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龍扯著嗓子大聲喊道，聲音如同洪鍾般響徹四方。
    “有我們在這裏，小鬼子再也不能來太原城放肆了！”
    他猛地一拍腰間的駁殼槍，金屬碰撞聲清脆有力，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八路軍的決心。
    百姓們聞言，爆發出一陣陣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聲，掌聲、叫好聲此起彼伏，仿佛要將天空都衝破。
    幾個漢子扛起自製的梯子，爬到高處掛起褪色的紅布，一邊掛一邊高聲呼喊。
    賣糖人的老匠人流著淚，把糖稀捏成小八路軍的模樣，塞給圍觀的孩子，手卻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一些百姓激動地將家中僅存的雞蛋、窩頭拿出來，硬要塞給八路軍戰士，戰士們卻連連擺手，堅決不肯收下。
    有個大娘急得直跺腳：“收下吧！這是俺們的心意！你們連命都豁出去了！”
    戰士們紅著眼眶，將大娘的手輕輕推回去：“大娘，咱們八路軍是為人民打仗的，這東西說什麽也不能收！”
    大娘的眼淚又流了下來，緊緊握住戰士的手不肯鬆開。
    拿下太原城後，李雲龍第一時間便向副師長匯報了。
    電話接通的瞬間，聽筒裏先是傳來一陣沉默，副師長直接懵了。
    他握著聽筒的手懸在半空，眼睛瞪得像銅鈴，麵前攤開的作戰地圖上，標注太原城的紅圈還未被劃掉。
    說好的先收複周邊的縣城和市，然後再對太原城動手呢？
    怎麽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就把太原城給打下來了？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許久都反應不過來。
    副師長握著聽筒的手微微顫抖，震驚之餘，他的臉上露出大喜之色，原本嚴肅的麵容瞬間被笑容取代。
    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撞得身後的文件嘩啦啦散落一地，桌子上的墨水瓶也被碰倒，黑色的墨水在作戰地圖上暈染開來。
    此時他甚至已經忘了怒叱李雲龍擅作主張，畢竟將小鬼子第一軍打的七零八碎，而且還拿下太原城，這對八路軍來說太重要了。
    不！準確的說，對全國人民都非常重要，因為這意味著整個太原都被收複了，這是一場足以載入史冊的勝利。
    “李雲龍！”
    副師長的聲音裏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震得聽筒嗡嗡作響。
    “你可真他娘的給老子長臉！老子就知道你成為 386 旅的副旅長錯不了。”
    他一邊說，一邊用另一隻手狠狠拍著桌子，桌上的茶杯裏的水濺出來，濕了作戰計劃，茶杯也在桌麵上搖晃不止。
    “副師長這是哪裏的話。”
    李雲龍嘿嘿一笑，撓了撓頭說道，“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大老李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拿不下太原城啊。”
    他蹲在戰壕邊，用刺刀挑著繳獲的日軍罐頭，眼睛卻盯著不遠處忙碌的戰士們，看著他們在清理戰場，臉上滿是欣慰。
    雖然知道李雲龍在拍自己馬屁，但是架不住真香啊！
    副師長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不過很快他便恢複了嚴肅。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文件，眉頭又皺了起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這一次傷亡情況如何？”
    驚喜過後，副師長沉聲說道。
    在他心中，太原城作為小鬼子第一軍總部，防禦必定固若金湯，可不是那麽輕易就能打下來的，因此他覺得，386 旅可能損失慘重。
    他甚至已經在心裏盤算著，該怎麽向上級匯報傷亡數字才能將損失降到最低，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除了損失一些子彈外，基本上沒有損失。”
    李雲龍大大咧咧地開口說道，隨手把罐頭扔給身邊的戰士，“隻有一些戰士受了輕傷。”
    他說得輕鬆，仿佛打下太原城隻是順手摘了個果子，臉上還帶著輕鬆的笑容。
    副師長聽到李雲龍的話後，整個人直接呆愣在了原地，握著聽筒的手都忘記了放下。
    腦海中不斷出現三個字：“不可能！”
    那可是太原城啊！
    城防工事裏的暗堡、城外的雷區、日軍的精銳部隊……
    李雲龍竟然說一名戰士都沒犧牲，就把整個太原城給攻打下來了？
    這科學麽？
    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伸手揉了揉發疼的額頭，眼睛裏滿是難以置信。
    “李雲龍，這件事可開不得玩笑！”
