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楚團長願意為抗日事業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我們自然是歡迎的。”
    韓立笑著說道，語氣裏帶著三分戲謔七分輕蔑。
    “不過楚團長這國軍的皮，往後可得收一收咯。”
    尾音拖得極長，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還故意加重了 “國軍” 二字的語氣。
    楚雲飛聞言，脊背瞬間繃成一張滿弓，直挺挺得像是要把背後的土牆都頂穿。
    喉結劇烈滾動兩下，他突然仰頭發出一聲蒼涼的長笑，笑聲從胸腔深處迸發，帶著英雄末路的苦澀，在空曠的屋子裏回蕩。
    “韓兄這話說的，楚某今日起，隻認抗日大旗！”
    與此同時，韓立帶人連下十城的消息如同驚雷炸響。
    街頭巷尾，白發蒼蒼的老嫗顫巍巍攥著報紙，渾濁的老眼裏蓄滿淚水，一顆顆淚珠順著布滿溝壑的臉頰滑落，滴在 “八路軍大捷” 的字跡上。
    她布滿皺紋的手輕輕摩挲著紙張，像是在撫摸失散多年的孩子，聲音哽咽得斷斷續續：“老天爺開眼了…… 菩薩顯靈了……”
    茶館裏，說書人驚堂木拍得震天響，唾沫橫飛地講述八路軍夜襲敵營的神勇。
    講到關鍵時刻，他突然站起身，手舞足蹈，仿佛自己就置身於戰場之中。
    台下茶客們聽得熱血沸騰，“謔” 地全體起立。
    有人激動得滿臉通紅，猛地拍案而起，震得茶碗摔在青磚地上，“啪” 地碎成齏粉。
    可大家的目光都緊緊盯著說書人，無人在意滿地狼藉，叫好聲、喝彩聲此起彼伏。
    而在敵占區的暗巷裏，賣糖畫的老漢警惕地瞥了眼街角荷槍實彈的偽軍崗哨，渾濁的眼珠滴溜溜一轉，像是在盤算著什麽。
    他偷偷往沸騰的糖稀裏多加了兩大勺糖，又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才壓低聲音對圍著攤位的孩子們說。
    “等韓司令來了，咱們天天都能吃糖葫蘆！”
    孩子們亮晶晶的眼睛裏，滿是對自由的憧憬，稚嫩的小手緊緊攥著畫著小馬的糖畫，仿佛那就是通往光明的鑰匙。
    國軍總司令部內，紅木會議桌在總司令的怒拍之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仿佛在痛苦地求饒。
    “啪！” 電報被狠狠摔在桌麵上。
    總司令脖頸青筋暴起，宛如扭曲的蚯蚓，他抓起煙灰缸，手臂肌肉高高隆起，青筋根根暴突，像是隨時都會爆裂。
    他使出全身力氣將煙灰缸砸向牆壁，“砰” 的一聲，瓷片如霰彈般迸濺。
    一名參謀躲閃不及，臉頰被劃出一道血痕，鮮血瞬間湧出，順著下巴滴落，在軍裝前襟暈開深色的斑點。
    “這幫該死的小鬼子，就是一群廢物！”
    總司令扯著嗓子怒吼，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還帶著一絲破音。
    “平時在我們麵前耀武揚威，如今見了八路軍就夾著尾巴！他們不是厲害嗎？怎麽一天就丟了十座城？”
    會議室陷入死寂，唯有老閻嘴裏嘟囔著：“我們小看了這群土包子，沒想到短短時間，竟成了氣候。”
    總司令深吸一口氣。
    “事已至此，說這些還有什麽用！”
    他猛地踹翻腳邊的椅子，椅子 “哐當” 一聲撞倒文件架，文件如雪片般紛紛揚揚散落。
    “都給我想想辦法，難道要看著八路軍騎到我們頭上？”
    話音落下，眾人依舊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唯有牆上的掛鍾發出 “滴答滴答” 的聲響，像是死神的倒計時，每一聲都重重地敲在眾人的心口，讓人喘不過氣來。
    就在氣氛凝固到極點時，“砰！” 會議室的門被猛地撞開，警衛員滿臉慌張，帽子歪在一邊。
    他一邊跑，胸口劇烈起伏，一邊大聲喊：“總司令，大事不好了！”
    “混賬東西！” 總司令大罵了一句。
    警衛員僵在原地，額角滲出冷汗，雙腿像篩糠般微微打顫，喉結上下滾動半天說不出話來，嘴唇哆哆嗦嗦地吐出幾個字。
    “對…… 對不起，司令，我知道錯了。”
    “說！到底什麽事？”
    總司令瞪著通紅的眼睛，惡狠狠地說：“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老子現在就斃了你！”
    “總…… 總司令，門外聚集了很多百姓在抗議。”
    警衛員哆哆嗦嗦地掏出張皺巴巴的傳單，手指不受控製地顫抖著，傳單在他手裏發出 “嘩嘩” 的聲響。
    “他們舉著標語，說我們不作為，還要求立即派兵援助八路軍。”
    “你說什麽！” 總司令和老閻同時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老閻扶著桌沿，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額頭上的冷汗大顆大顆滾落，順著臉頰滴在桌麵上，喉結滾動了兩下，想說什麽卻又咽了回去。
    總司令則抓起桌上的鋼筆，“哢” 地掰成兩截。
    他踉蹌著後退兩步，撞倒了身後的椅子，身體重重撞在文件櫃上，櫃子裏的文件紛紛散落一地。
