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顧墨白直接衝上前，一記帶著勁風的直拳重重砸在周軍臉上。
    周軍慘叫一聲，踉蹌著後退幾步，鼻血順著指縫汩汩流出。
    顧墨白冷著臉甩了甩發麻的手腕，眼中燃燒著怒火：
    “本來大喜日子不想見血，可你非要滿嘴噴糞！
    再敢騷擾我夫人，下次就不是一拳這麽簡單！”
    周蓉和周丞嚇得臉色慘白，像受驚的鵪鶉般緊緊貼在周軍身後，身體不住地顫抖。
    沈初夏輕蔑地瞥了一眼躲在周軍身後的兩個孩子，塗著鮮豔口紅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連親媽都不認識，養你們這兩個白眼狼有什麽用！
    以後別再來找我，咱們徹底斷幹淨！”
    她嬌嗔地拽住身旁鄧軍的胳膊，語氣中滿是不耐煩：
    “老鄧，咱們走吧，跟這些沒見識的鄉巴佬計較簡直掉價。
    我可是京城世家千金，哪是他們能比的？”
    “媽！你不能不要我們！”周丞突然哭喊起來，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我心裏一直都認你啊！我和姐姐每天都盼著見你……”
    周蓉如夢初醒，撲到沈初夏腳邊，死死抱住她的腿：“媽媽別走！求求你別扔下我！”
    沈初夏厭惡地皺起眉頭，用力甩開周榮的手：
    “別擋道！我不是你們媽，剛剛叫林盼盼叫得那麽親熱，去找你們的好媽媽林盼盼啊！”
    她從名牌包裏掏出一遝鈔票，狠狠甩在周軍臉上。
    十元大鈔紛紛揚揚飄落，沈初夏踩著高跟鞋發出清脆的聲響，眼神裏滿是不屑：
    “這裏整整200塊，夠打發你們了吧？
    拿著錢滾，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麵前！”
    周軍氣得渾身發抖，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指著沈初夏的鼻子怒吼道：“沈初夏！你別想拋棄自己的親生孩子！信不信我去法院告你！”
    沈初夏卻隻是輕蔑地笑了笑，挽著鄧軍的胳膊，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隻留下周軍和嚎啕大哭的兩個孩子。
    顧墨白的指尖輕輕勾住林盼盼的袖口道：“戲散場了，咱們回家。”
    “盼盼……”周軍吼道。
    顧墨白冷冷的轉身道：
    “周軍，剛才那個拳頭是不是太好吃了？還沒吃夠啊？
    再來惹我媳婦兒，我不介意送你去見閻王。”
    林盼盼拉著顧墨白的手道：“走吧！老公，我們回家……”
    顧墨白滿臉笑意，挑釁的看了周軍一眼，這才乖乖跟著林盼盼上了車。
    顧墨白俯身，幫林盼盼係上安全帶道：“他們說的前世......都是真的，對吧？”
    林盼盼咬住下唇，喉結艱難地滾動，一滴淚突然砸在膝頭的裙擺上，洇出深色的圓點。
    顧墨白喉間溢出一聲壓抑的歎息，長臂環過她顫抖的肩背，將人整個圈進懷裏：“沒事，如果你不想說的話，那就別說。”
    “是真的。”林盼盼的聲音悶在他胸前，帶著鼻音的沙啞讓顧墨白心口猛地一縮：“但根本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她攥緊他襯衫下擺的手指微微發白，開始講述那些前世過往。
    隨著講述深入，林盼盼的聲音愈發顫抖：“最後......我是在醫院被周蓉、周丞、周軍，還有沈初夏一起......捂死的。”
    話音未落，車廂裏驟然陷入死寂。
    他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盤上：“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他的聲音從齒縫間擠出，帶著近乎癲狂的殺意，額角的血管突突跳動，眼底翻湧著滔天的怒火：“這些畜生！竟敢這麽對你！”
    林盼盼被他突然的暴怒驚得一顫，慌忙伸手按住他不停顫抖的手臂：“都過去了......”
    話未說完，就被顧墨白緊緊摟進懷裏。
    他的懷抱像是要將她揉進骨血，力道大得近乎粗魯，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發頂：“這輩子有我在，誰也別想再傷害你分毫！”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我隻是不懂，為什麽我把心掏出來給他們......”
    話未說完，顧墨白已經低頭吻住她顫抖的唇。
    這個吻帶著鋪天蓋地的心疼，舌尖嚐到鹹澀的淚，卻比任何蜜糖都珍貴。
    良久，他抵著她額頭喘息，鼻尖相觸：“愛你的人會把真心捧回來，畜生......永遠喂不飽。”
    林盼盼點了點頭道：
    “對，後來我也悟出了這個道理，好了，不說這個晦氣的事情了，咱們回家吧！
    家裏還等著我們吃飯呢！還有爺爺，咱們要不要先去接爺爺啊？”
    顧墨白點了點頭道：“行吧！咱們先去接上爺爺。”
    等到了家裏，就聽到屋裏的聲音傳來：
    “爸，你對顧墨白會不會太偏心了？我也是您兒子，你什麽都不留給我合適嗎？
    更何況咱們家不光是顧墨白一個孩子，還有顧墨書和顧墨年……”
    顧老爺子白發微微顫動，眼底翻湧著怒意：
    “怎麽？我還得管你，管你兒子，管你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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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往後你子子孫孫的爛攤子都要往我這丟？”
    顧恒的後背瞬間繃直，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
    深灰色西裝在冷氣中泛起細微褶皺，他垂在身側的手指無意識蜷縮：“父親，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三個孩子，我覺得應該公平一點。”
    顧老爺子猛地起身：
    “一碗水端平？你倆口子對小白端平過？
    他兩歲那年，在四合院聽隔壁孩子喊爸媽，想得整宿睡不著。
    足足走了三條胡同，凍得小臉發紫，就為了見你們一眼！
    你媳婦倒好！直接把孩子推出門，尖著嗓子嚷，這裏哪有你的床？
    趕緊回你爺爺那去！當時零下六度啊，孩子就蜷在樓道裏哭，嗓子都啞了！”
    顧老爺子猛地將拐杖狠狠砸向青磚地：
    “他生日！你們有哪一回給他正經過過生日？
    這麽多年，連他生日是哪天都不知道吧？說啊！顧墨白的生日到底是哪一天？”
    顧恒張了張嘴，喉結艱難地上下滾動。
    記憶裏隻閃過兒子沉默的側臉，卻拚湊不出任何慶生的畫麵。
    柳青城幹笑一聲道：“這孩子也從來不說，更何況他身邊不是有您嗎？”
    “對啊！這些年，除了我就是他的小叔，所以我更要對小白好一些。
    話說到這份上，正好說說顧墨書的事情。”顧老爺子看著他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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