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歸墟燼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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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墟海市的蜃樓在月潮中浮現時,王銅的左眼豎瞳已能看穿三千幻象。南宮玥腕間的鮫淚珠串突然繃斷,散落的明珠滾向海市深處最大的蜃樓——那裏正舉行三百年一度的“黃泉拍會“。
“坎位第七間鋪子。“楚紅袖的誅仙陣紋在掌心遊走,映出拍品名錄上的青銅殘片,“是周天鼎的"巽風耳"。“
九幽宗的冥舟悄然泊岸。擺渡人黑袍下的骨手握著往生鏡,鏡麵正映出蘇九漓轉世的白狐在青丘嬉戲。王銅的星蝕金丹突然震顫,新生斬緣劍在劍鞘中發出悲鳴——劍靈虛影竟長著碧漪的麵容!
海市穹頂的珊瑚鍾敲響子時。第一件拍品“往生玨“呈上時,南宮玥的時空金丹突然離體,在虛空畫出燭陰禁術的完整陣圖:“這是...逆轉海祭的術式!“
“三百萬陰靈石。“王銅的報價震動蜃樓。擺渡人的往生鏡突然調轉方向,鏡中白狐化作少女模樣,額間三瓣蓮紋滲出血珠:“王大哥...別碰那玨...“
競價飆至千萬時,巽風耳殘片突然共鳴。海市地麵裂開深淵,蟄伏的九首冥蛟破浪而出,首級分別叼著七殺殿、天劍閣等門派的掌門令!楚紅袖的合歡鈴重組為誅仙劍,劍尖卻對準自己眉心:“它在操控我的陣紋!“
王銅的豎瞳看穿蛟鱗。每條蛟首的逆鱗處都嵌著周天鼎殘片,最中央的首級赫然銜著蘇九漓轉世的白狐!斬緣劍靈突然實體化,碧漪的虛影握住王銅持劍的手:“刺膻中穴三寸,那是我的...“
劍鋒沒入蛟身的刹那,海市幻象盡碎。真實的歸墟海眼在腳下旋轉,往生玨竟是鎮壓海眼的陣石!擺渡人的黑袍炸裂,露出墨陽子被九幽秘法改造的半邊機械身軀:“師尊...別來無恙?“
星蝕金丹爆發的時空亂流中,王銅窺見三百年前真相——墨陽子為救被燭陰氏所困的自己,自願墮入九幽煉成器傀。往生玨突然融入南宮玥的金丹,燭陰禁術自動運轉,碧漪消散前的畫麵在每個人識海重映:
歸墟最深處,十二尊完整周天鼎環繞著冰棺。棺中女子麵容與南宮玥、碧漪、蘇九漓、楚紅袖皆有七分相似,心口插著的正是最初的盤龍劍!
“原來我們都是...“南宮玥的金丹裂開海祭紋路。王銅的斬緣劍靈突然反噬,碧漪的麵容與棺中女子重疊:“快走!九幽宗要喚醒...“
冥蛟殘軀突然重組。九首合一化作萬丈魔龍,口中吐出的正是冰棺中的盤龍劍。王銅的豎瞳流出血淚,星蝕金丹裹挾著往生玨撞向魔龍逆鱗:“這一世,我絕不重蹈覆轍!“
海眼在爆炸中沉寂。當眾人蘇醒時,已身處青丘桃林。轉世白狐正用尾巴輕掃王銅染血的麵頰,額間蓮紋亮起前世記憶的光暈...
青丘禁地的往生樹綻放時,十萬朵琉璃花蕊中同時映出王銅的麵容。有的花瓣裏他白發蒼茫獨坐劍塚,有的花心處他渾身魔紋與周天鼎同墜歸墟。蘇九漓化形的白狐躍上枝頭,九尾掃落的花雨在觸及南宮玥的刹那,將她腕間的鮫淚珠串熔成金液。
“時辰到了。“白狐口吐人言,額間蓮紋燃起青丘聖火。王銅的星蝕金丹突然離體,在花雨中勾畫出碧漪消散前的海祭陣圖。南宮玥的金丹裂痕處滲出燭陰血,將滿地落英染成詭譎的琥珀色。
九幽宗的機械戰傀撞碎結界時,第一片花瓣剛好落在煉魂火上。蘇九漓縱身躍入火焰的刹那,十萬花蕊中的王銅虛影同時睜眼。楚紅袖的誅仙劍陣還未成型,機械猙獸的粒子炮已轟碎半片桃林。
“巽位,離火焚天!“王銅的斬緣劍引動花雨。星蝕金丹裹挾著煉魂火升空,在虛空凝成巨大的日晷圖騰。南宮玥突然捂住心口,燭陰血在她腳下繪出逆時針轉動的光陰陣——百裏桃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凋零重生,機械戰傀的金屬外殼竟開始鏽蝕崩解!
白狐的悲鳴穿透火海。蘇九漓的九尾在烈焰中化作灰燼,唯獨額間蓮紋脫離皮肉,烙入王銅的星蝕金丹。十萬往生花的虛影突然實體化,每個“王銅“都握著不同形態的斬緣劍刺向九幽戰陣。
“雕蟲小技。“戰陣中心的器傀墨陽子抬起機械臂,暗物質炮轟碎三千花影。真正的王銅卻出現在他背後,斬緣劍刺入能源核心的刹那,劍靈的碧漪麵容突然扭曲:“小心時空閉環!“
煉魂火突然暴漲。蘇九漓的狐身完全碳化,蓮紋中迸發的記憶洪流卻讓南宮玥的金丹徹底異變——她的發梢開始逆生長,眨眼間退回三百年前藥王穀初遇時的雙丫髻。機械猙獸的粒子束穿透她幼化的身軀,濺出的血珠竟在虛空凝成往生玨的虛影!
“玥兒!“王銅的豎瞳流出血淚。星蝕金丹強行逆轉三息光陰,南宮玥的身影在粒子束及體前瞬移半尺。楚紅袖的誅仙劍趁機刺穿器傀墨陽子的中樞芯片,爆出的數據流中竟閃動著碧漪的海祭畫麵。
往生樹轟然倒塌。每截斷枝都化作光陰長河的支流,九幽戰傀在時空亂流中互相吞噬。蘇九漓的碳化狐首突然開口,發出的卻是碧漪的聲線:“用我的蓮紋開啟...“
白狐殘軀徹底消散,蓮紋在星蝕金丹表麵烙出歸墟海眼圖騰。王銅的斬緣劍突然脫手,劍靈碧漪的虛影裹挾著南宮玥衝入最大的光陰支流。當眾人追至河畔時,駭然看見支流盡頭矗立著冰棺——棺中女子的右手正緩緩抬起,與南宮玥此刻的動作完全同步!
“原來我們皆是...唔!“楚紅袖的誅仙陣紋突然爬滿全身,機械猙獸的殘骸在她腳下重組為九幽傳送門。器傀墨陽子的頭顱滾落河岸,電子眼閃爍紅光:“師尊...快毀掉...“
警告被衝天而起的光柱淹沒。九幽宗主踏著反物質階梯降臨,他手中的權杖鑲嵌著最後一塊周天鼎殘片。王銅的星蝕金丹突然分裂,一半沒入南宮玥的幼化身軀,另一半在虛空凝成碧漪模樣的劍靈。
“遊戲結束了。“權杖點地,整條光陰長河開始倒灌。王銅抱著昏迷的南宮玥墜入冰棺所在的支流,在意識消散前看見蘇九漓的蓮紋在棺蓋綻放——那分明是完整的周天星辰陣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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