋就有魔鬼的心了？”
    沈從之有點氣道，特麽的，自己人畜無害的樣子，從哪裏看得出來自己是幹壞事的那種人。
    沈從之又想起自己買手機的時候。
    那個高傲精致的女孩叫自己騙子，托兒，你們真是瞎子戴眼鏡，白長了一對招子。
    “是嗎？即使二十塊錢一晚上，一個月也要六百，你有錢嗎？”藍海還是一臉的不相信。
    “你看這是啥？認得不？”沈從之懶得廢話，直接掏出一千塊錢晃了晃。
    “小兄弟，合作愉快。”藍海笑眯眯的道。
    沈從之心裏也鬆了口氣，誰讓全縣就這一個網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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