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盼盼盯著眼前戒備森嚴的建築群，怎麽也沒想到顧墨白會在這荒郊野嶺建了個軍事基地。
    顧墨白雙手插兜，眯起眼笑著看向她：
    “其實早就在做準備了，我以前當特種兵時，帶過一百多號兄弟。
    可最後活著回來的，連十個指頭都數得過來。
    自從接了人口販賣的任務，隊裏的兄弟就像被盯上的獵物，一個接一個消失。
    明明每一步行動都嚴格保密，可敵人總能提前布下陷阱。
    我們搜遍了整個營地，查通話記錄、翻物資清單，卻始終揪不出那個內鬼。
    直到最後一場圍剿，我抱著渾身是血的老周，聽他咽氣前還在喊有問題......”
    顧墨白望著基地裏巡邏的士兵，眼神變得堅定：
    “從那以後，我就開始搜集線索，一點點攢人脈、找地方。
    現在這個基地不光是藏身點，更是我追查真相的據點。”
    林盼盼問道：“那你查出一些眉目了嗎？”
    顧墨白背靠作戰沙盤，手指重重戳在東北區域的地圖上：
    “知道我為什麽來東北嗎？唐三爺不過是冰山一角。
    葉老板那隻老狐狸，手上沾的血不比人口販子少。
    目前傅家嫌疑最大，但幕後網恐怕比我們想得更複雜。”
    林盼盼捏著保溫杯的手頓了頓：“當年活下來的兄弟，還有幾個在明處？排查過內鬼線索嗎？”
    顧墨白抓起戰術筆在白板上劃出七個名字，又劃掉兩個：
    “七個幸存者，兩個回了老家種地，剩下四個紮根汴京。
    查了他們的通話記錄、銀行流水，甚至翻遍了祖宗三代，愣是找不出破綻。”
    筆尖在“傅”字上反複戳點：“可每次行動泄密的時間點，總像有人盯著我們。”
    “那就一點點挖。”林盼盼把熱茶推過去，氤氳熱氣模糊了地圖上的標記：“那咱們的下一個目標是葉老板？”
    顧墨白翻著手裏的情報道：
    “去查南詔國寶藏的兄弟有消息了，東西已經在往這邊運。
    今晚咱們動手，把這批寶貝截下來，看看裏頭到底有啥好東西。
    葉老板這次肯定帶了不少人手。”
    林盼盼把子彈壓進彈夾，點點頭說：“行，今晚就去會會他們。”
    天黑透後，一行人穿著迷彩服，開著改裝過的越野車出發了。
    車子一路顛簸，最後停在一處碼頭邊。
    顧墨白透過望遠鏡觀察四周，壓低聲音說：“情報說他們今晚走這條水路，咱們就在這兒等著。”
    等了快一個小時，遠處水麵終於出現燈光。一艘大船慢慢開過來，船身吃水深，明顯載著重物。
    顧墨白握緊拳頭：
    “就是它了！這批寶藏分量不輕。
    不過葉老板肯定不會輕易放手，他找了不少亡命之徒押運，一會兒動手得小心。”
    船剛停穩，林盼盼就舉起麻醉槍扣動扳機，又把懷裏的香頭一股腦往船上扔。
    沒一會兒，甲板上的人就癱倒在地。
    她和顧墨白帶著隊員衝了上去，還沒走到艙門，裏頭突然傳來吆喝聲。
    顧墨白瞬間掏出手槍，剛推開門，子彈就“嗖“地擦著耳邊飛過去。
    對麵的人火力真猛，子彈劈裏啪啦打在鐵板上直冒火星。
    好在顧墨白他們動作更快，借著掩體邊開槍邊往前衝。
    幾個人配合著扔出閃光彈，趁著對方睜不開眼的功夫，硬是在槍林彈雨裏殺出條路。
    船艙裏堆滿木箱，掀開油布，南詔國的秘密撲麵而來。
    一尊青銅蛇身人麵像盤踞中央，蛇尾纏繞著斷裂的石杖，人麵雙眼嵌著貝殼，瞳孔位置卻被挖空，像是被某種儀式破壞。
    旁邊散落著七八個陶製人俑，雙手高舉作托舉狀。
    木架上的青銅鼎刻滿獠牙圖騰，鼎內殘留著暗紅痕跡，湊近能聞到若有似無的腥氣。
    幾十個陶罐堆成小山，半數已經破損，露出內壁的彩繪，頭戴羽冠的巫師騎著巨蟒，下方跪著成排被剜去心髒的奴隸。
    林盼盼盯著中央那尊青銅像，聲音不自覺發緊：“這是蛇身人麵像，南詔國祭祀用的東西。”
    顧墨白用手電筒照向人麵像凹陷的眼窩：“這玩意兒有什麽講究？”
    “南詔是唐朝時雲南的古國，靠巫術治國。”
    林盼盼指著雕像纏繞的鎖鏈：
    “他們最崇拜蛇神，認為蛇能溝通天地。
    遇到天災人禍，巫師就會把祭品綁在這樣的雕像上，用活人血祭祀。
    你看底座這個凹槽，明顯是用來盛血的。”
    顧墨白的戰術筆敲了敲蛇尾盤繞的石杖：“這些符咒呢？”
    “是封印用的。南詔人相信，祭祀要是出岔子，邪靈就會附在雕像上。
    但這尊像的眼睛被挖掉了。老輩人說，隻有祭祀失敗，邪靈掙脫控製，才會毀掉神像的眼睛。”林盼盼輕聲說道。
    “那這些東西咱們要嗎？”
    林盼盼擺了擺手道：“不要這些東西，太晦氣了，就算是古董也不能要這些，咱們就拿些金銀珠寶就行。”
    再往裏走，船艙深處堆著小山似的箱子，打開一看，全是金燦燦、亮閃閃的東西。
    最顯眼的是幾尊純金打造的小佛像，巴掌大小，雖然落了層灰，但擦一擦立馬金光四射。
    旁邊擺著銀質的碗和盤子，上麵刻著密密麻麻的花紋，有的還鑲著綠鬆石和紅瑪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用的。
    木箱裏塞滿了玉器，有雕著龍紋的玉璧，也有做成小動物形狀的玉佩，摸起來又涼又滑。
    還有些青銅做的酒壺、香爐，上麵鑄著奇怪的圖案，像是跳舞的人，又像是奔跑的野獸。
    角落裏堆著絲綢，雖然顏色有點發黃，但還能看出上麵繡著精致的花鳥，摸起來軟乎乎的。
    林盼盼隨手拿起一串項鏈，上麵串著的珠子有紅有綠，中間還掛著個小金佛。
    “這些都是南詔皇室用的東西，當年南詔國靠著和大唐、吐蕃做生意，攢下不少家底。
    這些陪葬品，估計是哪個國王或者貴族下葬用的。”
    她把項鏈放回箱子裏：“隨便拿出一件，都是值錢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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