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九門開·陰陽逆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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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蒼穹裂開九道血痕,漁村孩童的掌心突然浮現門形胎記。王銅立於第九扇青銅門前,手中青玉燈盞的火苗忽明忽暗,映出門扉上密密麻麻的嬰孩掌紋——那紋路竟與漁村三百幼童的掌紋完全契合!
鹹澀海風裹著血腥氣,退潮後的礁石群爬滿血色藤蔓。阿妹蹲在灘塗上撿貝殼,忽見沙粒自行排列成河洛陣圖。最詭異的是一具被衝上岸的青銅傀儡,胸口嵌著半塊玉佩——玉佩上“素心“二字,正是藥王宗失蹤百年的三長老名諱!
“三千年了,終於等到九門齊開。“幽冷女聲自海底傳來,九扇青銅門同時震顫。浪峰中升起玄玉蓮台,台上端坐著雙目纏紗的白衣女子,膝上橫著的焦尾琴竟以人骨為弦!
“素心長老?“王銅瞳孔驟縮。傀儡突然活化,機械般開口:“錯了,本座現在是天音魔尊。“女子掀開紗帶,空洞眼眶中躍動著幽冥火,“當年你師父慕雪璃剜我雙目鎮魔,今日便用這三百童子的眼珠補償吧!“
天魔琴音撕裂虛空,九扇青銅門內湧出幽冥洪流。王銅腳踏金蓮,十萬殘劍結陣護體:“辱我師門者,死!“
青龍化劍劈開音波,白虎凝爪撕碎傀儡,朱雀吐焰焚燒冥河,玄武負碑鎮住海眼。四象法相與天魔碰撞刹那,青銅門突然投射光柱,在虛空拚出完整的《盤龍陰陽錄》!
王銅觸及光柱,神識墜入幻境。藥王宗禁地,少女慕雪璃正為素心療傷:“師姐,待我取來北海冰魄......“畫麵突轉,素心獰笑著剜出慕雪璃左眼:“憑什麽你是聖女!“
幻境破碎,現實中的青銅門突然逆轉,門內伸出無數蒼白手臂抓向漁童。阿海突然咬破舌尖,將血噴在玉佩上:“王大哥,坎位三寸!“
天音魔尊狂笑撥動琴弦:“陰陽逆轉!“九扇門內同時伸出天魔觸手。王銅暴喝,混沌金蓮綻放十二品:“任你九門齊開,難擋——“
“四象歸墟!“
青龍銜住東天門,白虎鎮壓西鬼門,朱雀焚燒南冥門,玄武冰封北幽門。漁童們突然手拉手結陣,掌心門形胎記迸發金光,在虛空繪出第十扇虛門!
虛門開啟的刹那,走出一位麻衣老叟。老者手持魚竿輕甩,釣線竟纏住天音魔尊脖頸:“素心丫頭,可還記得潮生閣的掃地翁?“
漁童們圍著老叟嬉鬧,阿弟將貝殼串成魚漂。老者垂釣處,海水突然倒流成瀑,瀑中顯現慕雪璃留影:“待陰陽逆亂時,可尋歸墟釣天翁......“
天魔觸手觸及虛門瞬間,三百漁童突然齊誦潮生訣。聲波凝成金色鎖鏈,將天音魔尊拖入青銅門內。第九扇門轟然閉合時,門縫飄落半片龜甲——甲紋竟與王銅兒時抓周的卜甲完全一致!
