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粽子成長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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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萌將瓷碗中盛的湯水讓趙政趁熱喝了, 後又在書房坐了一會兒,等蔡澤、李斯等一幹文臣到來之後, 這才施施然地回了椒房宮。此時,秦萌和趙政所生的長女靜姝帶著扶蘇去了項少龍的府上、聽他說一些有趣的小故事, 椒房宮沒了吵鬧的小人兒,一時之間顯得有些清淨。秦萌想了想, 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散發著油墨氣息的書籍, 席地而坐、安靜地翻閱起來。
過了一會兒, 前往秦壽所住宮殿送湯的宮女回來跟秦萌轉告了幾句話,秦萌一聽, 有些索然無味的摔了書本。她和秦壽本是至親,如今卻為了某些原因避嫌很少見麵, 隻通過身邊的宮女傳幾句話讓秦萌的心越發不是滋味起來。好在在第一世、秦壽娶親生子的時候, 秦萌也曾避嫌、很少跟秦壽見麵,因此秦萌隻難受了一會兒, 便逐漸恢複了平常心。
“政兒與眾臣商議完政事, 估計要回椒房宮歇息,你下去讓人準備一些政兒愛吃的。”
其實真要較真說起來, 就連秦萌也不知道自己對趙政的感情到底是什麽,喜歡是有的、但卻遠遠到達不了愛, 想來當初答應嫁給他, 除了對他各種緊迫逼人的手法的無奈還有所謂的習慣吧。畢竟趙政從有記憶開始, 就長在自己的身邊,自己早就習慣了有他這麽一個人存在。
望著搖曳的燭火,秦萌若有所思的盯著趙政這張擺脫了稚嫩,逐漸變得堅毅的麵龐,突然勾唇笑了起來。
“下午的時候,上皇打發人來告之我,說他親自教養扶蘇,我想著上皇多半是無聊了,便答應了下來。”
趙政擁著秦萌在床榻間躺下,麵容緩和、語調帶著一絲笑意的說道。“父皇想教養就教養好了,希望別教養出一個跟他一樣性格憊懶的家夥出來。”
作為兒子,趙政有時對秦壽的性格真真叫一個無奈,誰像他一樣,完成大統一後,便心急火燎的退位享受生活去了。麵對群臣的不讚同,更是振振有詞的說——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為了不做一個死在沙灘上的前浪,他還是果斷將整個天下交到後浪手上吧。末了,更是話鋒一轉,將炮火對準了自己,說自己這做兒子不孝順,拐走了內政外政皆通的姑姑不說,還攔著他不要他這個做父親的享受生活,不知道他的終極人生理想,就是混吃等死嗎。對此,原本對皇帝這位置還有幾分興奮之情的趙政,隻得哭笑不得的登基為二世皇帝。
“上皇的性格是這樣。”自從嫁給趙政後,就不好再叫秦壽哥哥的秦萌笑了笑,避重就輕的說道。“科舉之事可與文官商議出章程沒?”
“已經確定好章程了,等過幾日完善細節後,再行頒布。”
...... ......
過了數日,完善好細節的科舉製度便如期頒布。此旨意一出,頓時引發秦國大規模的震動,概因為,他們的王、秦二世趙政在這弄出了什麽科舉考試的活動。
這科舉考試分為文考和武考兩場,天下有誌之士皆可參加。武考以武力決勝負,因此隻有兩場;而文考因為要大浪淘沙一般選取有才有德之士,因此細分為兩場考試,一為初試,由相國蔡澤、太傅李斯、太傅項少龍主持,二為殿試,由秦二世趙政親自主持。
文考、武考前五十名者都由秦二世趙政親自授予官職,不管他們原本的身份是貴族還是平民亦或是努力,不管是老秦人還是六國遺老,隻要有才有能力,秦二世就會重用他。
這一下子,不止國都鹹陽,就連整個天下都翻騰了。各郡縣的許多不得誌、出生寒門的人紛紛前往國都鹹陽,去參加秦二世趙政弄出的什麽科舉考試的活動,希望一朝鹹魚翻身、鯉魚躍龍門。
隨著時間流逝、臨近科舉考試的日子時,大秦國都鹹陽的人已經越聚越多,鹹陽大街小巷人潮洶湧,簡直可以用人山人海可以形容。
對此將科舉製度提前弄出來的秦萌早有預料,在趙政頒布詔書的同時,就命令蒙毅以及李信帶領部下閑置的士兵,在鹹陽城外的東邊,西邊林地分別圈了一大片土地,用以修築文考、武考的會場,以及住所。
早就秦莊襄王七年,秦萌組織工匠研究出了水泥。經過幾年的囤積,水泥的存儲量多得嚇人,因此這次修築文武考的會場,沒有采用傳統的青石磚鋪成、而是運用水泥,碎石,砂石修築而成。隻是短短半月,東邊、西邊就築起了巨大的會場,除了東西文考會場有遮掩物外,文武考的會場周邊都築起了一幢幢麻雀雖然小、五髒俱全的供學子、武士住宿的房舍。如此一來自然很大的緩解了、國都鹹陽人員擁擠的問題。
經過禮部官員以及相國蔡澤、太傅李斯、太傅項少龍,以及名將蒙武、王翦等的努力,大秦首屆科舉考試,算是圓滿的完成。武考排名前五十名、文考前一百名全部被授予了官職,打散分配前往地方、軍中任職。許多因為路途遙遠和信息閉塞的原因沒有趕上考試的士子遊俠們都決定留在鹹陽,一邊找機會向達官貴人展示自己的才能,一邊等待下一屆科舉考試的召開。
科舉考試圓滿結束後,秦壽便帶著長公主贏靜姝、太子趙扶蘇前往驪山遊玩打獵。而趙政則看著一份由他組建的黑冰台細作傳來的資料,頗為玩味的勾起了嘴巴。
“項太傅,你可知這嫪毐是何人!”
