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青帝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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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深淵的罡風如萬鬼哭嚎,王銅的白發在幽冥之氣中泛著淡淡銀光。他懷中的青蓮微微顫動,蓮心處的嬰孩虛影已長成三歲模樣,眉眼間依稀可見葉清璃的神韻。深淵石壁上突然亮起血色符文,七十二根玄冥柱破土而出,柱頂盤坐的黑袍修士齊聲低吟:“恭迎宮主!”
玄冥宮主踏著骨龍降臨,龍首鑲嵌的幽冥珠映出王銅丹田處的混沌本源:“交出混沌種,本座許你全屍。”他袖中飛出三千冥鴉,鴉群所過之處,連光陰都凝出冰霜。王銅指尖輕點青蓮,混沌之氣化作屏障,卻見冥鴉觸及屏障竟自爆成幽冥火雨,將方圓百裏化為冰火煉獄。
葉清璃的幼體突然睜眼,奶聲奶氣卻字字如雷:“坎位地脈,有東西要出來了!”
地麵裂開萬丈溝壑,九頭幽冥獸攀岩而出。每頭獸首皆是人麵,口中吟唱著上古冥咒。玄冥宮主骨杖頓地,幽冥珠迸發紫芒:“這九幽深淵,可是本座養了千年的獸欄!”
王銅的白發根根倒豎,混沌本源凝成巨劍劈向獸群。劍光斬碎三頭幽冥獸,獸屍卻化為冥霧融入其餘六頭,使其身形暴漲至百丈。葉清璃的幼體突然躍出青蓮,小手按在最近的石柱上,玄冥符文竟逆轉為淨化陣紋:“師兄,這些柱子是陣眼!”
淨化陣紋如瘟疫蔓延,七十二根玄冥柱接連崩解。玄冥宮主暴怒,骨龍吐息凍結時空:“找死!”寒潮觸及葉清璃的刹那,她額間青蓮印突然綻放九色霞光,光陰長河虛影自虛空垂下,將寒潮盡數吞沒。
“清璃...你醒了?”王銅的混沌劍氣滯在半空。幼體卻茫然搖頭,指尖幽冥火與涅盤金焰交織:“我不知道...但這些力量...很熟悉。”
玄冥宮主突然撕開胸甲,露出與天魔同源的紫黑心紋:“本座等了千年,終於等到混沌種成熟!”他周身幽冥氣暴漲,深淵底部伸出萬千骨手,每隻骨手掌心都嵌著各宗修士的元嬰。
王銅的混沌本源突然失控,青蓮根係紮入丹田瘋狂吞噬靈力。葉清璃的幼體淩空繪符,逆寫玄冥宮秘法:“師兄,借我本源!”
混沌之氣灌入幼體經脈,她身形瞬間抽長為少女模樣,發梢左黑右金,眸中日月同輝。玄冥宮主的骨龍在日月神光中化為齏粉,幽冥珠哢嚓裂開:“不可能...這分明是...”
“是天魔的氣息?”葉清璃冷笑,掌心浮現初代祖師的神魂碎片,“你們玄冥宮,不過是祖師當年丟棄的試驗品!”
神魂碎片映出萬年前場景:玄冥宮初代宮主為求永生,自願被祖師植入天魔殘軀,卻淪為失控的怪物,被鎮壓在九幽深淵。玄冥宮主癲狂撕扯心紋:“胡說!我宗秘典記載的分明是......”
葉清璃的日月神光貫穿其胸膛,幽冥珠徹底炸裂:“秘典是祖師寫的謊言,你們隻是他圈養的看門狗!”
玄冥宮主在神光中化為飛灰,九幽深淵開始崩塌。王銅攬住虛脫的葉清璃,混沌青蓮裹住二人衝破岩層。陽光灑落的刹那,葉清璃的容顏急速衰老又複歸稚嫩,最終定格在二八少女的模樣:“師兄,我的記憶...在消散......”