    副師長語氣嚴厲地沉聲說道，聲音冷得像冰，仿佛能讓人感受到他的懷疑與不滿。
    “副師長，你了解我李雲龍的。”
    李雲龍有些著急地解釋道，聲音拔高了幾分，“我怎麽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是真的一個人都沒犧牲。”
    他在戰壕裏來回踱步，踩得泥水四濺，心裏也有些發虛 —— 畢竟這戰果實在太過驚人，連他自己回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聽到李雲龍的話後，副師長雖然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他清楚，李雲龍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在這種事情上絕不敢說謊。
    他重重地坐回椅子上，椅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臉上的表情依然充滿了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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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和我說說，你們是如何一人都沒犧牲，就將太原城給打下來的？”
    副師長迫不及待地說道，身子不自覺地往前傾，幾乎要把聽筒按進耳朵裏，恨不得透過聽筒鑽到李雲龍身邊，眼睛緊緊盯著電話，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
    李雲龍也沒瞞著，他將韓立帶著一個營的戰士潛入太原城，然後殺了小鬼子第一軍司令以及裏應外合攻入太原城的事情說了出來。
    電話那頭，副師長聽得 呼吸都屏住了，手心也冒出了冷汗。
    當聽到韓立竟然帶著一個營就敢進入太原城的時候，他整個人的心都提了起來，眉頭緊緊皺成一團，臉上滿是擔憂與緊張。
    “李雲龍！”
    副師長的怒吼聲震得聽筒嗡嗡作響。
    “你怎麽敢同意韓立自己進入太原城的？你這是拿他的性命在開玩笑！我看你副旅長是當夠了，想回去當營長，是不是！”
    他氣得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一腳踢翻了腳邊的垃圾桶。
    “剛剛還誇我呢，現在就要把我的職位給摘了。”
    李雲龍委屈地嘟囔道，蹲下來用刺刀在地上劃拉著，“你怎麽比大姑娘的臉變得還快。”
    聲音裏帶著不滿與委屈，像個受了冤枉的孩子。
    “你說什麽？！”
    副師長聽到李雲龍的話後，頓時怒了，聲音比剛才還要高上幾分。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又重重地摔在地上，瓷片四濺，茶水灑得到處都是，“我看你是翅膀硬了！”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眼神中充滿了怒火。
    “沒說什麽，副師長你出現錯覺了。”
    李雲龍委委屈屈地說道，聲音小得像蚊子，“而且韓立做什麽決定，哪是我能管得住的。”
    他心裏直打鼓，卻還強撐著嘴硬，眼神有些躲閃。
    副師長自然不相信李雲龍的鬼話。
    以他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這一次沒有跟著韓立一起潛入太原城，已經足夠令他驚訝了。
    不過，副師長並沒有深究這件事，隻是警告了一下李雲龍，讓他以後做事不能像今天這麽衝動。
    李雲龍連忙點頭答應下來，隨即便掛斷了電話。
    這麽大的事，他要第一時間上報才行，心裏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此時，原本已經睡下的師長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警衛員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師長！太原城收複了！”
    師長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睡一覺後，太原收複了？
    如果這麽簡單的話，他不介意多睡幾覺。
    他揉了揉眼睛，抓起軍裝胡亂套上，趿拉著鞋就衝了出去，連扣子都沒扣好，臉上還帶著剛睡醒的茫然。
    當副師長再三言說太原城被攻打下來後，師長才相信這個事實。
    震驚很快便被大喜之色所取代。
    他站在作戰室裏，盯著牆上的地圖，手指顫抖著撫過太原城的位置，眼睛裏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收複整個太原，對他們來說意義實在是太大了。
    從小鬼子進入華夏到現在，還從來沒有取得過這麽大的戰果。
    即便是裝備豪華的國軍也不行。
    如今他們卻做到了，這是八路軍的榮耀，更是全國人民的希望。
