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說斷了的時候，他就該斷了連線。
    他眼巴巴上趕著去找虐。
    蘇凝：“你偷的手機中有個美食主播的手機，你看了她的後台收入，羨慕直播賺的錢多，從此你也開始直播。”
    “利用賣手機的錢，租了一身探險衣服，打造出自己的形象，第一天冒險直播你嚐到了甜頭，從此踏上直播的道路。”
    “直播第二天被直播公司找到，簽約合同，在公司的包裝下，你成了觀眾眼中有錢有顏有學識的人。”
    “夠了，別說了。”小鍾急忙忙打斷蘇凝。
    說的夠多了。
    [我記得美食主播吃辣團團丟過手機，是她的手機嗎？]
    [小偷，報警抓小偷！]
    [沒有證據啊，怎麽抓。]
    [我最恨小偷了，我以前被偷過手機，過年期間物流停運，買不到手機，你們知道過年沒有手機我是怎麽度過的嗎？]
    [直播這麽賺錢，我也去試試。]
    [賺錢哪有那麽容易，有些主播不僅賺不到錢，還要倒貼給公司錢。]
    [那算了，我還是老老實實當牛馬吧。]
    小鍾急的麵紅耳赤，“她說謊，我沒偷過手機。”
    蘇凝不欲與小鍾爭論一二。
    將死之人而已。
    蘇凝單方麵切斷連線，“今日三卦已算，我們下次再見。”
    [別啊，嘮嘮嗑，我們相信大師。]
    [大師，你別走！]
    [大師留步啊！]
    蘇凝眼眸帶著淡淡的笑意，迅速下播。
    網友順著網線全部湧入小鍾的直播間，看不了蘇凝的直播，那就來看小鍾的直播。
    他們看看小鍾會不會死。
    小鍾看著彈幕全是罵他的話，麵露難堪。
    罵小鍾的彈幕幾乎都是小鍾的粉絲，還有一小部分是路人吃瓜，自己不順心，在網上發泄心中的憤懣。
    蘇凝的粉絲全部持著觀望的態度，在直播間樂哈哈吃瓜。
    直播間的觀看人數一直上漲，小鍾舍不得關直播。
    上個月的直播時長沒播夠，公司找他讓他七天內補齊。
    他想著還有七天，不急。
    等啊等，就過去了五天。
    還剩兩天，他不得不直播。
    小鍾閉了閉眼睛，盡量忽視彈幕，進入正題：“家人們，我們接下來要去的是玫瑰小學。”
    “玫瑰小學以前是個墳場，被政府推平建了農村小學，沒幾年，村莊裏的人全部消失，小學也就成了空小學。”
    每所學校都有傳言，學校以前是個墳場。
    “我們到啦，家人們，快看，玫瑰小學。”
    鏡頭一轉，破敗的鐵門，荒廢的院落，清晰可見的教學樓，鏽跡斑斑的玫瑰小學映入眼簾。
    砰——
    “啊啊啊——”
    一聲巨響，嚇得小鍾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聲，轉身就跑。
    跑了幾步，小鍾停下來，清了清嗓子，掩飾尷尬。
    他來到學校大門口，推開大門，說：“隻是大門被風吹上了，不要緊張。”
    都怪蘇凝！
    什麽死不死的，還說有鬼，要不是蘇凝嚇唬他，他才不會被門嚇到。
    本來觀眾嚇得要死，但看到小鍾嚇得比他們重，瞬間不覺得嚇人了。
    [我們不緊張啊，是你緊張吧。]
    [我去！我看過這個大門，探險主播紙紙來過這裏，視頻一黑，人就不見了，她的屍體到現在還沒被警察找到。]
    [是的是的，紙紙曾經來過這裏。]
    [上個來玫瑰學校的人，已經死了，主播你確定要進去？]
    小鍾笑著說：“我不怕。”
    進入玫瑰學校，原本天空有絲絲亮光，瞬間變得漆黑，空曠的學校沒有半個人影。
    院落長滿雜草，有些雜草長得比人還高。
    小鍾沒注意到變化，還在和網友們說他以前的探險經曆。
    粉絲停止辱罵，認為小鍾就算偷東西騙人，他探險的經過是真的。
    他們喜歡的是小鍾探險的經曆。
    半夜十一點半，一陣風吹來，小鍾冷的汗毛豎起，手臂上冒出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盛夏的夜晚，吹得風都是暖的。
    不可能刮出刺骨的冷風。
    小鍾腦海中浮現蘇凝的麵孔，不會真有鬼吧？
    他麵色異常，臉龐浮現不正常的白。
    [主播是不是慫了？]
    [剛進來就臉色蒼白，別怕，往裏走，給我看看有沒有鬼！]
    [給你刷一個奇幻空間，繼續走，不要停。]
    小鍾見有人大手筆的刷奇幻空間，還有彈幕不斷地浮現打賞的禮物。
    “謝謝大哥的禮物。”
    小鍾從背包裏掏出外套穿上，神色放鬆地向前深入學校。
    他不信有鬼。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院中一片寂靜，隻能聽到小鍾的腳步聲和微微喘息聲。
    一雙修長無骨的雙手攀上小鍾肩膀，順著他的下巴，臉頰，覆蓋在他的雙眼上。
    咚——
    小鍾嚇得扔掉手機，努力扒開眼睛上寒冷的雙手。
    “放開我，放開我。”小鍾聲音喊得劈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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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呀，主播你怎麽了？]
    [主播別嚇人啊。]
    那雙手悄然離去。
    小鍾眼前恢複光明，嚇得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他慌張的四處張望。
    沒有手。
    什麽都沒有。
    緩了會，小鍾拿起手機，鏡頭對準自己，說：“哈哈，嚇到你們了吧？”
    直播間網友見到主播的眼睛，嚇得驚呼不已。
    有的把手機丟的遠遠的，不敢看。
    有的躲進被窩裏打字。
    [主播你的眼睛……眼睛……]
    [主播快看你的眼睛，你的臉。]
    小鍾見彈幕都在說眼睛，才注意到自己的眼睛。
    “啊……”
    手機又又飛出去了。
    落在一棵雜草上，鏡頭正對準著小鍾。
    小鍾的雙眼紅的滴血，黑色眼球裏似有紅色蠕蟲蠕動。
    他的臉和脖子泛著青黑色，脖子慢慢扭曲。
    “啊啊啊……我的眼睛……”
    蟲子在眼睛裏撕咬，翻滾，血流滿麵。
    小鍾疼的在地上打滾，雙手覆蓋住眼睛，用勁摳，一顆帶血的眼球落到鏡頭上。
    [嘔，救命啊！]
    [他摳出了自己的眼球！！！]
    [大師救命啊，有鬼啊！]
    咯吱咯吱——
    大家眼睜睜看著小鍾四肢扭曲，骨頭根根斷裂，森森白骨突破血肉暴露到大家眼前。
    身體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彎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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