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
    林炎眼皮不留痕跡地跳動了一下，手中那剛剛鬆動的手指又重新鉤住了弓弦。
    “人皇體......”
    他疑惑發問。
    雖然射日弓的弓弦鬆了些許，沒有那般圓滿。
    可還是瞄準著蛇首匕的方向。
    金色箭矢也未散去。
    見眼前這個人族小輩沒有射出氣運箭矢，藏匿於蛇首匕之中的上古凶獸相柳也鬆了一口氣。
    但它知道，若是回答不滿意，這個人族小輩定會將黑色匕首毀壞。
    它也會隕落於此。
    上古凶獸相柳真靈想著有關人皇體之事，想著三皇五帝時期，那些關於人族帝皇的消息。
    旋即，它開口說道：
    “汝體內氣運之力不少，卻仍未開始煉化肉身，想來定然不知如何修煉人皇體，吾會！吾可盡數傳授予汝！！”
    “若是您最終能夠修煉出完整的人皇體，抵達人皇之境，便可以像大禹一樣，憑借血肉之軀，比肩神明！”
    ......
    上古凶獸相柳真靈沒有隱瞞。
    實在是人皇體確實如它所說這般強大。
    否則，人族也不會在上古時期如此興盛。
    要知道，那時候的上古天神，以及它們這種上古凶獸可沒有隱跡。
    人族帝皇正是憑借上古氣運之力，凝聚屬於人族的人皇體，才能夠在天神和凶獸橫行的時期，逆勢興盛起來。
    當然，如今它將人皇體說的越強大，越對這個人族小輩有誘惑力，那它活下來的機會也就越大。
    林炎緊緊盯著蛇首匕，心中思索著人皇體之事。
    正如這上古凶獸相柳所言，
    如今的他空守著不少上古氣運之力，卻不懂得如何充分利用。
    就連現在剛剛凝聚的氣運寶器射日弓，也是憑借先前後羿之傳承，再加上此地眾帝之台氣運之力的引動，才能夠凝聚出來。
    若是讓他自己摸索，不知要到猴年馬月。
    但如果有一個了解的人教導，那自己將會有質的飛躍。
    “你且說說，那人皇體，該如何修煉。”
    林炎望著蛇首匕，對上古凶獸相柳說道。
    說罷，空間忽然安靜了一會兒，雙方都在思索，都在考量。
    不多時，上古凶獸相柳才開口說道：
    “吾說了，汝會出手，還是放過吾......”
    林炎眼睛微眯，冷聲問：
    “你有選擇的權力嗎？”
    說罷，作勢要再次拉滿弓弦，對準蛇首匕的方向。
    上古凶獸相柳沉默了片刻，說：
    “吾雖不願死去，可若汝乃不受信之輩，那吾還不如帶著人皇體的修煉之法，與吾長眠於此......”
    它自然聽明白了這個人族小輩言語間的意思，也知道若是自己現在就將人皇體的修煉之法告知於他，那事後自己多半還是會死。
    所以，
    如果它活不了，也不會便宜這個人族小輩......
    林炎深呼吸一口氣，
    聽上古凶獸相柳這話，大抵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但他確實需要這人皇體的修煉之法。
    空守著一座寶藏，卻苦於沒有鑰匙打開。
    而且，這種層次的東西，甚至就連遠在北海秘境的獨角烏煙獸前輩，也可能隻是一知半解。
    以獨角烏煙獸前輩曾經在殷商的實力與地位，並非算是第一梯隊的存在。
    若是聞太師那個層次的，或許能夠知曉這種事情。
    但獨角烏煙獸前輩，可能也隻知道人皇體很少一部分的信息，至於完整精確的修煉之法，很難接觸的到。
    但上古凶獸不同，
    尤其是這相柳。
    傳說裏，更是上古天神之臣屬，與上古時期的人族接觸頗多，甚至與人族的幾位帝皇都有些關聯，知曉這人皇體的修煉之法不足為奇。
    如此看來，若想要知曉人皇體的修煉之法，那就隻能暫時饒過上古凶獸相柳了。
    這也意味著，會留下一個像北海寒淵上古凶獸檮杌一般的隱患。
    風險時常伴隨著機遇一同出現。
    但恰在此時，
    林炎的腦海中，忽然傳來了一道別樣的聲音。
    沉悶、空靈，又無比神秘。
    “可立山海誓言......”
    他趕忙環顧四周，卻沒能發現聲音的來源。
    “是誰？！”
    林炎質問一聲。
    對麵的上古凶獸相柳也有些懵逼，它可聽不到林炎腦海中的聲音，隻聽到了這個人族小子莫名大喊。
    但許久過去，
    林炎腦海中的聲音再也沒有響起。
    他沒能尋找到聲音來源，便開始思考那話的意思。
    能夠悄無聲息的傳音，甚至連體內的上古氣運之力都沒能發覺，先來發出那聲音的人實力遠超於他，甚至超越了那上古凶獸相柳真靈。
    這樣的存在，完全可以輕鬆的滅殺他。
    既然沒有，又給他傳遞了其他消息，想來對自己是沒有惡意的。
    “山海誓言......”
    林炎喃喃自語。
    那位神秘存在傳音給他，想來是這山海誓言有用，能夠約束那上古凶獸相柳。
    如此，隻要讓上古凶獸相柳立下山海誓言，自己也就無需擔心其反水了，亦或者將地書——山海經之事泄露出去了。
    隻是，
    他心中卻又升起了另一種擔憂。
    那便是方才地書——山海經的變動，蠻荒之力的暴露，想必給他傳音的那位神秘存在已然知曉。
    麵對他精神海之中的造化至寶，這個強大的神秘存在，會不會覬覦此物......
    又或者，現在那位存在也與上古凶獸相柳那般，隻是畏懼九州山河鼎的上古氣運之力，才沒有現身。
    而等到時機成熟，或是他離開了此地，便會出手搶奪造化至寶——山海經......
    如若真是如此，那威脅遠大於上古凶獸相柳，也比遠在寒淵深處的檮杌更加緊迫。
    林炎深吸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射日弓。
    看向蛇首匕，說：
    “相柳，隻要你願意告訴我人皇體的修煉之法，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不過，這有一個前提......”
    “汝盡管講來。”
    上古凶獸相柳來了希望，趕忙追問。
    林炎繼續說道：
    “立山海誓言！”
    “從今往後，你跟著我混，隻要你聽從於我，我不僅不會殺你，日後等我成長起來，也會助你重塑血肉之軀。”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