    驚喜之餘，師長將這則消息匯報給副總指揮以及大後方。
    他握著電話的手激動得微微發抖，聲音都帶著顫音：“這是咱們抗戰的重大轉折點！”
    臉上洋溢著自豪與喜悅。
    副總指揮得到這個消息後，立即撥通了李雲龍的電話，在電話裏對李雲龍和韓立等人進行了親切的問候，言語中滿是讚賞和欣慰。
    “同誌們辛苦了！這一仗打得漂亮！”
    副總指揮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讓李雲龍心裏熱乎乎的。
    再次被副總指揮表揚，李雲龍笑的嘴都合不上了，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
    他對著聽筒大聲說道：“這都是同誌們拚命的功勞！咱們八路軍，就是要打鬼子的硬仗！”
    眼神堅定而自信，仿佛又回到了戰場上指揮作戰的時刻。
    放眼整個八路軍，恐怕也隻有韓立和他被表揚的最多了。
    與八路軍驚喜不同的是，當楚雲飛將太原城已經被攻打的消息告知總司令後，總司令震驚的人都麻了。
    他正趴在桌前，對著地圖上的標記冥思苦想，鉛筆尖在紙上戳出一個個小洞，眉頭緊鎖，滿臉愁容。
    他這才剛收到楚雲飛的消息，此時正研究著該怎麽悄無聲息的將八路軍的信息透露給小鬼子。
    然而沒等他想好呢，小鬼子竟然直接被八路軍 “通關” 了？
    開玩笑呢吧？
    他的大腦一片混亂，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楚雲飛，太原城被攻下的事情，你確定？”
    總司令沉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懷疑。
    他捏著鉛筆的手關節發白，眼睛死死盯著桌上的情報，仿佛要從上麵看出一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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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令，如今我們就在太原城中。”
    楚雲飛也覺得有些魔幻，聲音裏帶著一絲感慨。
    他站在太原城頭，望著遠處升起的炊煙，仿佛還在做夢。
    城牆下是忙碌的百姓和戰士，一切都顯得那麽真實，可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在這麽短的時間，太原城的小鬼子就都被殺幹淨了。
    “我知道了！”
    總司令說完之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沒一會兒的時間，他所住的臥室發出憤怒的吼叫以及摔打的聲音，瓷器碎裂的聲音、桌子被掀翻的聲音不斷傳出。
    國軍見到這一幕後，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個縮著脖子，眼神中滿是恐懼，生怕屋內的司令會突然衝出來對著他們發泄怒火！
    幾個衛兵躲在牆角，大氣都不敢出，心裏直打鼓，身體也微微顫抖著。
    國軍老閻也聽到了屋內的動靜，站在門口，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司令這是怎麽了？”
    “半夜三更的，發這麽大的火。”
    老閻皺著眉頭，望著緊閉的房門，眉頭擰成了麻花。
    “誰招惹到他了麽？”
    副官眼神中滿是疑惑和不安，不時瞥向老閻，希望能從這位經驗豐富的長官臉上找到答案。
    同時，手指無意識地在軍大衣上摩挲，像是在尋求一絲安全感。
    老閻他眯起眼睛，死死盯著那扇門，厚重的雕花木門仿佛變成了一道神秘的屏障，隔絕著屋內的秘密。
    “別瞎猜。”
    “等著看吧。”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仿佛預感到即將有什麽大事發生。
    老閻微微挺直腰板，卻又在寒風中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矛盾的動作暴露了他內心的忐忑。
    約莫半小時後，摔砸聲戛然而止。
    之後，一名侍從跑著出來，臉上帶著忐忑不安的神色：“閻長官，司令請您和其他長官到會議室。”
    沒多久，其他人也陸續到來，不過眼中皆是疑惑。
    有人打著哈欠揉眼睛，還沒從睡夢中完全清醒過來。
    有人下意識整理軍裝，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精神些。
    還有人握緊了腰間的槍柄。
    “什麽事情不能明天說？”
    一人扯了扯歪斜的領帶，語氣中帶著不滿。
    “非要這麽晚把我們叫起來開會？”
    說話時還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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