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秋溟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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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赤色火焰染紅的天空之上,半虛半實的氣運熔爐轟鳴不止,熱浪逼人,熔爐內的氣運翻騰不休,已經漸漸有了實體。
    小道童心中喜悅越來越激烈,不斷催動爐火,將那氣運點點凝練,團團包裹在閉目漂浮的石秋河身體旁。
    “著!”
    小道童掐動法訣。
    氣運熔爐猛地轟鳴起來,似乎要爆開一般,金光熾烈,將所人的目光遮擋。
    那金光熾烈到映照的天地之間金燦燦一片,整個清河鎮的人都不敢睜開眼睛,仿佛烈日在空中爆開,連皮膚都感受到了強烈的灼燒感。
    氣運圍繞著石秋河翻騰不止,石秋河身上,不斷有猛虎哀嚎聲浮現,隱隱有剛剛穹頂之上三獸分虎的景象不斷浮現。
    在石秋河身上似乎凝聚成大勢,作為氣運靈寶的模具,正將那氣運塑造成最合適的模樣。
    小道童看著石秋河的屍身被氣運包裹,心中滿意不已:
    【這【戾虎嘯天】的命格正是被那三家之人所殺,與這三獸分虎的氣運契合,這人正好還是這改變氣運的關鍵······】
    【以他作為法寶【基骨】,再合適不過!】
    “轟!”
    “哢嚓!”
    天地似乎感受到了這股龐大的氣運即將被凝練成器具,永遠不再歸來,震怒不已。
    天地震怒,風雲呼嘯,大地震顫,電閃雷鳴!
    屋舍倒塌,天雷滾滾,凡人驚恐害怕,四處奔逃,大半個齊濟國都一片大亂。
    趙萌生被金光耀眼,不敢睜目,仍聽見旁邊魏步禮如同癲狂一般喃喃自語不停:
    “這就是仙人之威······”
    “天地為他一個人色變······萬民猶如掌中玩物······”
    趙萌生不禁心生厭惡!
    “閉嘴吧!魏步禮!”
    “天地氣運被奪,今日之後,至少十年,又是多災多難的年頭!”
    “你怕不是忘了薑齊仙災之後,整個東洲旱災、水災、蝗災、瘟疫、地動······”
    “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
    魏步禮被他訓斥,也不知是有些悔改,還是心中不悅,終歸是閉上了嘴巴。
    天際之上的金光逐漸收斂。
    地上眾人再次抬頭看過去,穹頂之上,熔爐已經不見蹤影。
    金光逐漸收斂,此刻,漆黑長夜中,一柄長槍靜靜漂浮在虛空之中。
    長槍槍杆其上,玄妙花紋銘刻,肅殺和凶厲莫名散發。在那槍頭之上,有如猛虎張口咆嘯一般的銘刻。之上,槍頭有三刃,寒光凜凜,殺機四伏。
    小道童朗聲大笑,聲音響徹九霄:
    “好!”
    “好!”
    “好!”
    “好一條三刃槍!好一件絕頂氣運靈寶!”
    小道童閉目溝通靈寶,嘴中稱讚不斷:
    “秋河入冥,晉原崩落······好一個【秋溟燼落】!好一個【秋溟燼落三刃槍】!”
    小道童飛身躍起,淩空飛行,來到那長槍麵前,一把抓住那金黃槍杆,猛地抖一個槍花。
    長槍舞動之間嗚嗚作響,猶如呼嘯,長槍殘影之中,隱約有猛虎虛像出現。
    氣運靈寶:【秋溟燼落槍】!
    他一個孩童外貌,耍弄這等長槍,有些不太協調。小道童也發現了這一點,輕笑一聲,身體劈啪變化。
    不多時,便從一個道童變為一個俊朗青年道士。這下,手提長槍,倒也是正好。
    隨著此刻的青年道士逐步煉化,【秋溟燼落槍】上金光收斂,隻剩下一點蒙蒙微光,彰顯不凡。
    青年道士手中摩挲不斷,對這辛苦得來的氣運靈寶喜愛不已。
    在他身下。
    清河鎮許許多多的鎮民從房舍中出來,仰著頭,看著天空之上那個道人把玩他的新法寶。
    這些鎮民們看向道人的眼神中,恐懼也有,羨慕也有,仇恨也有,若有所思也有······
    李府之中,李淄源同樣注視著那道人,心緒不寧,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
    他皺著眉頭,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冥冥之中的感應,抬手叫來福伯:
    “福伯,把我爹那個老不死的,還有爺爺,都送到李村的宅子裏去······”
    福伯一愣:
    “現在嗎?老爺?”
    “今夜大雨,鄉間的土路還不知道成什麽樣子,上空仙人還沒離開,鎮裏亂成一團,不如等天明之後?”
    李淄源皺眉喝道:
    “就現在!立刻!馬上!”
