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船艙過道上的鯨油燈自動點燃。
    來自虛空鯨族的油脂燃燒時，會散發出一股類似於香草的味道。
    這種味道不僅可以提神，還能淨化惡劣的船艙空氣。
    遠航者號船艙共分六層，分別對應六級船員，一級船員是艦長和左右兩個大副，不過目前遠航者號上隻有一個大副，那就是尼拉艦長的叔叔格雷斯。
    二級船員是主獵手們，他們承擔著獵殺虛空異獸的職責，實力強，分紅多，風險大。
    在遭遇星際海盜，以及其他同行的襲擊時，主獵手們還要承擔廝殺戰鬥的職責。
    所以除了艦長和大副以外，主獵手們是全船最有威望和權勢的一批人。
    可以說，每一個獵虛巨艦上的孩子，都想成為巨艦上的主獵手。
    至於三級船員，自然是預備獵手，他們的實力已經達到主獵級別，但經驗還不足以成為真正的主獵手，偶爾可以下去幫忙。
    而四級船員，則是巨艦上的各種技術工，尤其是分割虛空異獸屍身材料的。
    有些老資曆的四級船員，以及特殊工種甚至比預備獵手們的地位更高，比如說專門製造虛海戰甲，以及各種武器的武器匠人。
    五級船員便是韓塵這種比較特別的存在，一些個有天賦，或者說有背景的船員。
    他們往往是朝著預備獵手以及各種必要工種發展的，隻要出師便是三級船員。
    以上五級船員，全部具有一定的薪酬補貼，艦長和大副不用多說，是按照一定的比例分紅的。
    主獵手們每年的薪酬是一百萬虛海幣，再加上各種異獸資源分紅，每年的收入大概在三四百萬。
    預備獵手們隻有年薪五十萬，沒有分紅。
    至於其他普通工種，年薪在十萬到十五萬之間，或許還有一些隱形收入，但不會太離譜。
    至於五級船員，也就是韓塵這種人，年薪隻有五萬虛海幣。
    最底層的六級船員，也就是拖家帶口在巨艦最底層求生的，他們不僅沒有薪酬，每年還得按人頭給巨艦上繳一千個虛海幣。
    不過哪怕是最不濟的工作，隻要正常幹，最底層的船員每年也能有個兩三萬的虛海幣。
    這種收入在整個虛海的底層，已經算是不錯，最起碼吃飽喝足不是問題。
    就怕吃喝嫖賭，不務正業。
    法雅的父親便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早上，按照格雷斯的要求，韓塵要到上層船樓上接受預備獵手的培訓。
    主要是了解各種虛空異獸，以及在虛空亂流層的作戰方式方法。
    來到培訓室，裏麵已經坐了不下幾百人，都是年輕的麵孔。
    “喲吼，巨艦幸運蛋來了！！”
    有人看到韓塵後，帶著幾許譏諷和惡意調侃。
    噗！！
    整個培訓室一片哄笑。
    韓塵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率先開口調侃者。
    是個紅頭發的大個子，一臉痞笑，身旁坐著一大群同樣滿麵壞笑的年輕人，顯然他就是這個階層的小霸王。
    “你好，我是菲莉，培訓班的班長，來坐這邊吧。”
    卻在此時，一名前排少女突然站起，主動朝著韓塵表現出了善意。
    “謝謝。”
    韓塵坐在了菲莉身旁。
    少女像是精靈族，容貌精致，身材嬌小纖瘦，實力在2.3左右，在整個培訓班裏絕對算是上前三。
    而且她肯定也是不少在場小年輕們的夢中情人，韓塵一屁股坐下，立馬收獲了一大群銳利的目光。
    “那個討厭的家夥叫阿克力，他的哥哥是預備獵手科裏，你怎麽一上來就惹得他的？”
    菲莉低聲詢問。
    韓塵淡然搖頭：“不知道。”
    或許和法雅有關。
    “老師來了！”
    菲莉低聲提醒。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走入培訓班，沒有什麽起立問好的要求。
    老者一進來就開門見山，拿出類似於粉筆的東西，在黑板上描繪出了一頭虛空異獸。
    “今天我們來認識一下虛空異獸，須蛟！！”
    接下來便是冗長無聊的教學內容，老者從結構，到異能，再到須蛟的生活習性，以及攻擊特點，最後甚至還講解了這種異獸身上各種部分有何作用，價值多少。
    這對於韓塵而言，絕對是來之不易的知識。
    不過培訓班上，認真聽講的人不到五成。
    對於生命法則已經破限，成就霸主境的韓塵而言，他的記憶力完全碾壓培訓班上的一群小年輕，甚至可以分心關注分身那邊的情況。
    離開遠航者號的分身，在名為虛海的星係中狂馳了一夜，才算離開了遠航者號的探知範圍。
    在學習完須蛟的各種知識後，他憑借霸主境恐怖的肉身虛空法則支撐，直接撕裂了虛空壁壘，下潛到了源質層。
    哪怕是霸主境，在源質層內的消耗，也是極為恐怖，而且消耗得是法則鏈環源質。
    一進入源質層，韓塵便被虛海星係源質層內海量的虛空異獸給震驚了。
    這裏的虛空源質層生態，遠比上一次去往飛虹宗遺址路程上的源質層生態要好得多，除了巨大的虛空源質鍾乳石外，還有很多珊瑚一樣的虛空源質物。
    怪不得叫虛海，這裏的虛空異獸，無論是種類還是數量都遠遠碾壓其他地方。
    而且不僅僅是生態好，虛海源質層還具有比別處更強的排斥力，每在這裏多待一秒，肉身小宇宙法則骨架鏈環源質就會大量流失。
    仿佛源質層不允許生人進入。
    不過如果催發死亡法則之力庇護周身，就能大大削減這種源質流失。
    可由於韓塵的死亡法則鏈環還處於幼苗期，無法維持太久，因此嚐試過後，隻能匆匆退出。
    “哎！”
    培訓課即將結束時，身為班長的菲莉悄悄用手肘挨了挨韓塵的胳膊。
    “嗯？”韓塵疑惑地看向菲莉。
    “晚上我們打算偷偷溜出去獵捕虛獸，你要不要一起？”菲莉低聲詢問。
    怕韓塵拒絕，她又跟著補充道：
    “放心，一般情況下沒有危險，隻是賺一些外快，你沒有經驗可以不用下去，望風就好，回頭照樣有你的分紅。”
    “抱歉，我晚上還要修煉，不去了。”
    韓塵搖頭拒絕。
    跟著一群小屁孩出去冒險，萬一遇到什麽危險，還得他費力營救，不如在房間安安生生地煉化死亡神石。
    “好吧，不過你以後一定會後悔拒絕我的。”
    菲莉看韓塵態度冷淡，沒有再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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