南疆天際,新生青蓮感應到混沌之氣,綻放出貫通天地的霞光。蓮台上方,初代祖師的虛影微微頷首,與天魔同歸於盡的戰場中,那枚染血青蓮已然亭亭如蓋。
蠻荒之地的罡風裹挾著砂石,將裸露的岩壁刮出深淺不一的溝壑。王銅的白發在風中獵獵作響,懷中三歲模樣的葉清璃蜷縮著,青絲間隱約可見跳動的金紋。她肉乎乎的小手指向遠處被迷霧籠罩的裂穀:“那裏...有股好聞的味道。”
王銅並指如劍,混沌之氣自丹田湧出,凝成三尺青鋒。劍鋒觸及山壁的刹那,岩層中突然浮現金色符文,竟是天然形成的「地脈禁製」。葉清璃忽然掙開懷抱,赤足踏在虛空,足底綻開青蓮虛影:“乾三連,坤六斷——破!”
蓮瓣掃過禁製,金符如積雪遇陽消融。山腹中露出十丈見方的空洞,洞頂倒懸的鍾乳石滴落碧色靈液,地麵竟鋪滿修士骸骨。一具身披殘甲的屍骸倚在角落,懷中緊抱的青銅丹爐爬滿青苔,爐口逸出的藥香讓葉清璃瞳孔驟縮:“是...九轉還魂丹的味道!”
王銅以混沌之氣裹住丹爐,爐身苔蘚剝落處露出「玄元」二字。爐蓋掀開的瞬間,七道丹氣化蛟龍撲出,洞內溫度驟升。葉清璃額間青蓮印亮起,小手淩空畫符:“定!”丹蛟被金紋鎖鏈纏住,不甘地嘶吼著縮回爐內。
爐底躺著一枚龜裂的玉簡,神識探入竟是《玄黃煉體訣》全篇。末尾血書觸目驚心:“玄元子絕筆——得此訣者,慎修第七重!”屍骸肋骨間插著半截斷劍,劍柄刻著“寧碎道基,不墮幽冥”八字。
王銅取九枚妖獸晶核布陣,混沌之氣順著陣紋遊走。葉清璃蹲在屍骸旁,指尖輕觸斷劍,劍身突然迸發青光:“師兄,這把劍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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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洞外傳來震天獸吼。三頭元嬰初期的「地煞岩蜥」破土而出,猩紅豎瞳鎖定丹爐香氣。王銅冷笑,將玄黃煉體訣玉簡塞入懷中:“正好試試新洞府的陣法。”
岩蜥噴吐的毒火撞上九轉陰陽陣,被黑白陣紋絞成靈氣旋渦。王銅踏陣而出,右拳裹著混沌之氣轟向為首的岩蜥頭顱。“砰”的一聲悶響,蜥首鱗甲崩裂,毒血濺在岩壁上腐蝕出丈深坑洞。
葉清璃趴在陣眼處,小手結印引動地脈:“離位,地湧!”
地麵突然塌陷,熾熱岩漿吞沒一頭岩蜥。剩餘兩頭暴怒,尾部骨刺暴漲如矛,卻刺不破王銅周身流轉的混沌罡氣。他雙掌扣住蜥尾,筋肉虯結間竟將百丈妖獸掄起砸向山壁:“給我碎!”
岩蜥殘骸融入陣法,陰陽陣紋染上赤芒。葉清璃蹦跳著踩過妖獸精血繪製的加固符,每步落下便有一朵青蓮虛影綻放。洞頂鍾乳石受靈力激發,滴落的靈液匯聚成潭,潭中浮起玄元子殘魂:“後來者...小心幽冥...”
殘魂未及說完便消散,一枚青銅鑰匙落入潭底。王銅撈起鑰匙,發現與丹爐底部的凹槽完美契合。爐內夾層彈出一方玉匣,匣中九枚丹藥龍眼大小,表麵丹紋竟組成微型陣法。
“這是...九竅渡劫丹!”葉清璃鼻尖輕嗅,忽然皺眉:“但第三枚被換了,用的是冥河腐心草。”
洞外忽起狂風,隱約傳來修士破空之聲。王銅收起丹爐,混沌之氣覆滿洞壁:“該給新家添些防禦了。”
三名黑袍修士懸停穀口,為首者手中羅盤指針瘋轉:“錯不了,方才的靈力波動定是上古遺寶!”
王銅隱在陣中冷笑,指尖輕彈,一頭岩蜥屍骸化為傀儡撲出。葉清璃趴在潭邊,青蓮印映出水底暗河——那裏,無數雙猩紅眼睛正緩緩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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