    不知為何,李淄源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他抬頭看向頭頂仙人,卻正正好好和頭頂的年輕道人目光相撞。
    四目相對間,李淄源隻覺心中一片冰涼:
    【不是吧······】
    那道人手持【秋溟燼落槍】,看著李府那個【潛龍在淵】命格的中年男人抬頭望著他,不禁輕笑:
    “不愧是【潛龍在淵】這等命格,居然能模糊感應到本尊的的意圖······”
    “不過,弱小如爾等凡人,即使知曉,也隻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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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步步邁下蒼穹,一步一步向著李府落去,聲音浩大,響徹在李淄源耳邊:
    “本尊【池虛】,來取一物件,你莫要自誤!”
    說話間,老道一步踏入李家庭院之中。
    李淄源看著眼前的年輕道人,隻覺身體沉重如千斤,居然半分動彈不得。
    他緊緊盯著麵前自稱池虛的年輕道人,不敢輕舉妄動。
    池虛對李淄源輕輕一笑,眼睛不曾移動,手中【秋溟燼落槍】朝屋宅一揮,轟然之間,屋舍倒塌!
    李淄源目眥欲裂!
    在倒塌灰塵中,老道抬手,從那廢墟中飛出一個少女,正是薑憶凡!
    此刻,她四肢被無形之力禁錮,動彈不得,滿臉漲紅,直勾勾看著麵前的年輕道人:
    “仙人······”
    “該死!你們都該死!”
    “我薑氏一族,莫非滅亡在你手中?”
    道人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原來!你個女娃娃知道自己身世!”
    “哈哈哈!甚妙!甚妙!”
    “空有滿腔恨意,卻沒有絲毫希望報仇,你這等資質,又天賜大恨,心智堅韌,倒是適合修行得很······”
    那道人哈哈大笑,全然不顧薑憶凡通紅的眼神:
    “別這麽看著本尊,你們家的事,和本尊沒有關係。”
    “將你全家氣運煉化的修士,另有人在。”
    “不過······說不定你有機會能見到他······”
    年輕道人全然不在乎薑憶凡如何想,略施手段,薑憶凡隻覺眼界之中莫名光輝閃過,毫無抵抗的失去了知覺。
    年輕道人得手,心情暢快:
    “好!這下,【聖心蔽日】唯一的殘缺也被我尋見,這下,便可好好想想,怎麽拿捏那靜心道人······”
    他心中盤算著,隨即便要裹挾薑憶凡離去。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在乎身邊的李淄源。
    不過是一介凡人,即使命格尊貴,也不過是好一些的氣運靈寶材料罷了。
    不入仙道,便是螻蟻!
    而人從螻蟻的窩裏掏點什麽東西,又怎會在乎螻蟻怎麽想?
    年輕道人想著,腳下步步生蓮,轉身便要升上虛空。
    “嗡~”
    可他剛一轉身,便聽見身後嗡鳴一聲,居然有微弱仙道氣息流轉。
    他剛一回頭,隻見一口土黃大鍾騰空而起,放出光華,直直朝著飛過來,劈頭蓋臉就要鎮壓下來。
    他居然敢對仙人出手!
    年輕道人心中頓時無比憤怒。
    這個凡人!
    他找死!
    “凡人,你怎麽敢!”
    年輕道士怒喝一聲。
    揮手之間,【秋溟燼落槍】一槍刺出,這剛剛出世的氣運靈寶第一次出手,便展露崢嶸。虎嘯聲動,狠厲無比!
    “哢嚓!”
    一擊之下,那土黃巨鍾上裂縫密布。
    年輕道人再一擊。【秋溟燼落槍】毫無遲滯,直接將那土黃大鍾刺穿!
    那大鍾嗡鳴一聲宛如哀嚎,直直倒飛出去,中途狠狠撞上李淄源,將李淄源也砸倒在地。
    “轟隆!”
    巨鍾落地,宛如地震!
    李淄源哇的一聲,滿口鮮血噴出,染得滿地鮮紅。
    他卻不管,自顧自的爬起來,竭盡全力,將那巨鍾殘骸再次駕馭而起。
    他機緣巧合之下得來的那【心眼鍾】,已經是凡俗天大機緣。【心眼鍾】在是他壓箱底的手段了,今日遇到這年輕道人,卻如此不堪一擊。
    他本就以凡俗功法強行駕馭仙家法器,本身卻根本承受不住法器之偉力。
    被那巨鍾一砸渾身劇痛,渾身上下,不知多少處暗傷。
    即使如此,他也挺直脊梁站在那道人麵前,笑罵道:
    “去你媽的仙人,仙人咋了,仙人就不是娘生的?”
    “就這麽來老子家裏,拆老子房子,還要帶走老子兒媳······”
    “問過老子沒有?”
    年輕道人瞳孔放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凡人,他在說什麽?
    李淄源笑的暢快,笑的豪氣幹雲。
    這一刻,他不是什麽【臨淵】之主,他知道,他的一切的光環和身份在這個道人麵前不值一提。
    他的所有武學、法器,包括半生積攢的勢力、家底,都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顯得渺小到可笑。
    可至少,他還有作為人的尊嚴和勇氣。
    他心中不怯懦,便可以與這個讓天地色變的道人平起平坐!
    李淄源笑著,想起自己少年時,與遊俠夥伴們高歌縱馬,快意恩仇,一腔少年意氣在心頭,藐笑仙人不風流。
    他抬手指指池虛,又指指地,罵道:
    “老子讓你把人放下!”
    “你這個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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