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天地顯,池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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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皇】?
池虛隱約記得自己聽過這個名號。
【唐皇】,【神唐】的帝王,來路頗為神秘。
數十年前,【唐皇】崛起於當時還是爭霸勢力之一的【大唐】軍中,從一介布衣開始一路逆襲,統一那方天地,建立【神唐】,登臨人皇。
不過那【神唐】所在的天地,距離東洲,可過於遙遠了。
天地與天地之間,不能以單純的距離衡量遠近,而是必須穿過【葬洞】或者【迎台】,穿過重重鬼蜮或者虛無之地,以莫大心智與勇氣,才能穿梭。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神唐】天地距離【東洲】,中間還隔著數個天地!
兩地“距離”之遙遠,可想而知。
池虛驚異看著麵前的李懸山和喪失意誌的李淄源,心中也是疑惑:
【這兩人血脈相通,麵容相似,一看就是父子。】
【可怎麽會?【神唐】人皇居然會出現在東洲這蠻荒之地,還有了血脈相連的兒子······】
池虛疑惑不解,但他卻得把心頭疑惑壓下來,因為此刻兩人對峙,卻是要解決的。
【雖是人皇,卻是異世人皇,在東洲之中,未必還剩下多少威能······】
池虛心中仍舊有所懷疑,不肯就此罷休:
【先試他一試!】
打定主意,池虛從懷中祭起一柄羽扇,那羽扇青光大放,直衝雲霄,化為一隻衝雲鶴,在清河鎮的夜幕下啼鳴一聲,駕馭疾風,俯衝而下。
雲鶴如利劍一般落下,勁風相隨,法寶還未到,千百道風刃已然呼嘯襲來!
李懸山身前巨鼎浮現,將那風刃完全擋住,紋絲不動!
下一刻,那羽扇本體與巨鼎相遇,異象雙雙浮現。
羽扇之上,有雙翼遮天蔽日的寶鶴振翅高飛,裹挾風雲直衝雲霄,寶鶴啼鳴之時,雲層震顫落雨,寶鶴雙翼閃動之間,颶風生成,席卷巨浪。
正是道人本命【寶鶴歸雲】命格化為的氣運,【靈鶴衝霄】!
但那巨鼎之上,有巍峨帝宮浮現,帝宮之內,看不清麵容的文武百官分立兩邊,紫朱官袍與金甲銀刀相互映襯,文氣衝天,武威震地!
更有億萬百姓聲音浮現,有繁華街道嘈雜聲,有朗朗讀書聲,有婚嫁喜慶、出殯哀樂,有嬰孩啼哭,有老叟歡笑······
人皇氣運,萬民紅塵鼎!
鼎壓羽扇,以碾壓姿態!年輕道人強撐著,他在等。
【異世【人皇】在其他天地,以氣運出手,此方天地不可能沒有反應!】
【我等下界,修為都被限製許多,他這次出手,代價必定更大!】
池虛心中主意打定:
【待到這【唐皇】的威能被天地規則限製,他也隻不過是能夠自保的大一點的螻蟻而已!】
【到那時,隨我拿捏!】
終於,這萬民紅塵氣息引得東洲天地也有所反應,冥冥之中,天地之間有意誌注視過來。
【來了!】
池虛心頭狂喜。
李懸山也感覺到了這方天地的注視,他麵容不變,心中也感覺棘手。
不同天地之間,意誌性格差異極大,他雖是此界出身,卻是異世【人皇】,也不知此方天地對自己態度如何。
若是那天地對自己壓製,恐怕自己自保都是問題······
但天地哪裏會在乎這兩個人怎麽想,天地龐大的意誌壓過來,對李懸山傳遞過來一個念頭:
【揍他!】
李懸山一愣。
池虛滿懷期待的笑容直接僵住了。
他頓時感覺自己身上如萬斤重擔,處處被限製,那李懸山反而如魚得水,甚至此方天地的氣運之力,都開始與他身上共鳴。
池虛一愣,想起來了什麽,緩緩低頭,看向自己手中躁動不已的【秋溟燼落槍】。
壞了!
好像我才是最壞的反派!
在李懸山和池虛之間,天地沒有絲毫猶豫,果斷站隊李淄源,幫著痛揍池虛。
畢竟,如果說李懸山是不請自來的強悍鄰居,此方天地作為主人忌憚不已,不會歡迎的話。
那池虛就是闖進家裏竊取氣運、燒殺搶掠的惡賊······
你滿身紋身的鄰居和衝進你家燒殺搶掠的小本子打起來了,你要幫誰?
不言而喻!
“嗡~”
萬民紅塵鼎興奮不已,像是回家了一般,變為萬丈大小,狠狠砸下。
池虛本想以【秋溟燼落槍】抵禦,可此方天地注視之下,那【秋溟燼落槍】躁動不止,哭泣一般嗡鳴著,幾乎要脫手而出,池虛甚至還要分神壓製。
無他,池虛隻能再次祭出自己的本命【靈鶴衝霄扇】,一擊即退。
池虛心頭明白:
【打不了!】
這【人皇】與天地意誌聯手,已經有了半分主場的感覺。棘手無比。
修仙界人人皆知,【人皇】氣運這種東西,在自己的主場,威能絕頂!
但凡哪一界實現了大統一,人皇氣運凝聚,四海歸附一心,猶如鐵桶一塊。就連修仙界中人去采煉氣運,也會麻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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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采天地氣運為修仙者自己所用,損害的是天地,得利的是修仙者個人。
而【人皇】氣運與天地休戚與共,兩者本來就是敵對關係。
但凡大一統的天地,人皇鎮壓之下,修仙界根本無法采集氣運,甚至連進都進不去。
如今,這方天地與這【唐皇】,居然開始隱隱共鳴起來,這兩者必定之前就有什麽勾連!