    其中一張作戰地圖飄落在他腳邊，被他狠狠踩進地麵，鞋底還來回碾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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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群該死的刁民！” 總司令扯鬆領帶，脖頸漲得通紅，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吃著我們的糧，現在卻幫著外人！帶一個營，把這些鬧事的全都給我抓起來！”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到最後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咆哮，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唾沫星子都噴到了旁邊人的臉上。
    “司令不可！”
    老閻一把按住要起身的戰區司令，額頭上的皺紋擰成個 “川” 字，聲音都變了調，帶著幾分絕望的顫抖。
    “我們本就快失了民心，如果動手抓人，以後就徹底成了千夫所指！”
    一位將領漲紅著臉，“騰” 地站起來，腰間配槍撞在桌角發出清脆的響聲，他雙眼通紅，布滿血絲，像是發了狂的野獸。
    他咬牙切齒地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任由他們騎在我們脖子上拉屎？國軍的臉都被丟盡了！”
    他重重地捶了下桌子，震得水杯裏的水再次灑出，濺濕了手邊的作戰計劃，墨字在水中暈染開來，變得模糊不清，宛如他們此刻混亂的局勢。
    老閻歎了口氣，從口袋裏摸出煙盒，抽出一支點燃，煙霧繚繞中聲音沙啞得像破風箱。
    “司令，如今我們已經沒有其他的退路了。繼續派遣兵力援助八路軍把！”
    他猛吸一口煙，劇烈地咳嗽起來，煙灰簌簌落在地圖上，仿佛撒下一片片死亡的預兆。
    總司令盯著牆上的作戰地圖，目光掃過八路軍控製的區域，眼神裏滿是不甘與憤怒。
    他突然抓起桌上的紅筆，狠狠畫了個圈，筆尖幾乎要戳破地圖，在紙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凹痕。
    “傳令下去，派三個軍去華中。”
    他冷笑一聲，將筆甩在地圖上，筆在地圖上滾動，最後掉進了水杯裏。
    “不過要記住，每天行軍二十裏，隊伍要敲鑼打鼓，讓所有人都知道國軍出動兵力攻打華中了！”
    而在華中的小鬼子總司令部，刺耳的玻璃碎裂聲中，華中司令將望遠鏡狠狠砸向牆壁，鏡片如雪花般飛濺。
    他扯掉軍帽，頭發淩亂地豎起，臉上青筋暴起，軍裝領口的金線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裏麵沾滿汗漬的襯衣領口。
    “八嘎呀路！廢物，統統是一群廢物！”
    他瘋狂地抓起桌上的文件、茶杯，見什麽砸什麽，文件如雪花般紛飛，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嘴裏還不停地咒罵著，唾沫星子噴濺在牆上。
    “你們丟盡了我大日本皇軍的臉麵！竟然在短短一天的時間內，讓八路軍拿下十城。”
    他抓起桌上的軍刀，“唰” 地抽出刀刃，在眾人麵前揮舞，寒光映得眾人臉色慘白，有膽小的甚至閉上了眼睛，雙腿止不住地打顫，牙齒也在上下打顫。
    桌下的小鬼子們像鵪鶉般縮成一團，有人被飛過來的瓷片劃破臉頰，卻連擦都不敢擦，血珠順著下巴滴在軍裝上，在黃綠色的布料上暈開深色的斑點。
    許久，華中司令喘著粗氣跌坐在椅子上，猩紅的眼睛掃視眾人，嘴角掛著猙獰的冷笑，露出一口發黃的牙齒，像是擇人而噬的惡獸：“現在怎麽辦？”
    “司令！” 一名少佐 “唰” 地站起身，軍刀撞在桌角發出脆響，他雙腿繃得筆直，膝蓋卻微微顫抖，暴露出內心的恐懼。
    他強撐著挺直胸膛，大聲說道：“讓我去將這群該死的八路軍殲滅吧！他們不過是僥幸得手，我定能讓他們知道皇軍的厲害！”
    他雙手握拳，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可額角的冷汗卻不斷滑落，浸濕了軍裝領口，後背也被汗水濕透，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華中司令猛地拽住少佐的衣領，鼻尖幾乎要貼上對方，呼出的熱氣帶著濃重的酒氣和口臭，熏得少佐下意識偏頭。
    “好，就由你帶領皇軍前去剿滅八路軍。要是失敗了……”
    他緩緩抽出腰間的指揮刀，刀刃在少佐喉間輕輕劃過，冰冷的觸感讓少佐渾身一顫，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
    連內衣都緊緊貼在身上，心髒也在胸腔裏瘋狂跳動，“你知道該怎麽做。”
    少佐 “啪” 地立正，腰間軍刀鏗鏘作響，腳跟碰撞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司令放心，我一定會讓這群該死的八路軍付出代價！
    也讓其他的八路軍明白，我大日本皇軍不是這麽好招惹的！”
    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八路軍屍橫遍野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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