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布會結束後，沈從之還沒去找張良，張良先給他打電話了。
    張良要離開了，離開這個他兢兢業業工作了多年的省份。
    臨走前，他最想的就是和沈從之說些掏心窩子的話。
    他婉拒了所有人的邀請，把最後一天留給了沈從之。
    還是在張良在豫州的家裏。
    沈從之到的時候，張良已經準備好了所有酒菜。
    談不上豐盛，一條紅燒黃河大鯉魚，一個燉羊肉，炒了一個蘑菇，一個魚香肉絲，涼拌了一個黃瓜。
    簡簡單單五個菜，酒還是禦酒。
    不過沈從之一眼就可以看的出來，這些菜是張良親手做的。
    我滴媽，大鯉魚肯定燒過火了，有點黑，其他菜看不出來什麽，不過和色香味中的色，相去甚遠。
    沈從之問道，“策哥呢？”
    張良笑道，“沒叫他，今天就我們兩個。”
    哎喲！
    沈從之感覺有點受寵若驚，親兒子都不要了啊。
    可能張良也知道自己廚藝不佳。
    主動介紹道，“來，坐下嚐嚐，我很少下廚，這些菜也是保姆教著做出來的。”
    “和飯店肯定沒法比。”
    “鹹了咱就回鍋加水，淡了更簡單，加鹽。”
    沈從之笑道，“張書記，你做出來的，我很榮幸啊，一般人想吃還吃不到呢。”
    “誰敢挑三揀四。”
    張良故作不悅道，“我有那麽霸道嗎，做菜本就不擅長，有意見是要提出來的。”
    沈從之嚐了一下紅燒魚，有股糊味，不過很淡，被湯汁很好的掩蓋了，不用說，肯定是保姆的法子。
    又嚐了一下羊肉，這個倒是可以，就是忘了放香油。
    最好吃還是涼拌黃瓜，這個菜確實不需要什麽技術。
    張良也挨個嚐了一遍。
    “你先倒酒，我加點料。”
    沈從之也不阻止，從這些菜可以看的出來，張良這是要感謝自己的。
    又忙活了一陣，張良坐下。
    端起酒杯道，“從之，我雖然比你大了幾十歲，但是我是真的把你當做了忘年交。”
    “你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有的時候，你的言談舉止似乎在隱瞞什麽。”
    “可能是我多想了，但是這種感覺真的存在，你做事說話都很成熟，不符合你這種年齡。”
    “有時候感覺你在故意隱瞞你的成熟，故意說那些符合你現在年齡的話。”
    “這種感覺很怪異，按我看來，你所說所做，應該是四五十歲的人才能做到的。”
    隨即張良又莞爾一笑，“說這些，主要是你給我的震驚太大了，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成了國內首富。”
    “其實在很多人看來，都是天方夜譚，不過更多人把你當做了奇跡。”
    沈從之暗地裏咧咧嘴，擦嘞，有這麽明顯嗎？
    他覺得如果自己現在說自己是穿越的人，張良雖然覺得怪誕，可能也會相信幾分。
    他正色道，“很多人把我當做奇跡，隻是他們沒有看到我背後的付出。”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我的高考成績你也知道，其實是全國理科狀元，隻不過另外一個人有加分項而已。”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哪怕是省狀元，全國能有多少個？”
    “我從小到大學習成績都數一數二，高中的時候更是廢寢忘食的學習。”
    “尤其是高三，頭懸梁錐刺股有些誇張，但是每天睡眠時間不足五個小時是真的。”
    “這就好比我剛開始和我姐賣奶茶。”
    “有幾個學生能落下臉麵去做這個？”
    沈從之止住話語，舉起酒杯敬了一下張良。
    張良有些感歎，“對啊，很多人都忽視了你背後的付出，也是因為他們不自信，不相信自己可以成為奇跡。”    “當初買下雲音，好幾百萬，加上後續投資，對於大部分家庭來說都是天大的投資，他們敢嗎？”
    “所以，張書記，我能走到今天，不是靠運氣，我也不是什麽奇跡，換成其個人把我的路走一遍，也許他們會比我做的更奇跡。”
    這話說的沈從之自己都差點信了。
    不過張良聽的頻頻點頭，不自覺他就把自己代入進去了。
    全國能有幾個封疆大吏，更不用說再向上一步。
    同樣的，自己背後的付出，隻有自己知道。
    張良笑道，“我能力理解你，所以今天這頓酒隻有你。”
    “我很感謝你的幫助，沒有你的幫助，我肯定進不了京城。”
    “算下來，你在豫州的投資，已經極具規模。”
    “雲上網絡，夏夏奶茶，雲頂大廈，雲風物流，雲安安保等等，數千億的規模，一般人真的做不到。”
    “當然，我還是那句話，以後你的所有產業，隻要不違法亂紀，都有我保駕護航。”
    張良舉起酒杯笑了笑，“你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一般人也動不了你，聽說你的資產在世界排名都進了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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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敢小瞧你的，更不會有人輕易打你的主意。”
    張良說的是實話，先不提資產的問題，現在沈從之身上的護身符已經足夠自保了。
    沈從之也明白，笑笑揭過了這個話題。
    “張書記，這次去京城，退休前，能不能再進一步了？”
    張良感歎道，“走到這一步已經夠了，再向上，就是副領導了。”
    “那是真正的核心層，就那麽幾個人，我這輩子是不想了。”
    沈從之也沒說在幫他之類的，到了那種地步，他的作用就小了很多。
    而且張良的年紀在這放著，該退休就要退休，退休後還能再提一級。
    真等到老眼昏花，頭腦不清的時候，那就不是提一級的事情了。
    相比張良，張長青更有前途，最年輕的副省，含金量自不必說。
    如果不出現差錯，將來大概率是要進入核心層的。
    沈從之覺得以後資源應該向張長青傾斜了。
    張良也就在發光發熱這幾年，一個人退休後，想指望老部下，還是算了吧。
    “對了，張書記，我之前在媒體麵前講過，要在外麵老家捐款進行教育環境改革，為什麽沒有人聯係我呢？”
    張良苦笑，“省領導不能提，豫州市領導不能提，其他人自然更不敢提，已經先斬後奏一次了，這個話題現在太敏感了。”
    沈從之默然，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看來隻能先通過村支書進行了。
    教育的事情刻不容緩。
    兩個人聊得不少，喝的也不少，兩瓶禦酒，基本上分沒了。
    張良有些不勝酒力，沈從之識趣告辭。
    離開張良家，回頭看看，以後見麵的機會就少了。
    再見麵，可能就是張良的領導出麵接待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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