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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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曉路35號的院子裏,晨曦微露。
    王麗早早起身,拿起牙刷和洗臉巾,走出房間。
    她瞧見趙偉學的房 門緊閉,嘴裏呢喃道:這人怎麽這麽早就走了?
    此時,正端著早餐的母親搭話道:“不是走得早,趙老師昨晚出去了,根本就沒回來。”
    王麗聽了,忙問:“媽,你怎麽知道趙老師出去沒回來?”
    母親一邊忙活著,一邊回應:“昨晚上我看見他出去的。
    今天一早我出去買菜,沒聽見他屋裏有動靜,回來我還特地看了,房門都沒動過。”
    王麗聽後,不禁心事重重。
    她匆匆吃完早餐,對母親說:“媽,我上班去了。
    晚上有點事,可能要回來晚一點,你自己吃飯。”
    “麗呀,你是不是和趙老師一起?”
    “媽,不是。
    我去同學那兒,去去就回。”
    “麗呀,外麵兵荒馬亂的,你一個女孩子,要不你到學校讓趙老師陪你一起去?”
    “媽,沒事的,我盡量早點回來。”
    王麗說罷,快步離開家,朝學校走去。
    來到學校傳達室,王麗說道:“張師傅,早啊!”
    “喲,王老師,今天這麽早啊?”
    “哦,作業有點多,早點來。
    張師傅笑嗬嗬,不過王老師。
    趙老師比你來得更早。”
    王麗聽後,快步走向辦公室。
    到了門口,隻見辦公室裏隻有趙偉學靜靜地坐在那裏,埋頭批改作業。
    王麗走到趙偉學身旁,說道:“趙老師,早啊!”
    “哦,王麗老師,你也早。”
    趙偉學抬起頭,向王麗打招呼。
    王麗坐下,裝作隨意地說:“趙老師,我早上上班的時候叫你,沒人應,沒想到你已經到學校了。
    幹嘛不等我一起走?”
    她佯裝生氣,微微嘟起嘴。
    趙偉學笑著解釋:“昨晚上和老鄉聚了聚,一高興酒就喝多了,所以昨晚上就在老鄉那裏睡了,一大早直接從老鄉那兒趕來學校。”
    王麗正要繼續詢問,見其他老師們陸續走進辦公室,隻好埋下頭,整理起教材。
    午後,斜陽透過斑駁的窗欞,灑落在辦公室的每一個角落。
    趙偉學結束了課程,穩步走進辦公室。
    他正專注地整理著學生們的作業,這時,王麗抱著一遝書邁了進來。
    “王老師,下課了?”
    趙偉學微笑著打招呼。
    “嗯,下課了。”
    王麗一邊回應,一邊有條不紊地整理著手中的書籍。
    趙偉學頓了頓,接著說道:“王老師,等會兒一起走?”
    “哦,趙老師,我今天下班要和同學聚一聚,你先回去吧。”
    王麗語氣輕快地婉拒。
    “好。”
    趙偉學也不再多言,低頭繼續批改作業。
    過了一會兒,王麗整理好東西,說道:“趙老師,還在批改作業呀?
    我有事先走了。”
    打了個招呼後,便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不久,王麗來到了東升巷。
    在巷子裏,有一座帶著院子的兩層樓房。
    她在14號院門前站定,對好了暗號。
    隻聽“吱呀”一聲,院門緩緩打開,王麗迅速閃身進入院子,徑直上了二樓。
    二樓的房間裏,已經有好幾個人圍坐在一起。
    一位中年人看到王麗,連忙招呼道:“王麗同誌來啦,快坐!”
    緊接著,他神色變得嚴肅起來,開口說道:“開會。
    同誌們,南京城現在局勢緊張。
    自從軍統在夜來香暗殺漢奸劉青後,日本人從哈爾濱調來了他們的王牌間諜宮本櫻子,咱們現在的工作很被動。
    前兩天,日本特務酷島被暗殺,昨天,江陵新街日本人特高科的一個據點也被人整個端掉。
    老吳,查清楚是什麽人幹的了嗎?”
    被稱作老吳的人應道:“周書記調查了,幹掉酷島的不是軍統,另有其人,我們正在進一步調查。
    昨天晚上那事兒鬧得太大,我們也已經派人去查了。”
    周書記微微點頭,隨後轉向王麗,說道:“王麗同誌,說說你那邊的情況,還有那個叫趙偉學的,是怎麽回事?”
    王麗微微皺了皺眉頭,認真地說道:“周書記同誌,這個人的底細很難摸清。
    我曾經懷疑他是日本人派來的奸細,可接觸之後,這種猜疑就打消了……”
    “哦?為什麽?”
