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的樓沒有防護欄，哥哥站的離陽台很近。
    張杉搶奪手機，哥哥就往後退，很危險。
    張杉心中產生一個惡念，推下去，隻要推下去，他們就不能再威脅他。
    心中是止不住的惡念。
    惡念戰勝良心，哥哥被推下樓，弟弟伸手去抓哥哥。
    一雙邪惡的手再次伸向弟弟，兩兄弟全部掉下去。
    好在弟弟一手抓住了哥哥，一手抓住了安全繩。
    兩個人的重量都在弟弟的手上，弟弟手臂鼓起青筋，額頭上和手心都冒出汗水。
    他快支撐不住了。
    哥哥丟掉手裏的手機，他向下看，手機被摔的四分五裂。
    手機似乎暗示著他們的命運。
    哥哥伸手去掰弟弟的手，“你鬆手，你攥著我，你會跟我一起掉下去。”
    弟弟還有心情開玩笑。
    “哥，你看我們現在像不像偶像劇中的男女主。”
    劇中的男女主掉落山崖，男主抓住女主的手，女主擔心男主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主動掰開男主的手，掉下去。
    哥哥：“我沒跟你開玩笑，鬆手。”
    “劇中的男女主能逢凶化吉，我們也會逢凶化吉。”弟弟死都不鬆手。
    張杉沒搶到手機，還把人推了下去。
    做一次惡，就會有第二次。
    張杉的眼神變了，變得恐怖滲人。
    他一步一步走到弟弟的手邊，身後傳來很多腳步聲，是他的保鏢上來了。
    張杉一邊蹲下來扒開弟弟的手，一邊說著與行為不符的話。
    “你們快抓住我的手，我拉你們上來。”
    “快來人啊，他們不小心掉下去了。”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急促，保鏢擔心鬧出人命，全部拚命的奔跑。
    弟弟疼的說不出話，惡狠狠地看向麵容惡毒的張杉。
    張杉無聲地說：“去死吧。”
    弟弟的手再也支撐不住，兩兄弟一前一後落下去。
    在生命的最後關頭，哥哥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弟弟。
    哥哥當場死亡，弟弟隻剩下一口氣。
    保鏢氣喘籲籲地趕到，見到兩兄弟掉下樓，一時不所措。
    “張總，這……”
    張杉聽到保鏢喊自己，他才流下鱷魚的眼淚，“快，快叫救護車。”
    他的聲音緊張，顫抖，害怕。
    “他們嫌我給他們的錢少，他們上來搜我的身上有沒有錢，我不願意，慌亂間，他們不小心掉了下去。”
    保鏢：“我們給你作證，這是意外。”
    保鏢也怕惹禍上身，他們抹掉現場對他們不利的痕跡。
    警方來調查，現場的痕跡顯示，這是意外。
    但兩兄弟在張杉的工地出事，他得賠償他們一筆錢。
    張杉想過在這筆錢上動手腳，但他正在轉移資產，剛出了人命，他不想惹是生非。
    他就沒動這筆錢。
    他把三百萬的銀行卡給了助理，讓助理把錢交給兩兄弟的家人。
    張杉跟很多人說兩兄弟掉下去是意外，久而久之，他自己更願意相信兩兄弟的死亡是意外。
    話已至此，網友弄白了事情的經過。
    ［他們隻是去拿回屬於自己的錢，怎麽就一去不回了。］
    ［兩條人命，就這麽悄無聲息的沒了。］
    ［無論是三百萬，還是三萬，老奶奶都失去了孫子，多少錢都換不回來孫子的命。］
    ［畜生，你那麽多錢，你一頓飯錢，也夠付兩兄弟的工資了。］
    ［我查到了他的所有黑料，你們進我的主頁，自己看，他經常拖欠工人的工資，還拖欠供應商的資金，有些供應商資金周轉不靈，被他搞得破產。］
    ［我去，難怪他要轉移資金，他的公司就剩下一個空殼子了。］
    紙人被靈火燒掉，張杉也清醒過來，他腦子裏隻剩下兩字。
    完了。
    他怎麽都說出來了？
    張杉的視線對上蘇凝淡然的目光，他一激靈，他猛地站起來，眼裏充滿害怕。
    妖女！
    蘇大師是妖女！
    她會控製人。
    張杉想跟網友說蘇大師控製了他，他隻能張開嘴，卻說不出話。
    他拚命地搖頭。
    我不是故意的，他們兩兄弟不是我害死的。
    謊話說久了，就連自己，都會被欺騙。
    蘇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她的目光落到老奶奶身上。
    老奶奶傷心欲絕，斷斷續續地哭泣。
    “傻孩子啊，傻孩子，工資哪有你們的命重要啊。”
    “張杉，你到底是不想給他們工資，還是怕他們出去報警，你自己心裏清楚。”
    張杉：“我不是故意的。”
    他摸摸喉嚨，他能說話了。
    ［你除了這句話，你還能不能說其他的話。］
    ［對對對，我們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故意推哥哥下去，故意見死不救。］
    張杉的精神已經高度緊繃，他已經完了，他又沒什麽可怕的。
    “我隻是暫時資金周轉不靈，晚幾天給他們工資，他們竟然偷偷進入工地，偷聽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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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還錄音威脅我，他們能問我要一次錢，就能拿錄音威脅我第二次，問我要錢，威脅我第三次。”
    “我不知道未來會被他們威脅多少次，我要拿多少錢給他們，才能滿足他們的胃口。”
    “我一想到以後他們經常威脅我，問我要錢，我就恐慌。”
    “我腦子一熱，昏了頭，輕輕推了他一下，就一下。”
    “張杉！”老奶奶氣得捂住心口，大喘氣，她的眼神像要吃了對方。
    “你不準汙蔑我的孫子。”
    “他們都是好孩子，他們隻是想拿回屬於自己的工資。”
    “哥哥已經沒了，弟弟還在醫院未醒，你的買命錢不知去向，你竟然還敢往他們身上潑髒水。”
    買命錢三個字，讓張杉恢複些神誌。
    他可憐兮兮地說：“我知道錯了，我向你們懺悔，您把買命錢還給我吧。”
    老奶奶呼吸不順，閉著眼睛調整呼吸。
    蘇凝開口道：“你自己跟他們懺悔吧。”
    老奶奶緊閉的眼睛猛然睜開，看向蘇凝。
    張杉內心有些怵蘇凝，但蘇凝肯幫他，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是什麽意思？”
    “你給了卦錢，我應當替你解難。”蘇凝淺淺一笑。
    張杉眼裏有了希望，“謝謝大師，我應該怎麽做？”
    蘇凝：“今晚淩晨十二點，你入睡，兩兄弟會進入的夢中，隻要你求得他們的原諒，你就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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