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了二十五年，似乎一切都已經不重要。
    弟弟失去愛人，獨自生活二十五年，這是事實。
    他用活人喪害人，也是事實。
    他進入地府後，也不會見到喜歡的女子，繼續承受無盡的孤獨和痛苦。
    積雲山。
    蘇凝做好五塊玉牌，準備今晚的直播。
    後卿和英招還在打架，從白天打到晚上，還在打。
    快到七點，蘇凝手指輕點桌麵，說道：“我要直播了，你們打架的聲音小一點。”
    英招抽空回道：“知道了。”
    後卿簡單的回一個字，“嗯。”
    晚上七點準時直播，蘇凝先上架符篆，再上架玉牌，全部一掃而空。
    很多人沒搶到符篆和玉牌，在評論區哭訴。
    ［我已經不奢求搶到符篆和玉牌了，隻求大師別再停止直播。］
    ［嘿嘿，我搶到玉牌，以後我再也不怕危險了。］
    ［玉牌隻能保你一命，你可別作死。］
    ［嫉妒使我麵目全非，有的人花五百萬跟花五百塊一樣，我就不一樣，我花五塊錢，就跟花五百萬一樣，痛苦。］
    ［接下來有請大師發福袋，我不信我搶不到符篆，還搶不到福袋。］
    蘇凝發出第一個福袋，抽中福袋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身穿西裝打領帶，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
    蘇凝看到男子的麵相，眼眸微垂，“張杉，請先付卦金。”
    張杉的臉色不好看，似乎沒睡好，眼睛四周的黑眼圈極重。
    他眉頭緊皺，猶豫片刻，把卦金轉給蘇凝。
    ［張三？你好，我叫李四。］
    ［我叫王二麻子。］
    ［張三是你的網名還是你的真實名字？］
    ［肯定是真實名字，你看他的樣子，一看就是很真實的人，不會給他自己取網名。］
    張杉看到網友們的調侃，聲音不悅地說：“我叫張杉，杉樹的杉，不是一二三的三。”
    網友打字的手頓了下，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較真的人。
    網友的逆反情緒高漲。
    ［好的，張三。］
    ［張三，你好，你好，張三。］
    ［張三張三張三……］
    滿屏都是張三兩個字。
    張杉氣急敗壞，語氣很衝，對蘇凝說：“管管你的粉絲，他們隨意更改別人的姓名，這很沒素質。”
    ［我去！你敢吼蘇大師！］
    ［抄家夥，上！幹死他！］
    ［文明，淡定，不要急，我來查他的生平經曆，看看他到底多有素質。］
    蘇凝淡定的抿口茶，眼眸微掀，平靜無波的眼神看了眼張杉。
    張杉靈魂一顫，馬上換種語氣，好聲好氣地說：“我的意思是說，蘇大師，你的粉絲們很調皮。”
    “他們年紀小，正是調皮的時候，正常。”蘇凝語氣淡淡地說。
    ［啊，蘇大師戳中了我的心，我們還小，調皮也很正常。］
    ［社會家長都在逼我們長大的時候，我們在蘇大師眼裏還小。］
    蘇凝看到彈幕，一時語塞。
    網友跟她的年齡比，每個人在她眼裏，都還小。
    張杉找了很多的大師，自己沒辦法了，才會在直播間找大師。
    網上都說蘇大師算的準，他也想試一試，早就打開軟件，等待直播。
    他收了收性子，輕咳一聲，“蘇大師說得是。”
    蘇凝聲音清冷地說：“張杉，出生在農村家庭，家裏貧困……”
    唰唰兩道身影一上一下從上麵掉下來，砸到蘇凝身後，直播間的網友目睹這一幕。
    網友：……
    蘇凝的手指悄悄在桌下麵動用靈力，捆住一妖一僵屍。
    咻咻兩下，蘇凝把他們兩個吊在鏡頭外的樹上。
    網友：……
    “我們繼續。”蘇凝聲音不緊不慢地說：“家裏貧困，但你從小膽子大，主意多，從小又在外打拚，掙得第一桶金，開始買地蓋房子，成為一名房地產開發商。”
    “你說的對。”張杉毫不意外蘇凝能說出他的過去。
    他有錢，隻要有心，就能查到他的過往。
    “你的眼睛小，鼻孔也小，說明你小氣，摳門，身為商人，拖欠工資……”
    “不不不。”張杉震驚不已，蘇大師真的會算命，他應該有救了。
    但他不能讓蘇大師繼續說下去。
    “身為商人，良心最重要，我也是從貧窮日子過來的，我懂窮人的艱難，我怎麽可能拖欠他們工資。”
    張杉說的很深明大義，“大家在外麵打工都不容易，他們願意相信我，給我打工，沒有他們就沒有我的今天，我絕對不可能做出拖欠工資的事情。”
    蘇凝眼裏閃現一絲玩味，“我說錯了？那我把卦錢退給你。”
    這一卦不算，重新發福袋連線。
    ［好哦，重新找一個人連線，希望是我抽中福袋。］
    ［我舉雙手雙腳讚同這一卦不算，重新來一卦。］
    張杉神色慌張，身子前傾，眼裏是對生的渴望，他急忙說：“你說的對。”
    他深怕晚一會說，蘇凝就會切斷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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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杉不敢隱瞞，他也不敢全說。
    “我是拖欠了工資，但我沒說不發，我隻是暫時資金周轉不開啊。”
    不等蘇凝說話，張杉接著說：“我相信蘇大師是真大師，我今天連線不是為了算命。”
    “我想求蘇大師救命。”
    ［不良奸商，克扣工資，你說你得罪誰不好，你得罪工人，不給他們錢，他們真會要你的命。］
    ［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已經沒什麽可以失去的了，他們不在乎一命換一命。］
    ［是不是被你拖欠工資的人找你討要工資，你沒給，他們想殺了你。］
    ［文明社會，別整天打打殺殺的，所以蘇大師，我們換一個人連線吧。］
    張杉看網友們又把話題扯到其他地方，他皺了皺眉頭，忍著火氣說：“我撿了別人丟在地上的買命錢。”
    ［切，買命錢簡單啊，你把錢捐到道觀，再去求個平安符，多嗮嗮太陽就行了。］
    ［無聊，我以為是被你拖欠工資的人來找你索命了。］
    ［張杉不僅愛占小氣摳門，肯定也喜歡占小便宜，不然一個房地產開發商，怎麽可能撿掉在地上的錢。］
    張杉被網友的言論氣的差點暈過去。
    “那個買命錢就丟在我車門口，我開車的時候看到一個紅包，我就好奇地撿起來看了一眼。”
    他強調道：“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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