【不能再打了!】
池虛心頭十分清楚,再打下去,出什麽變故,若是影響了【葬洞】,自己回不了修仙界,那可就大事不妙!
他心中已有退意,倒也不慌張。
畢竟【人皇】氣運皆是守禦鎮壓無比厲害,進攻卻有所不足。
池虛很有自信,他想走,這【唐皇】攔不住!
【隻是可惜了這【潛龍在淵】命格的混賬,沒能把他親手捏死······】
池虛心中惱怒,瞅準時機,羽扇扇起罡風,將那巨鼎擊退。
他隨即竄起,佇立長空,怒目盯著李懸山:
“好!”
“好一個【唐皇】!”
“今日之事,本尊記下了!”
“待本尊回歸仙界,招來好友同道,必定要再回來,就看你還在不在這東洲!”
“你若還在,本尊也敬你三份,到時,本尊再領教你【人皇】之威!”
“若你逃回了【神唐】,不在此界······”
池虛雙手虛抱,緩緩攤開:
“本尊便屠了這座天地半數生靈!”
池虛話音剛落,天地之間風雷大作!
“轟!”
這番言論引得東洲天地震怒,風雷滾滾。
可池虛冷哼一聲,譏笑不已。
“急什麽?此界沒有大一統,沒有【人皇】承載力量,你也隻不過是個空架子。”
他眼睛一轉,調笑道:
“不如這樣,你認本尊為此界主人,說不定,本尊還能對此界生靈手下留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池虛已然逃出生天,猖狂不已,他抬手之間,將薑憶凡向自己牽引過去。
他甚至還想帶走薑憶凡!
“賊仙!住手!”
李懸山須發皆張,怒喝一聲:
“把人留下!”
萬民鼎攜滾滾威壓,轟鳴著鎮壓過來,天地之間風雲相隨,也助李懸山一臂之力。
可池虛自然是不肯硬碰硬,以羽扇為憑,【靈鶴衝霄】的幻象浮現,整個人化為一隻遮天蔽日的白鶴,裹挾著薑憶凡,向西飛去。
李懸山看著池虛衝天而起,卻無可奈何。
【人皇】善守不善攻,尤其此地並非【神唐】,自己實在不得心應手。
“師尊!師尊!”
“師尊!”
天空之上,有個老道禦劍而來,看著池虛化身的白鶴消失在天際之間,欲哭無淚:
“師尊!你等等徒兒啊!”
“這······您老人家別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蠻荒之地啊!”
老道咬咬牙,鼓起身上所剩不多的法力,也是禦劍而起,向著西方飛去。
仙人離去,一片狼藉的大地,還要凡人收拾。
先是氣運熔爐之火災,又是那【秋溟燼落槍】在清河鎮試槍,又是李淄源與池虛激烈搏殺······
整個清河鎮早已廢墟一片,狼藉一片,傷亡一片,哀聲一片。
上元節的大雨下了半夜,仙人煉器又鬧了半夜,此刻,已近天明。
李淄源靜靜聽著鎮民哭喊的聲音,憤怒又痛苦的恨聲說道:
“仙災······仙災!”
“當今之世,仙人竟成災禍!”
“竊天地氣運,奪萬民命格!這氣運一道的仙人,名為仙人,實為賊人!”
“人人得而誅之!”
李淄源氣恨交加,惱怒不已。
風雲散去,這一場浩劫,隨著池虛道人的離去,也落下了帷幕。
而在離李淄源和李懸山幾處宅院遠的地方,李家【德善堂】仍舊完好無損,似乎是幸運的避過了一切餘波。
身為李府最脆弱也最尊貴的人,李府老太爺李雲天早就被下人們抬到庭院裏,以免屋舍倒塌砸傷他。
兩個李府身強力壯的家仆守在老太爺旁邊,寸步不離。
他們生是李家人,死是李家鬼。
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們得拿命護著老太爺。
好在,那天上仙人已然退去,如今看來,自己算是熬過這一夜了。
兩個家仆都鬆了口氣。
悲傷和慌亂籠罩著李府。
李雲天靜靜盤坐在床上,看著身邊李府的下人們在整個李府內慌慌張張的進進出出。
李懸山痛罵仙賊的聲音,清楚傳入李雲天耳朵裏。
李雲天蒼老的麵皮抽了抽,微微歎了口氣。
這便是這些小輩如今在凡間的做派?
看來,自己不過幾百年未回仙界,有些人,便已經得意忘形了······
下一刻,正在加緊指揮李府上下搶修的福伯耳朵裏傳來李雲天的聲音:
“傳話回去,查查這個池虛是何門派。”
“如此行事,肆無忌憚,眼中根本沒有本尊當日和各宗的約定。”
李雲天頓了頓,聲音平靜的下達了判決:
“那個池虛,滿門誅殺,本命氣運煉化為罪玉,掛在天榜之上,以儆效尤。”
“東洲守界人失職,誅三代師徒,子孫永不得入仙門。”
“另外,讓東方景來見我。”
福伯後背發涼,心中哪裏不明白,李雲天這是動了怒。
【池虛啊池虛,哪裏來的野仙,真是撞到尊上麵前,還要亂蹦躂······】
【氣運之道,對天資要求太過苛刻,天生命格不足的人修行,隻能潛心靜修,修養身心,若有機緣,方能超脫本身先天桎梏。】
【便少不得有些人,急功近利,心術不正,強奪天地氣運,加持己身,奪取他人命格,損天地而補自身······】
【難怪無數【界環】中,所有天地意誌都是個個想盡辦法,催生本界【人皇】,割裂與仙界的通路,擺脫仙界的管控。】
福伯心中歎息,不敢怠慢,趕緊給李雲天回話:
“謹遵尊上赦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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