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笛沒說話。
    他原本覺得自己短時間掌握主題曲唱跳，進a班已經很穩。
    現在才發現，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武彪歎口氣，拍拍他的肩膀說：“今天很晚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是最後一天，你好好珍惜好好練習，聽到沒有？”
    司笛乖乖點頭。
    經紀人不能逗留太久。
    武彪說完，準備離開，走了幾步，又折返回來。
    “笛寶，你好好練習，隻要你這次主題曲考核能進a班，我悄悄給你帶部手機。”
    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
    武彪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你那個網戀對象可還等著跟你聊天呢。”
    “……”
    司笛有點心不在焉的回到宿舍，在床上躺了會兒，還是重新爬起來。
    換上f班的灰色運動服。
    又從行李箱翻出根發帶戴上。
    出門，走進空無一人的2號舞蹈練習室，打開燈，關上門。
    對著整麵牆的大鏡子，深吸一口氣。
    開始練習。
    早上五點，2號舞蹈練習室的人陸續離開。
    白天酸過司笛的兩個人，聽到聲音，推門看到獨自練習、汗水淋漓的司笛，頓時眉心擰起。
    靠！
    司笛真是太心機了！
    白天讓人放鬆警惕，晚上卻跑來偷偷練習。
    兩人正要繼續酸，霍驍拎著外套正巧經過，眼神不客氣的瞥向兩人。
    這眼神能凍死北極熊。
    兩人耷拉著腦袋快步走開。
    走廊裏安靜下來。
    霍驍走到2號練習室門口，從門縫看著裏麵不停舞動的少年。
    高級厭世眸中微光閃爍。
    看了許久，才抬腿走開。
    早上七點。
    大喇叭的第八套廣播體操響起，司笛才從練習室出來。
    頭發濡濕。
    司笛像小狗甩水一樣甩了甩頭發，拎著外套走回宿舍大樓。
    正巧一輛黑色卡宴經過。
    經紀人陳薇坐在副駕駛，看著車窗外的背影問：“那是司笛嗎？”
    聽到這個名字，秦唯頭都沒抬。
    “司笛剛從訓練樓出來，衣服和頭發都汗津津的。”陳薇略微震驚：“他這是練了一晚上嗎？”
    這次秦唯抬起了頭，透過車窗看向司笛。
    司笛已經走到宿舍樓的台階上，背影高瘦纖細，單薄寬鬆的運動服上，兩側肩胛骨的位置被汗水洇濕一大片。
    十月份的早晨，溫度很低。
    他的頭發卻濕乎乎的。
    陳薇搖搖頭：“真沒想到，司笛也會這麽拚命。我還以為他散漫慣了，做事情不會太努力。”
    看著人走進宿舍大樓，秦唯收回目光，淡淡說：“他不是沒誌向的人。”
    上高中時，秦唯是學習委員。
    司笛為了一口氣，一個暑假上了十三個補習班。
    硬生生把最弱的英語，從不及格提到了優秀。
    高二開學第一天，就成功競選到了新一任的學習委員。
    可惜高二分文理，司笛是文秦唯是理。
    高中畢業，秦唯身高猛飆。
    司笛為了追上他，連著喝了一年的牛奶。
    喝到聽見牛奶兩個字都幹嘔，也沒停下。
    事實證明喝牛奶確實能長高。
    司笛成功從178蛄蛹到180。
    回頭再看，秦唯已經飆到了188。
    司笛氣的再也沒喝過牛奶。
    想到那些事，秦唯眼睛裏不自覺的湧出笑意。
    薄唇輕揚。
    他溫聲說：“其實司笛一直都沒變過。他骨子裏那股不認輸的勁兒，從來沒有消失過。”
    陳薇愣了好幾秒，定定的問：“秦唯，你是在誇你的死對頭嗎？”
    秦唯臉上的笑意頓時冷卻。
    狹長雙眸移向窗外。
    “我最討厭的就是他固執的堅持。”
    陳薇沒有作聲。
    靜了兩秒，秦唯開門下車，邊走邊壓抑的呼出口氣。
    針鋒相對這麽多年，他竟然有一瞬間覺得，小神經病有點可愛？
    真是見了鬼。
    秦唯腳步加快，轉身進了拍攝大樓。
    另一邊。
    司笛回到宿舍，衝過澡，淺眯了一會兒，便又一頭紮進了練習室。
    直播彈幕都在討論：
    【安心搞事業的司笛，真的太招人喜歡了！】
    【有天分的人一旦勤奮起來，進步真是噌噌的】
    【感覺4d在這些人裏已經很出類拔萃了，進a班應該穩了吧？】
    【司笛現在太努力了……說實話，我還真有點懷念以前張牙舞爪的他，偶爾跟秦唯吵吵架、幹幹仗，其實也挺熱鬧的……】
    【哈哈哈我更想看司笛火起來之後，再跟秦唯幹仗。頂流碰頂流，想想就刺激】
    【敵敵畏cp嗑起來，打得越凶，嗑的越歡】
    主題曲考核前一晚，司笛沒熬夜。
    最後一遍練習之後，早早休息，養精蓄銳。
    一夜無夢，早上六點，大喇叭提前響起來。
    不同於前兩日的練習，主題曲考核頗為正式，一個月之後的剪輯成片也是重頭戲，所以練習生們要提前起床做妝發。
    早飯時間太倉促，司笛吃的不多。
    趁著化妝，一直在閉著眼睛吃小麵包。
    化妝師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姐姐，看他呆萌可愛，應景的在他眼尾上暈開一抹緋紅色。
    左右看看。
    腮紅也加上一丟丟。
    司笛也沒注意，化完妝直接便走了。
    等到進了錄製副廳，餘寧才拉著他說：“哇塞，小笛你今天這個妝也太絕了吧！”
    司笛一臉懵。
    化妝之前，化妝師給他看過妝容圖，就是一個不靈不靈的普通愛豆舞台妝而已。
    餘寧從旁邊學員口袋摸出小鏡子，近距離懟到他麵前。
    謔。
    司笛倒抽了一口氣。
    眼尾這抹淺粉色簡直要人命！
    他皮膚白，眼睛又大又亮，這一抹緋紅染上去，原本的少年感消散，莫名多了幾分楚楚可憐。
    清純懵懂，又魅惑妖嬈。
    閃閃惹人愛。
    鐵血硬漢·司笛著實受不了，抬手要擦。
    餘寧嚇得鏡子都扔了，死死摟著他的胳膊說：“不能擦不能擦，千萬不能擦！小笛你聽我的，現在的女孩子就喜歡乖軟小哥哥，你這個妝容隻要出鏡，肯定會引起一片尖叫！”
    一語成讖！
    兩個人正鬧騰，鏡頭突然晃過來。
    彈幕頓時便沸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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