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遊戲？
    玩個鬼的遊戲。
    雲赫心裏罵罵咧咧，他差點被嚇死。
    他以後聽到遊戲這兩個字就頭疼。
    石羽見他們興致缺缺，不想跟她玩遊戲。
    她失望地低著頭說“遊戲那麽有趣，那麽好玩，你們為什麽不喜歡玩？”
    雲赫想到他們在恐怖世界裏，被恐嚇的慘樣。
    “你當然覺得遊戲有趣，如果你自己命懸一線，你還覺得有趣？”
    石羽想不通，“我自己命懸一線怎麽了？如果有人跟我玩，我會很開心，才不會管我是不是命懸一線。”
    遊戲多有趣。
    雲赫無言以對，跟一座山說不通。
    沐澤舉著身份牌給石羽看，“我是特管局的隊長，請你跟我走一趟。”
    石羽雖然沒傷人，她的本性不壞，但是她的惡趣味太大，容易給普通人造成困擾。
    她一時興起，抓住三十個人，讓他們陪她玩一場遊戲。
    難保以後，她還會不會一時興起，讓更多人的失蹤，隻為了陪她玩遊戲。
    她的因素不確定，得保證她在特管局的監管下。
    石羽沒聽說過特管局，她接過身份牌看了眼，隨手一丟。
    “不認識。”
    蘇凝好心解釋給沐澤聽，“她的記憶停在千年前，她對現代的記憶，全來源於石已。”
    而石已隻是一個沒有靈力的學生，她沒聽說過特管局。
    石羽自然也不知道如今專門管一切鬼怪的部門是特管局。
    沐澤了然，他耐心的跟石羽解釋如今的世界，以及跟石羽科普特管局。
    說得口幹舌燥，沐澤認為他把一切能想到的都說了。
    石羽聽的昏昏欲睡，她好想睡覺。
    石羽眨著一雙困倦的眼神說“你說完了嗎？”
    沐澤想了想，說“還有其他的，等你去特管局，有專門的人講給你聽。”
    “還有啊？”石羽震驚地瞪大眼睛，“你們人類真的很囉嗦。”
    規矩也是真的多！
    說起來沒完沒了。
    雲赫見石羽一副不聽管教的樣子，他還以為石羽不跟他們去特管局。
    雲赫勸說道“你還是跟我們一起去特管局登記一下，你昏迷千年，人間變化太大，有我們的幫助，你能更好的生活。”
    主要他怕石羽又突然來了興趣，想玩遊戲。
    石羽打個哈欠，她的身形越來越大。
    蘇凝靈敏的感受到石羽靈氣泄露。
    石羽肉嘟嘟的臉龐逐漸石化，她這一變化，引得沐澤和雲赫詫異不已。
    沐澤眼神震驚，“你……”
    石羽無所謂，她一點也不緊張自己身體的變化。
    她掏出一把鏡子，欣賞自己最後的美顏。
    “你們看到了，我即將變成一座沒有靈魂的山，我沒必要跟你們去什麽特管局。”
    雲赫內心多出一絲悲傷感，昏迷千年，醒來不久，又要消失。
    他一時不知是一直沉睡為好，還是醒來片刻後消失的好。
    石羽的身體蔓延開來，蘇凝、沐澤和雲赫三人腳下站的位置，就是石羽的身體。
    石羽笑嗬嗬地說“老娘賺翻了！”
    “比起其他妖精，老娘多活上千年，還有一群人類陪我開心的玩耍，老娘簡直爽翻了。”
    雲赫心態真好。
    蘇凝麵色平靜地看著石羽逐漸消失，生於石羽山，最終回歸石羽山，是天意。
    清晨的陽光透過層層樹葉，在林中霧氣蒙蒙之下，折射出五彩斑斕的色彩。
    石羽山中的一切歸於平靜。
    雲赫下山的時候，他情緒低落，一路上沒說話。
    做他們這一行，見過太多的生死，但他還是很傷感。
    “其實，石羽還好吧，不壞，隻是，貪玩了一點而已。”
    沐澤拍了下雲赫的肩膀，說“別想了，我們還有很多工作，得抓緊回去。”
    雲赫一聽工作，他隻覺得更傷感了。
    他不想上班啊！
    蘇凝進入的機場的時候，看見很多送機的司機也在宰遊客。
    飛機上，蘇凝前麵的兩個乘客就是遊客，他們一路上都在吐槽當地人太坑，他們以後再也不來了。
    他們來之前做了攻略，可還會上當受騙，且當當不一樣。
    他們原本打算來玩三天，這才第二天，他們就打道回府，他們怕再不離開，他們連機票錢都沒了。
    雲赫饒有興致地聽前方遊客吐槽上當受騙的經曆。
    他小聲地跟蘇凝說“當地的口碑徹底沒了。”
    蘇凝也壓低聲音說“石羽山是靈脈，福澤深厚，如果石羽一直存在，對本地有深遠的影響。”
    “可是本地人斷了石羽的生機，石羽消失，當地的風水景象一落千丈，以後來的遊客隻會更少。”
    一座山能成精，除了跟機遇有關，也跟當地的人有關。
    人傑地靈，本地人不仁，對當地的磁場也會有影響。
    本地原本靠著石羽山，本地人能過上富裕的生活，如今，這條路被本地人堵死了。
    雲赫“最好沒有一個遊客來旅遊，太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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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飛機，蘇凝與沐澤和雲赫分別，蘇凝打了輛出租車去道觀。
    在石羽的腹地，石羽說起了千年前的雷劫。
    天道跟抽風似的，毫無征兆降下天雷，無數鬼怪當場化成灰燼。
    石羽的本體是山，沒有雜念，很純粹的東西，不應該引得天道降下天雷。
    時間隔的太久，石羽已經記不清楚。
    千年的人類和現在的人類不一樣，那時候人類信奉鬼神，他們相信每一座山都有山神，並且敬畏山神。
