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從田裏幹活回來，進門被兒子拉著告狀，看到兒子手上的紅痕頓時就炸了，罵罵咧咧的出門要去算賬。
    一路上 遇到村民詢問就說程霜打他家兒子要去討說法，引的不少瞧熱鬧的一起跟過來。
    “程霜你個小賤蹄子敢打我兒子，快給老娘滾出來。”
    李氏還沒到門口就扯著嗓子喊上了，一副要吃人的架勢，程鐵牛跟在後麵也一臉大仇即將得報的得意。
    程霜讓幾個小的進屋待著別出來，一個人站在院子裏等著她們，至於程平順還在那不肯走她也懶得管了。
    隻聽嘩啦一聲，那半扇門也在李氏的粗暴動作下散成了一堆。
    程霜看著光榮下崗的另外半扇門搖頭，必須弄一扇堅固的大門了，不然擋不住這些瘋狗。
    李氏因為大門散架愣了一瞬，隨即重新擺足架勢指著程霜，“你個克夫的小賤蹄子，叫你半天沒聽到是不是。”
    程霜一臉無辜的看著進門的一群人　“嬸子這是做什麽，上門是客怎麽把我家門給拆了呢。”
    “你家這個破爛門本來就是壞的關我什麽事。”
    李氏一臉凶悍，“別想轉移話題，我問你為什麽打我兒子。”
    程霜眨眨眼依舊滿臉無辜，“嬸子是因為我打了鐵牛一下上門來討說法的？”
    “廢話。”李氏瞪著眼“你憑什麽打我兒子，把他手都抽紅了，必須給我個說法。”
    “鐵牛沒跟你說我為什麽打他嗎？”
    程霜說著看向程鐵牛，程鐵牛心虛的往李氏身後躲，抓著她說“娘，我就是想拿她幾個桑果，她就抽了我一根子，可疼了。”
    “大夥聽到沒有。”
    李氏立刻拉看熱鬧的村民站隊，“一個孩子跟她要幾個果子吃，不給就不給竟然把孩子打成這樣，看這手都腫了，必須得看大夫才行啊。”
    程霜都快氣笑了，感情不單是想上門來罵她出氣，還想訛詐，還想煽動群眾占領輿論高地。
    裝可憐跟誰不會似的。
    她轉頭醞釀了一下，再轉過來眼眶紅紅眼裏含著淚花，可憐兮兮看向來看熱鬧的村民。
    “各位叔叔嬸嬸大爺大娘們，霜兒平時什麽性格你們是知道的，如果不是被逼急了會動手嗎？
    可憐我剛嫁進魏家一窮二白家徒四壁，家裏連塊地都沒就指著山裏的食物過日子，今日好不容易上山摘了些果子想帶回家給弟弟妹妹充饑，有人卻要搶了去，我情急之下才打了他一下，有錯嗎？”
    跟來看熱鬧的村民麵麵相覷，程霜說的情況是事實魏青琅分家確實隻分了三分菜地，沒地種莊稼就隻能買糧食，看她們這樣也不像有錢買糧食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而且都是一個村的，平時什麽樣的人大夥心裏都有數，程霜膽小溫順隻知道埋頭幹活，成日裏被胡春花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若不是背著克夫的名聲就她這標致的模樣村裏不知道多少人家搶著要。
    反觀程鐵牛霸道又沒禮貌，仗著他爹是獵戶有些身手和力氣，她娘又是個嘴毒厲害的沒人敢惹，總是欺負村裏的孩子。
    “我就說嗎，程霜這麽乖怎麽會打人，原來是搶人家東西不成惡人先告狀。”
    “鐵牛平時就經常欺負村裏的孩子，前幾天還搶了我孫女半塊點心。”
    “他沒事就帶著一幫孩子當小惡霸，搶別人東西被打了還有臉告狀。”
    “這一家都已經夠可憐的了，你們還有沒有人性。”
    村民中有些家裏孩子被程鐵牛欺負過，這會兒紛紛出言幫襯。
    程霜感激的看著她們，“謝謝各位叔嬸幫霜兒說話。”
    李氏都快氣炸了，“你們知道什麽，這個小賤蹄子說的就是真的嗎。我家鐵牛還小，平時和村裏的孩子那都是鬧著玩，她都嫁人了是大人了，一個孩子就算拿了她幾個果子也不應該打人，我兒子現在手傷了要看大夫，這錢必須她家出。”
    “所以嬸子是來要錢的？”
    李氏大手一伸“對，給我一百文，這事就算了。”
    程霜被這厚臉皮驚到，差點沒忍住呸她一臉，“一百文？嬸子是在說笑吧，村裏誰不知道程家收了十兩的彩禮但一點兒嫁妝都沒給我，我哪來的錢？”
    “沒錢？”
    李氏看了一眼破敗的院子翻了個白眼，然後往空氣中嗅了嗅道“沒錢還吃肉，既然拿不出錢來，就拿這鍋肉抵債吧。”
    說著她就要往廚房去，程霜側身攔住她，“嬸子這是小的在山上搶沒搶到，大的直接到家裏搶了嗎？”
    她一臉悲傷開始抹眼淚“各位叔叔嬸嬸們看看啊，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啊。”
    村民們有些圍在院牆外，有些堵在門口，見程霜那可憐勁七嘴八舌的開始為她說話。
    有人朝她喊“你家男人呢，這都被人欺負上門了怎麽不見出來。”
    “我家男人還在山上呢。”
    程霜繼續賣慘，“家裏米缸見了底，他在山上辛苦一天才打了一隻野雞回來，可家裏七八張嘴等著吃一隻也不夠啊，這會兒還在山上看能不能再打一些獵物回來。”
    “哎喲，鐵牛娘算了吧，你把肉拿走了這一家子吃什麽啊。”
    “就是啊，都是一個村的做事別這麽絕。”
    李氏今天算是見識到了程霜賣慘的功夫和嘴皮子，見村民都幫著她也不想跟她廢話，無論如何他兒子不能白挨打，拿不到錢拿一鍋肉回去吃也不算虧。
    程霜攔著不讓她過去，她急了幹脆直接從地上抄起一根棍子就要打人，有幾個人頓時高聲提醒程霜小心。
    正鬧哄哄的時候，有人高聲喊裏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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