    周書記饒有興趣地問道,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緊緊盯著王麗。
    “因為他的言談舉止中對日本人的仇恨是裝不出來的。
    你們也知道,他租住在我家,又是柳枝小學的老師,和我是同事,我和他接觸的時間比較多。
    不過這個人晚上經常溜出去,那天酷島被殺他也沒在學校,昨天晚上他也沒在家裏,並且今天早上我聞到了他左背上有受傷包紮的藥味。”
    王麗條理清晰地說道。
    “你懷疑這兩件事和他都有關?”
    周書記追問道。
    王麗搖搖頭,“我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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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吳思索片刻後說道:“那他會不會是軍統南京站的人?”
    王麗皺著眉,回憶著說:“說起來有點像,自由散漫,說話吊兒郎當的。
    但我的直覺他不是軍統的人。”
    周書記沉思良久,緩緩開口:“這樣,王麗同誌,你繼續和他接觸。
    不管他是軍統的,還是一個單純的愛國青年,甚至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暗中助力,都有可能對我們當前的局勢產生影響。
    我們需要搞清楚他的真實身份和立場。”
    王麗鄭重點頭,“好的,周書記,我會小心留意的。
    隻是,最近日本人動作頻繁,宮本櫻子又極為難纏,我們接下來有什麽具體行動安排嗎?”
    周書記神色凝重,站起身來,在房間裏來回踱步:“目前我們的首要任務是摸清宮本櫻子的行動規律和計劃,盡量破壞他們的陰謀。
    同時,繼續追查暗殺酷島和端掉特高科據點的神秘人,說不定他們能成為我們的盟友。
    老吳,你那邊加派人手,盯緊日本人的一舉一動;其他同誌,各自做好本職工作,傳遞情報務必小心謹慎,不能出任何差錯。”
    眾人紛紛應是,氣氛嚴肅而緊張。
    王麗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在與趙偉學的接觸中,探出他的真實身份,為組織獲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同一時刻,軍統設於南京的秘密據點內,氣氛緊張而壓抑。
    “報告!”
    謝婉婷身姿挺拔,立在門前,隨後敬了一個標準且利落的軍禮。
    站長原本正埋首案前,聽聞聲響,抬眸望去,眼中瞬間湧起濃厚的興趣,緊緊盯著謝婉婷 :“進來。”
    “站長,昨日我在監視江陵新街特高課據點時,遇見了那個曾經救我的神秘人。”
    謝婉婷語速平穩,有條不紊地匯報。
    “哦?”
    站長聞言,激動得直接站起身來,聲音不自覺拔高,“這麽說,是你和那個神秘人端掉了特高課的據點?”
    謝婉婷臉上恰到好處地浮現出一抹尷尬神色,微微低下頭:“站長,昨天隻是偶然碰到,我沒出什麽力,僅僅在外麵阻擊了一下日軍。”
    “這麽說,據點裏的特高課人員全部都是他幹掉的?”
    站長的眼神裏閃爍著驚異與探究。
    “是的,站長。”
    謝婉婷恭恭敬敬地回答,語氣堅定。
    “看來這人不簡單呀。”
    站長喃喃自語,而後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們昨晚上隻是偶然碰見,沒有過多接觸吧?”
    謝婉婷迎著站長深邃如淵的目光,心裏 “咯噔” 一下,暗自緊張,但麵上依舊保持鎮定:“在撤退的時候接觸過,當時日軍越來越多,他掩護我先撤。”
    “嗯,小謝,那你覺得他是不是那邊的人?”
    站長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審視。
    “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穿著國民黨軍服,也許是川軍,因為他的普通話帶著四川口音。
    至於說他是不是延安那邊的人,還不確定。”
    謝婉婷認真地分析道。
    “嗯,小謝,這樣優秀的人才,隻要他不是共黨分子,就要想盡辦法把他爭取過來。
    至於用什麽手段和方法,你自己斟酌決定,隻要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黨國。”
    站長拍了拍謝婉婷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站長,我隻能盡力試試。”
    謝婉婷微微頷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猶豫。
    “好,這次端掉江陵新街特高課的據點,戴老板很是震動。
    盡快把他的身份確定下來,隻要他不是共黨分子,這份功勞就算我們南京站的,戴老板一定會重重嘉獎我們。
    小謝,好好幹,去吧!”
    站長滿臉期許,揮了揮手。
    “是,站長!
    絕不辜負站長的栽培!”
    謝婉婷再次敬了個軍禮,轉身離開,可內心卻五味雜陳,前途未卜的憂慮悄然爬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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