遨遊時空長河？
    這怨念聚合體的位格，居然如此恐怖？
    連那神秘莫測的“牧者”，似乎都未能如此精準地捕捉到他的存在……而他，做到了。
    “遠古紀元，究竟發生了什麽？”
    怨念聚合體發出一聲冰冷的嗤笑。
    “葬修…以為自己煉化了根源，成為了主宰……何其愚蠢！”
    “是根源……選擇了他們！”
    “根源擁有意誌，它極其古老，極其邪惡！”
    “它誘使葬修推翻了人皇的秩序……它賦予葬修力量，同時將‘人’的血肉之軀，化作最完美的囚籠與……養料！”
    “血肉皮囊之下，是根源意誌的傀儡。”
    “它們吞噬生靈，吞噬世界，最終……將一切化為滋養根源的資糧！”
    根源意誌！
    傀儡！
    養料！
    每一個詞，都像一把冰冷的鑿子，狠狠鑿在楚浩認知的基石上。
    一股寒意從脊椎直衝頭頂。
    “現在……”怨念聚合體的聲音打斷了楚浩翻騰的思緒，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
    “吾將兌現承諾，予你一份……‘大禮’。”
    它那由暗金符文構成的身軀，驟然光芒大放。
    無數細密的符文如活物般流淌、分離，化作一道純粹由古老怨念與某種淨化本源構成的暗金光流，瞬間籠罩了楚浩。
    “淨化你鬼滅詛咒根源中……被汙染的沉屙。屆時……你當能‘看見’吾皇！”
    “你所有的疑問……人皇……會給你答案！”
    “不！！”楚浩內心警兆狂鳴。
    他在本能地抗拒！
    但很快，他心中大驚失色。
    自己居然在本能抗拒！！
    不是他自己的意誌力在抗拒，是他體內的詛咒源在抗拒。
    詛咒源果然有問題！！
    【叮！係統提示】
    選項一：【逃離此地：獎勵大威天龍咒！】
    選項二：【寧死，拒絕淨化：獎勵異鬼書！】
    選項三：【喊媽媽救命：獎勵‘大孝子’稱號！】
    楚浩盯著那三個離譜的係統選項，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喊媽媽救命？獎勵‘大孝子’稱號？】
    他在心裏瘋狂吐槽：“這破係統絕對是被詛咒根源醃入味了！”
    艸！！
    係統也在抗拒？
    居然沒有一個選項，是讓他接受淨化的。
    那淡漠的聲音道：“感受到了吧？它在抗拒淨化……若是在外，它的抗拒，會徹底失控。”
    “但在這裏，吾皇所開辟的淨化之所，它的抗拒隻是徒勞罷了。”
    楚浩咬牙道：“淨化後，我若是被察覺到有異樣，會怎樣？”
    詛咒源淨化。
    這無疑是把他，暴露在詛咒根源身上……我變成異端？
    “會萬劫不複。”
    “不過，吾皇在鬼滅上，潛藏了一樣東西，它能規避詛咒根源的窺視，人如隨影……也包裹，牧者的窺視！”
    楚浩心頭一震。
    可以避開牧者窺視？
    楚浩道：“等一下！！”
    “它在抗拒。”
    “不，是我……你們把我拉下水，有沒有問過我，同不同意！！”
    陰影淡淡道：“你若拒絕，便不會淨化……但，屆時詛咒根源需要養分時，你們，皆是肥料！”
    “一切，由你來選擇。”
    楚浩沉默。
    這淨化明顯有大坑。
    讓他在詛咒根源‘壟斷’的世界裏，變成了唯一的異端。
    楚浩壓下翻騰的思緒，道：“我有問題！”
    “鬼滅一族……當年被滅族，是不是就因為這所謂的‘淨化’？你們幹的？”
    “無關。”怨念聚合體回答得平靜。
    “他們，看不懂‘鬼滅’的本質，如盲人摸索珍寶。”
    “他們隻看到了詛咒賦予的力量，卻不知曉其真正的源頭與潛力。”
    “他們試圖強行闖入‘山海’，在根源的巢穴中尋找答案……那是自尋死路。”
    “詛咒根源意誌盤踞之地，亦是……吾皇最終封禁它的戰場。”
    怨念聚合體的聲音帶著一絲沉重，道：“他們觸碰了不該觸碰的禁忌，引來了“牧者”注視與……收割。”
    楚浩心頭一凜。
    牧者！
    又是牧者！
    鬼滅一族的覆滅，竟是源於對真相的探索，觸碰了牧者的禁區！
    “牧者……到底是什麽？”他追問。
    “根源意誌的，牧羊犬。”怨念聚合體的話語冰冷而殘酷，道：“替它放牧‘養分’，清除可能威脅到‘牧場’穩定的……雜草。”
    “越是強大的個體，體內蘊藏的詛咒之力越是精純龐大，對根源意誌而言，便是越可口、越有‘營養’的……美味佳肴。”
    “你越強，它越‘喜歡’你。”
    楚浩瞬間通體冰涼。
    詛咒進化不是為了掌控命運，而是為了……把自己養肥了送到根源意誌的餐桌上？
    他想起一句話。
    “不要飛升！！”
    “上麵全是吃人的仙！！”
    這他媽是什麽地獄笑話？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因為力量提升而愈發強韌的身軀，第一次覺得這身力量像個散發著誘人香氣的……烤全羊！
    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所以……”楚浩眼神複雜地看向那團聚合體：“我其實沒得選，對吧？”
    “要麽現在就被根源當肥料惦記上，要麽……變成它食譜上的異端，被它優先‘照顧’？”
    聚合體道：“選擇權在你。”
    “拒絕淨化，你依舊活在根源意誌編織的謊言囚籠裏，成為它未來的儲備糧。”
    “接受淨化，看清真相，獲得‘鬼滅’真正的力量……然後，在根源意誌和牧者的追殺下，掙紮求生，尋找那一線……掀翻上餐桌的可能。”
    掙紮求生？
    掀翻餐桌？
    楚浩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這選項聽起來一個比一個坑爹！
    掀翻根源意誌的餐桌？
    這怨念老哥真敢說啊！
    他在心裏瘋狂腹誹：“這根本就是從一個坑跳進了一個更大的、還他媽帶自動加熱功能的焚化爐坑裏！”
    然而，
    當他的目光掃過係統麵板上，那三個依舊閃著不靠譜光芒的選項，特別是那個金光閃閃的【大孝子】稱號時……。
    一股巨大的、名為“老子寧願被追殺，也不要頂著這傻逼稱號活到死。”的羞恥感，混合著破釜沉舟的狠勁，猛地衝垮了他最後一絲猶豫。
    “媽的，幹了！”
    係統也靠不住，已經被詛咒醃入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