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遠古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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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幕上,
    楚浩的名字如同脫韁的野馬,
    不,
    是撕裂長空的凶禽!
    一百五!
    兩百!
    兩百五!
    三百!
    他的速度非但沒有因層數提升而減緩,反而越來越快。
    仿佛那九千階咒隕台,對他而言不是步步殺機的煉獄,而是閑庭信步的後花園。
    每一重天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魎,在他麵前都如紙糊的般脆弱。
    一道道代表著天驕名字的金光被他無情超越、甩在身後。
    洛神雪!
    劍無塵!
    拓跋荒!
    最終,那高懸榜首、金光最為璀璨的名字。
    王玄罡雲麓聖地),階數:三百八十九!
    在無數道呆滯、駭然、難以置信的目光注視下,被“楚浩神宗腐林峰),階數:三百九十。” 狠狠踩在了腳下。
    登頂!
    僅僅半天時間,從被萬眾嘲笑的“一”,悍然登臨榜首!
    整個咒隕台外圍,死一般的寂靜。
    隻有光幕上數字跳動時發出的微弱嗡鳴,以及無數人倒吸冷氣的聲音。
    那些曾出言嘲諷、下注賭楚浩暴斃的人,此刻感覺臉上像是被無形的巴掌反複抽打,火辣辣地疼,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時間流逝。
    三天過去。
    咒隕台的攀登,是極其消耗心神與咒力的苦戰。
    即便是王玄罡、洛神雪這等頂尖天驕,在衝殺到兩千重天左右時,也不得不停下腳步,盤膝坐在冰冷的石階上,調息恢複。
    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傷,氣息起伏不定,顯然經曆了難以想象的惡戰。
    光幕上的排名暫時凝固,頂尖的那一小撮名字,數字都停留在兩千上下。
    “呼……這咒隕台,不愧是葬土試煉,兩千重天,已是極限。”王玄罡周身雲氣繚繞,臉色微微發白,閉目調息。
    “楚浩那瘋子呢?他難道不需要休息?”
    洛神雪擦拭著劍鋒上的汙血,忍不住看向光幕。
    楚浩的名字,赫然還在一騎絕塵地向上跳動!
    兩千一百!
    兩千二百!
    速度雖然比最初慢了一些,但依舊穩定得令人心寒!
    “怪物……”拓跋荒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看著那不斷跳動的數字,眼神複雜。
    外界觀戰者早已麻木。
    “還在爬……他體內的咒力是無窮無盡的嗎?”
    “兩千三百重天了!那些守關的邪祟,可都是能撕碎半步天葬的恐怖存在啊!”
    “難道……他真的能一口氣衝上九千階?”
    “不可能,越往上越恐怖!傳說三千重天是個分水嶺……”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光幕上楚浩的名字猛地一跳——兩千九百九十九!
    下一刻,數字定格。
    三千!
    他踏上了咒隕台三千重天。
    外界一片嘩然!
    而身處秘境中的楚浩,卻感受到了一種截然不同的氣息。
    眼前不再是之前千篇一律的廝殺場景,而是一片……虛無。
    絕對的虛無。
    沒有光,沒有暗,沒有上下左右,沒有時間流逝的感覺……仿佛踏入了宇宙誕生之前的混沌,又像是墜入了萬物終結後的永寂。
    唯有腳下冰冷堅硬的石階,提醒著他依舊身處咒隕台。
    在這片死寂的虛無中心,盤踞著一個難以名狀的“存在”。
    它並非實體,更像是一團扭曲、蠕動、不斷變幻的陰影集合。
    陰影之中,
    隱約可見森森白骨構築的扭曲王座輪廓,王座之上,端坐著一道極其模糊、仿佛由億萬怨魂哀嚎凝聚而成的“影”。
    無法感知其強弱。
    無法判斷其形態。
    隻有一種源自靈魂最深處的、跨越了無盡歲月的……古老!以及一種沉澱到極致的……怨毒與死寂。
    楚浩的鬼滅瞳,運轉到了極致,幽光幾乎要化為實質的火焰噴薄而出!
    即便如此,他也隻能勉強“看”清那陰影王座上,似乎披著一件殘破不堪、流淌著暗金色汙血的……袍?
    那袍的樣式,竟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屬於某個早已消逝紀元的莊重與輝煌。
    那陰影王座上的存在,緩緩地,似乎抬起了“頭”。
    兩道比這虛無本身更加深邃、更加冰冷的目光,穿透了無盡時空,落在了楚浩身上。
    “你的身上……有‘它們’的味道……很淡……但很……新鮮……”
    聲音斷斷續續,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探究。
    “還有……‘歸墟’……‘噬光’……‘災厄’……嗬……有趣的家夥……。”
    楚浩心神劇震。
    這存在,竟一眼看穿了他最核心的幾種詛咒源。
    更關鍵的是,這存在所說的語言。
    那並非當世任何一種語係,而是極其古老、晦澀、音節如同金石摩擦碰撞的山海古語。
    每一個音調,每一個轉折,都與他在血玲瓏內部感知到的一模一樣!
    鬼滅瞳正忠實地將那些扭曲、沉重、充滿歲月塵埃的音節,翻譯成他能理解的意念。
    楚浩全身肌肉瞬間繃緊,血械歸墟熔爐的力量在體內無聲咆哮,隨時準備爆發。
    他能感覺到,眼前這位,絕不是咒隕台三千重天的守關者。
    它一個真正的遠古存在的邪祟。
    “你是誰?”
    那陰影王座上的存在,似乎咧開了一個無聲的、由陰影構成的“笑容”。
    “我是被你們遺忘的……曆史。”
    “是被你們埋葬的……真相。”
    “我是……在你們稱之為‘淨土’的屍骸上……哀嚎了不止歲月的……‘人’。”
    犽婆臨死前那泣血的嘶吼——“我們曾經也是人!”。
    他隻信犽婆一分。
    但這陰影王座的存在,其古老與恐怖,遠超犽婆億萬倍!
    它口中吐露的每一個音節,都帶著一種源自時光盡頭的腐朽與真實。
    “你說……你是‘人’?”
    楚浩笑道:“那我,是什麽?”
    “嗬嗬嗬……”
    陰影王座上那模糊的影,似乎發出了低沉的笑聲。
    “葬修的後裔……你覺得,什麽是‘人’?”它反問道。
    那比虛無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楚浩的皮囊,直視著他靈魂深處最根本的認知。
    楚浩道:“人,血肉之軀,胎生孕育,有靈智,曉禮儀,通情感,能創造,知善惡,有生老病死,有傳承……”
    他的話語,是對“人”這一存在最根基的定義。
    “嗬嗬嗬……”
    陰影王座上的存在,笑聲震蕩著虛無,讓楚浩腳下的石階都在微微顫抖。
    “胎生?靈智?情感?創造?善惡?”
    “多麽……可笑而淺薄的定義,葬修的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