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夢裏的畫麵又跳了出來。
    司笛對秦唯這個名字產生連鎖反應，不由得緊張了一下。
    旁邊霍驍剛從餐廳回來，拿著個三明治遞到他麵前，問：
    “怎麽了？臉色怎麽看起來不太好？”
    “謝謝，我還不是很餓。”
    司笛後退一步沒有接，快速調整表情，客氣的說：“有點事出去，回聊。”
    說完，他禮貌微笑，轉身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霍驍不悅的擰起眉心。
    正常朋友誰會把謝謝掛在嘴邊。
    司笛對他的疏離顯而易見。
    掌心的三明治被捏變形。
    霍驍深呼一口氣，煩躁的直接扔進垃圾桶裏。
    另一邊。
    司笛走出宿舍，立刻便看見了站在走廊盡頭的秦唯。
    冬天的早晨，外麵霧氣很重。
    秦唯穿著厚重的毛呢大衣，額前發梢上有層潮潮的濕氣。
    看起來像是剛從外麵回來。
    風塵仆仆的。
    司笛心裏納悶，走到他麵前，剛要問，秦唯突然伸出手，遞過來個手提袋。
    紅白相間的紙袋。
    手伸進袋子裏，熱烘烘的。
    司笛拿出裏麵的一次性紙餐盒，打開一看。
    “我靠，這是我們初中校門口那家糯米紅豆餅嗎？”
    包裝升級了。
    但是味道聞著一點都沒變。
    糯米和紅豆的香味融合在一起，加了蜂蜜，甜膩膩的。
    司笛忍不住揪起一塊，整個兒塞進嘴裏。
    有點燙。
    但是糯嘰嘰的，好好吃！
    看他滿足的樣子，秦唯不由的揚起唇角，聲音輕緩的說：“我記得你以前很愛吃，路上剛巧經過，就買了兩份。”
    司笛咀嚼著吞下去，舔掉嘴唇上的蜜汁。
    又拿起一塊。
    小鹿般清澈的眸子向上掀開。
    帶著幾分驕傲和調侃說：“那時候咱倆好像已經互相看不順眼了吧？你竟然還知道我喜歡吃什麽。秦唯，你那麽關注你死對頭啊？”
    秦唯頷首低笑：“也沒有太關注，隻是那個時候，你好像無時無刻都在吃東西，我曾一度懷疑你的胃是無底洞。”
    狹長的瑞鳳眸中柔光點點。
    看著低頭努力啃紅豆餅的司笛頭頂柔軟的頭發，他沒忍住，伸出手揉上去。
    入手的觸感跟小時候相差無幾。
    像是剛滿月的小狗。
    軟軟的，順順的。
    剛摸到，司笛猛然抬起頭。
    四目相對。
    司笛一臉疑惑不解，夾帶著幾分戒備。
    秦唯快速收斂表情，收回手，沒有說話。
    靜了幾秒，司笛咽下第五個紅豆餅，咀嚼著問：“你叫我出來，就為了給我送紅豆餅？”
    死對頭變貼心pd。
    司笛有點不太習慣。
    秦唯倒是從容淡定的回答：“還有一件事。”
    “什麽？”
    “跟你說一下顧逢官宣戀情的事。”
    說完，秦唯掏出手機，打開微博，點開顧逢官宣的那條微博，伸到司笛麵前。
    司笛下意識的瞧了眼。
    下一秒便又抬起頭，納悶的問：“你給我看這個幹嘛？他官宣戀情跟我有什麽關係？”
    看他的樣子是已經知道了。
    秦唯滿意的點點頭，收回手，沉聲說：“沒什麽。怕你消息閉塞，腦細胞又太過活躍，想東想西，想些荒謬不著調的東西。”
    “……”
    司笛忽然想起之前誤會秦唯和顧逢的事。
    媽蛋。
    他莫名有種自己瞎想鬧笑話，被當眾戳穿的感覺。
    有點窘迫，又有點心虛。
    但這事他又沒跟別人講過，除非秦唯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不然是不可能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的。
    嘴裏的紅豆餅被囫圇咽下。
    司笛眨巴眨巴眼睛，嘴硬說：“我想什麽荒謬的東西了？你別以為我吃了你的紅豆餅，就會任你隨便欺負。”
    硬話硬說。
    但和以前不同。
    現在的他，就算說硬話，狡黠的語氣，更像是朋友間恣意的玩笑。
    秦唯眼底笑意淺淺，寵溺的點點頭。
    看他不反駁，司笛滿意的哼了聲。
    “行吧，看在紅豆餅的份上，我宰相肚裏能撐船，不跟你計較，勉強跟你繼續做朋友吧。”
    俏皮的眼神叫人忍俊不禁。
    秦唯卻挑起眉梢，略帶不滿在他頭上胡亂揉了揉。
    “誰要跟你做朋友。”
    磁性好聽的聲音，寵溺中藏著幾分無奈。
    司笛聽不真切，頭發被揉亂，不由得要發火。
    秦唯卻搶先一步，歎了口氣說：“紅豆餅太甜，回去多喝點水。”
    媽蛋。
    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
    司笛有點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麽。
    吃掉最後一塊紅豆餅，敷衍的應了聲，轉身回宿舍。
    錄製快開始了。
    練習生簡單做過妝發，大喇叭通知去錄製廳。
    這次的錄製，比以往都要沉重。
    經過上次的第一次公演，三天的最後投票時間結束，今天，有四十人要離開《限定偶像》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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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員到齊。
    燈光就緒。
    導播用揚聲器倒數三個數，直播正式開始。
    全場燈光亮起。
    首先出現在畫麵裏的，是空無一人的座位席。
    依舊是金字塔的形狀。
    隻是數量從100變成了60。
    練習生們站在席位前的空地上，麵對鏡頭，第一次沒有興奮雀躍的笑著打招呼。
    一束燈光落下來。
    秦唯穿著嚴謹正式的西裝，緩步走到練習生前麵。
    練習生們齊刷刷的鞠躬。
    秦唯略微點了點頭，拿起話筒說：“三天不見，大家休息的好嗎？”
    練習生們情緒消沉。
    淘汰兩個字壓在頭頂，回答有氣無力。
    秦唯了然的點點頭，溫聲說：“看得出來大家都沒好好休息，我能理解，舞台對於你們來說有多麽重要，知道你們付諸所有熱情和努力，隻是為了留下來。”
    “但是，《限定偶像》並不是唯一的舞台。偶像這條路，你們才剛入場，就算離開這裏也不要放棄。”
    “就算離開這裏，也不要放棄自己心中的夢。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看到你們在各自的舞台上，發光，發亮。”
    錄製廳裏很安靜。
    一向沉默的秦pd突然暖心，很多名次靠後，自知即將淘汰的人，已經被感動的悄悄低著頭在哭。
    秦唯目光掃過，拿出手卡。
    “經過第一次公開演出，大家的排名也有所變化，接下來我們來宣布目前的排名情況，首先要公布的是，第51名到第60名的練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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