是你曆史上的假父,與你母親朱姬通奸、生下兩私生子的家夥。項少龍張了張嘴,到底把這話咽回了肚裏,幹巴巴的回答道。“臣不知。”
“那連晉呢。”趙政突然又問。
“當初在趙國國都代城時,臣與他互為對手,不知陛下突然提起何人所為何事。”
趙政笑笑,沒有回答項少龍的疑惑,反而避重就輕的回答道。“既如此,那嫪毐就由你接待吧!”對於這冒了天下第一劍客嫪毐之名的連晉,趙政可好奇的狠。如果換做以前、好奇心甚重的趙政說不定會親自接見嫪毐的,但如今秦萌又有了身孕,趙政的重心早就轉移到了秦萌的身上,這種事哪有他的皇後來的作用,因此趙政便輕飄飄地將此事甩包袱似的,甩給了項少龍。反正項少龍認識連晉,由他確定真連晉、假嫪毐的水平,確定能否得一官半職就可以了,還想咋的。
太子殿下,奴才想著您這毓慶宮著實冷清,雖說太子妃不久便會嫁入毓慶宮,但太子殿下總不能一直沒有貼心、解語的人兒伺候吧......”
索額圖一副真心實意為太子著想的話語讓秦壽聽得胃疼,未免索額圖再說出其他更虛偽至極的話語,秦壽卷曲起嘴巴,笑嗬嗬的打斷了索額圖的話。
“前幾日孤偶遇了平母妃,恰好得知平母妃那缺少貼心、解語的人伺候,孤本想命內務府的管事選幾個乖巧、伶俐的包衣使女給平母妃使喚,沒曾想今兒索大人倒給孤送人了,孤不得不說,索大人這伺候的人送得真是太及時了。”
此言一出,索額圖臉便僵硬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讓人看了好一通笑話。“太子殿下真是孝順,想來先元後在世時一定十分的欣慰。”
沒聽明白其中所蘊含的反諷意味,秦壽順著這話回答道。“畢竟平母妃是皇額娘一母同胞,是孤的親姨娘,孤自然是該對她好的。”
索額圖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麽時,卻見秦壽懷中的秦萌突然及其不爽的汪汪叫喚起來。頓時找不到什麽好話來說的索額圖有了借口,隻見索額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指著秦壽懷中的秦萌道。
“太子你這樣,是不是有點...”玩物喪誌啊!
索額圖話未說完,便被秦壽輕飄飄的打斷:“這是皇阿瑪所喂的狗,阿寶,來跟索大人打聲招呼!”
秦萌白了又在無意中坑妹的秦壽一眼,很‘聽話’的用爪子糊了索額圖一臉。感受到臉上火辣辣的索額圖先是一愣,隨即勃然大怒。
這該死的狗東西,居然敢抓花自己的臉。
索額圖本想弄死秦萌的,但想到這狗東西居然是康熙所養的,隻得強壓下怒火,將特意選出來、妖嬈嫵媚的解語花轉送給了平妃當丫鬟,轉而憤然離去。
索額圖到是想弄死秦萌,但打狗看主人,這狗東西的主人不是他一介奴才能夠惹的,所以索額圖隻得壓抑下怒火醞釀的辛酸、擺出笑臉,任由康熙打趣他是否家中有猛虎出沒!
時光悠悠而逝,秦壽終於娶了石氏。大婚後,石氏雖說不怎麽相信秦壽所說的一世一雙人、向往人世間最平凡的夫妻生活,但不可否認石氏那平靜如水的心湖還是起了一絲瀲瀾。
被康熙親自指定為太子妃,瓜爾佳一族、石氏一係全都欣喜若狂,全都死心眼的認定要出一位元後;至於石氏,說高興也不盡然,石氏有信心做一位合格的太子妃,也有信心做一位備受康熙好評的兒媳,卻沒有信心做讓太子喜歡的妻子也不敢去相信堂堂一介太子能做到與自己一世一雙人。
想到秦壽眼裏的認真,石氏幽幽一歎,隨即將複雜的思緒斂去,繼而投入到了宮務中,卻不知道此時此刻,秦壽正在與康熙進行一場父與子的談話!
“保成,你知道你這個要求代表了什麽嗎?”
康熙對於秦壽這唯一的嫡子、是真正當成兒子來養的。康熙雖說心知秦壽此人生性懶散,也對到底讓不讓秦壽繼承自己的皇位動搖過,但康熙怎麽也沒有想到秦壽居然懶散到這種地步。為了避規後院可能出現的爭風吃醋,這小子居然提出自己隻想娶一個太子妃的請求。嗬,這小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種。忍不住的康熙開始懷疑起秦壽血統的純正性,最後將責任甩到已去世的孝誠仁皇後身上,認為他這唯一的嫡子就跟他的元後一樣,對感情都向往著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