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白目光冰冷，側頭吩咐：“非齊，把錢給他們。”
    何非齊應聲上前，將一個沉甸甸的袋子“啪”地扔在桌上，袋口敞開，一遝遝現金和幾根金條露了出來。
    何九爺眼睛一亮，哈哈大笑起來：“顧大少，果然夠爽快！顧二少，咱們這賭場隨時歡迎你再來。”
    顧墨書忙不迭地點頭，臉上堆滿諂媚的笑：“肯定來！我早說了，我哥有的是錢，這點兒對他來說就是小事一樁。”
    顧墨白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二話不說，轉身就往外走。
    順子和何非齊見狀，立刻押著顧墨書跟了上去。
    一上車，顧墨書就開始掙紮，嘴裏叫嚷著：“放開我！我還有事呢，別耽誤我時間！”
    顧墨白充耳不聞，緊緊盯著前方，雙手死死握住方向盤，指節泛白。
    車子一路疾馳，很快就停在了一座四合院前。
    “把他拉下來！”顧墨白冷冷下令。
    幾個兄弟架著顧墨書走進四合院。顧墨書還在罵罵咧咧。
    突然，顧墨白猛地轉身，“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顧墨書臉上。
    顧墨書被打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難以置信地捂住臉，尖叫道：“你敢打我？你等著，我這就去跟媽告狀！”
    顧墨白冰冷一笑：
    “告狀？你還有臉告狀！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這荒唐行徑，讓整個顧家蒙羞！
    今天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人剁了！賭博成性，不知悔改，你究竟想把這個家折騰成什麽樣！”
    顧墨書梗著脖子，滿臉不服：“不就是幾個錢嗎？咱們顧家缺這點兒錢？你少在這兒裝好人！”
    顧墨白目光冷冽如霜，聲音不帶一絲溫度：“把他押到地下室去，既然他屢教不改，這次非得讓他長點記性不可。”
    順子和何非齊對視一眼，一左一右架起顧墨書，不顧他的掙紮與叫罵，朝地下室走去。
    四合院的一個手下快步走到顧墨白身旁，垂首待命。
    顧墨白揉了揉發澀的太陽穴，吩咐道：“好好招待他，讓他清楚什麽事能做，什麽事碰都不能碰。”
    手下心領神會，點頭應道：“明白，老大。”
    顧墨白實在不願再為顧墨書的事耗費心神，轉身對順子和何非奇說：“趕了一路，大家都累了，先去休息吧！”
    地下室便傳來顧墨書聲嘶力竭的吼叫：“顧墨白，你個賤人！居然讓人打我，你信不信我……”
    緊接著，一聲清脆的鞭響劃破寂靜，在四合院上空回蕩。
    沒過多久，那個手下便從地下室走出來，啐了一口，滿臉嫌棄地說：
    “哼，就這麽一鞭子，那孬種居然直接暈了過去。
    等他醒了，我定要讓他再嚐嚐我的厲害！”
    顧墨白神色冷峻，微微點頭：“務必讓他徹底醒悟過來。”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雕花窗戶，灑在四合院裏。
    顧墨書臉色慘白如紙，被兩個手下架了出來。
    他頭發淩亂，衣衫襤褸，身上的鞭痕清晰可見。
    剛一見到顧墨白，他便像瘋了似的掙紮起來，哭聲撕心裂肺：
    “顧墨白，你怎麽敢這麽對我？我可是你親弟弟！
    從小到大，爸媽都寵著我，你憑什麽這麽折磨我？”
    顧墨白不為所動，目光像冰刀般掃過顧墨書，冷冷地說：
    “就因為你是我親弟弟，我才這麽做！爸媽一直慣著你，才讓你變成現在這副無法無天的樣子。
    賭博不僅害了你自己，還會讓整個顧家萬劫不複！
    昨天那頓鞭子，隻是給你的一個警告。
    要是你還執迷不悟，下次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顧墨書聽了，非但沒有反思，反而滿臉怨憤，惡狠狠地說：“你等著，等我告訴爸媽，看他們怎麽收拾你！”
    顧墨白不為所動，轉身吩咐手下：“繼續看著他，沒我的命令，不準放他出去。”
    說罷，大步離開，留下顧墨書在原地歇斯底裏地哭喊。
    他好不容易回京，自然要見見兄弟們。
    顧墨白在京城的人脈極廣，消息一傳開，大院裏的兄弟們瞬間將他團團圍住。
    其中一人狠狠捶了下他胸口：“老大！你跑哪兒去了？找得我們好苦！你做事怎麽也不跟兄弟們知會一聲？咱們一起扛！”
    這些人都是和顧墨白光著屁股長大的發小。
    小時候，顧墨白打架下手狠，外院混混來鬧事，都是他出麵擺平，自然而然成了大院的老大。
    顧墨白笑著掃過眾人：
    “確實有事，我在東北，回來一趟不容易。
    正好找你們商量點事，走，找個地方嘮嘮。”
    眾人一番合計，決定去東四附近的國營飯店。
    一進門，濃鬱的飯菜香撲麵而來，牆壁上張貼著色彩鮮豔的宣傳畫，寫著“節約糧食”“為人民服務”等標語。
    櫃台後方，廚師們頭戴白色高帽，在熱氣騰騰的灶台前熟練翻炒。
    服務員身著藍布製服，手持菜單，往來穿梭。
    眾人挑了張大圓桌坐下，點了鍋包肉、京醬肉絲、溜肝尖等招牌菜，又要了幾瓶北冰洋汽水。
    順子搖了搖頭道：“吃慣了嫂子燒的菜，現在吃這個一點味道都沒有。”
    “嫂子？什麽嫂子啊？”兩桌人全都愣住了。
    順子笑眯眯道：“啊？你們不知道嗎？老大談對象了……”
    一個寸頭青年滿臉不可置信：“真的假的？就老大那張萬年冰山臉，跟誰都冷冰冰的，哪家姑娘能看上他？”
    “可不就是嘛！”旁邊一個身形壯碩的男生附和道：“打從咱們小時候起，老大就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這事兒太離譜了。”
    人群中唯一的女孩子，紮著高馬尾，眼神靈動，擠開眾人，徑直走到顧墨白身旁。
    她微微仰頭，目光帶著探究：“老大，這消息真的假的？你真有對象了？”
    顧墨白站得筆直，陽光勾勒出他硬朗的側臉輪廓，他輕輕點了點頭，聲音低沉卻清晰：“對。”
    周茉莉緊緊拽了拽自己的衣角道：“那嫂子是哪裏人啊？真……真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有對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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