北海天寶閣十年一度的拍賣會,竟設在漂浮的巨鯨遺骸之上。王銅化作青衫書生混入人群,腰間掛著刻意做舊的儲物袋,身後跟著扮作書童的阿海。阿海懷中暗藏的青銅門碎片突然發燙,在衣襟內側烙出半枚蓮花紋。
鯨骨拍賣場泛著幽幽磷光,三百六十盞鮫人燈懸於肋骨架間。這些燈盞以千年惡蛟油脂為芯,焰心躍動時會幻化出鮫人泣珠的虛影。穿月白襦裙的侍女捧著玉盤穿行,裙擺繡著的暗紋竟是縮微版《潮生訣》,每踏一步便有水霧漫過腳踝。盤中靈果呈半透明狀,果肉中清晰可見遊動的金絲——正是用元嬰修士金丹汁液澆灌而成的“孕嬰果“。
三樓雅間垂下鮫綃帷幕,楚家世家三公子斜倚在玄冰榻上,手中把玩的青銅門碎片泛著幽光。碎片邊緣殘留著暗紅血漬,細看竟是慕雪璃本命精血凝成的封印。他忽然抬指輕彈,碎片在掌心立起旋轉,映得帷幕上浮現九扇青銅門虛影。
“接下來這件拍品,來自歸墟海眼。“拍賣師掀開紅綢,琉璃罩中懸浮著枚殘缺銅錢。錢身布滿銅綠,卻遮不住“因果“二字的金芒,錢眼處嵌著的星砂竟在緩緩流動,“經七位鑒寶宗師驗證,此物正是盤龍祖師推演天機所用的"天機錢"!“
西北角落突然站起赤膊巨漢,胸口的饕餮圖騰隨肌肉蠕動似要破體而出:“一百萬靈石!“聲浪震得鮫人燈亂晃,幾條燈繩應聲斷裂,墜落的燈油在半空凝成惡蛟虛影。二樓珠簾後傳來陰柔嗓音:“南海蛟宮出價一百二十萬。“布滿青鱗的手指挑起簾角,露出半張覆著蛇紋麵具的臉,掌中跳動的心髒表麵布滿金色鱗片——竟是條半步化蛟的妖丹。
王銅指尖輕叩酸枝木椅扶手,神識掃過銅錢缺口。那鋸齒狀的裂痕竟與阿海在漁村撿到的貝殼完全契合!他餘光瞥見三樓楚家三公子捏碎了玉杯,碎玉落地成陣,暗藏追蹤秘法的靈光悄然纏上眾人衣角。
“兩百萬。“楚家三公子輕笑,青銅門碎片在掌心刻出深深血痕。北荒巨漢突然拍碎案幾,木屑中飛出三具元嬰傀儡。這些傀儡通體漆黑,關節處嵌著活人眼珠,開合間射出噬魂幽光:“北荒拓跋氏出價,加這三具用天劍宗長老煉製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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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師手中玉槌尚未落下,王銅突然擲出枚鏽跡斑斑的貝殼。貝殼撞上琉璃罩的刹那,天機錢突然迸發金光。銅錢與貝殼嚴絲合縫合二為一,缺口處湧出金色流沙,在虛空繪出半幅星圖——正是盤龍劍塚的方位!
銅錢化作流光沒入王銅眉心,神識海中浮現盤龍祖師推演畫麵:九扇青銅門竟構成人體經脈圖,第十扇門的位置正是丹田!楚家三公子猛然捏碎玉杯,暗紅血珠濺在鮫綃帷幕上,化作九條血蛇撲向王銅:“給本公子拿下!“
十二具元嬰傀儡破窗而入,關節處噴出腐骨毒霧。蛟宮侍衛化出半妖形態,青鱗覆蓋的麵部裂開四對複眼,蛛網般的毒絲封住出口。王銅拽著阿海暴退,袖中飛出十萬殘劍碎片。這些碎片看似雜亂,落地即組成小周天劍陣,劍氣如遊魚穿梭在毒絲間隙。
青龍法相自劍陣騰空,龍須纏住三具傀儡甩向楚家家雅間;白虎利爪撕開毒霧,將兩名蛟宮侍衛拍進青銅立柱;朱雀火羽點燃惡蛟燈油,火海中浮現慕雪璃的殘影;玄武虛影鎮住拍賣場結界,龜甲紋路竟與阿海衣襟的蓮花烙痕呼應!
巨鯨遺骸突然顫動,腐朽的眼窩迸射幽藍冥火。鯨口獠牙緩緩張開,露出通往歸墟秘境的漩渦。王銅趁機拽著阿海躍入其中,身後傳來楚家三公子的怒吼在漩渦中扭曲成詭異音調:“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秘境中海水倒懸如鏡,王銅的衣袂向上飄飛,發絲卻向下垂落。無數青銅棺槨漂浮其間,棺麵刻滿劍痕——正是慕雪璃年少練劍所留。阿海觸碰某具棺槨的刻紋,前世記憶如潮水湧來:暴雨夜,慕雪璃渾身濕透,以指為劍在棺麵刻下封印,三百天魔將的咆哮震得棺蓋顫動......
三具元嬰後期的天魔屍傀破棺而出,皮膚呈青灰色,關節處長滿骨刺。王銅被逼至絕境,天機錢突然引動秘境靈氣。他福至心靈,竟撤去護體罡氣,以肉身硬接屍傀重擊。“哢嚓“骨裂聲中,《盤龍鍛體訣》金字自青銅碑射出,化作金絲縫補斷骨。新生的骨骼泛著青銅光澤,肌理間流轉著星砂光點。
楚家三公子帶人追至,嗤笑著祭出本命法寶“九幽鎖“。漆黑鎖鏈纏住王銅右臂,卻見青銅肌膚上浮現潮汐道紋。“現在呢?“王銅反手捏碎鎖鏈,殘片刺入楚家三公子肩頭。鮮血濺在青銅碑上,碑底突然升起支白玉發簪——正是慕雪璃及笄時所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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