    石羽跟本地人類相處的很融洽，突然有一天，本地人類救了兩個被雷劈的渾身焦黑的人。
    當地人純真善良，他們把焦黑的人送到山上，希望山神救救焦黑的二人。
    石羽很喜歡村民，她願意幫助村民救人。
    她還沒開始救，天雷就劈裏啪啦的降下來，讓人猝不及防。
    天雷太狠，太狠，根本沒有反轉的可能，石羽雖沒當場消散，但她陷入沉睡，且受到的傷害不可逆。
    石羽懷疑天道降下天雷跟當初那兩個焦黑的人有關。
    那兩個人不是被普通的雷劈成焦黑色，而是被天雷劈的焦黑。
    他們被劈隻剩下一點點皮肉和骨頭，卻還有呼吸，他們不可能是普通人。
    但石羽沉睡得太快，她也弄不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蘇凝揉揉眉心，天道，天雷，和那兩個焦黑的東西，到底怎麽回事？
    蘇凝到道觀的時候，天色已黑，清霜早就備好了飯菜，等待蘇凝吃飯。
    後卿去超市買零食了，英招閑得無聊接了個任務掙錢，葉芝跑去嘲笑溪上。
    道觀隻有清霜在，蘇凝吃過飯，清霜收拾碗筷。
    蘇凝竟然在清霜身上看到了賢惠二字。
    其他人都不靠譜，隻有清霜靠譜。
    清霜想的周到，她連直播設備都已經準備好，等待蘇凝直播。
    蘇凝目光溫柔地說“辛苦了，清霜。”
    口頭感謝沒誠意，蘇凝送給清霜一瓶自己煉的丹藥，可以增加修為。
    清霜清冷的麵容泛起一絲紅暈，“謝謝。”
    蘇凝“不用謝，我這邊我自己能行，你去做你的事吧。”
    清霜回屋開始修煉，蘇凝則在院子裏直播。
    恐怖世界的時間跟現實世界有些差別，她在恐怖世界待了一天一夜，現實世界過了十天。
    遊戲沒開始前，裏麵的時間和外麵的時間一樣，遊戲一開始，時間流速就變得不一樣。
    蘇凝小半個月沒直播，網友天天在網上到處找以前的視頻。
    蘇凝今日一開播，網友們一股腦擠進來。
    ［天呐，我終於在我入土前看到了我關注的大師開播了！］
    ［重大好消息，蘇大師開播了。］
    ［太奶奶，你關注的大師開播了！！！］
    ［我的精神食糧又回來了，我天天就喜歡在直播間看故事。］
    ［大師，你又偷懶，你在外麵是不是有別人了，你竟然這麽久不開播。］
    ［當初一別，我隻當是一別，沒想到，差點成了永別。］
    ［啥意思？］
    ［我出車禍了，差點死掉，我媽在我耳邊喊蘇大師開播了，我的心跳迅猛加速，醫生救活了我。］
    ［大家閃開，讓這個姐妹上來，一定是大師在暗中保佑你。］
    彈幕滾動的太快，蘇凝一條條看過去，基本都是網友們在說蘇凝太久沒直播的事。
    還有一些搶到符篆的網友，感謝蘇凝的符篆救了他們。
    還有搶到玉牌的網友中，身邊有邪氣或者鬼氣傷身，都被玉牌消滅，網友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
    蘇凝簡單跟網友說了下自己這些天去了哪裏。
    “我有事去石羽山一趟，沒時間直播。”
    石羽山並不出名，很多網友不知道有這座山。
    有些網友想去石羽山，去蘇凝去過的地方。
    可去旅遊被宰的網友們知道當地的山，他們開始在直播間訴苦。
    ［姐妹，聽勸，千萬別去。］
    ［為什麽別去？去石羽山需要注意什麽嗎？］
    ［注意多帶一些錢，不然不夠回來的路費。］
    ［啊？當地的消費水平那麽高嗎？如果玩兩天，我需要帶多少錢去才夠花？］
    ［我上次去玩了一天，花了三十一萬。］
    ［多少？？？？你說多少？？？？］
    ［三十一萬，玩一天？真的假的？］
    ［嗬嗬，玩一天，被騙了一萬，我這暴脾氣沒忍住，跟當地人打架，打傷五個人，賠了三十萬。］
    ［……］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很多網友默默去網上搜索新聞，真的有一女子因為被宰太狠，一挑五，女子蹭破了點皮，本地五個人全被打骨折住院。
    佩服！
    不過這也給網友們一個警醒，會功夫的人去了都得被宰，他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去了，還不被本地人宰的一件衣服都不剩。
    ［我覺得我跟大師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氣，比走一遍蘇大師走過的路更浪漫。］
    ［不去不去，堅決不去，我這種內耗的精神，去一趟得把自己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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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網友問蘇凝對當地有什麽感受。
    蘇凝實話實說，風景很美，可惜人破壞了風景的美。
    玉牌來不及做，蘇凝今天不賣玉牌，她隻上架了符篆。
    蘇凝點擊發送福袋，等待今晚第一位搶到福袋的網友。
    屏幕被一分為二，這次搶到福袋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網名叫秀禾。
    她的眉心緊皺，嘴唇蒼白，黑眼圈很重，眼睛裏還有紅血絲。
    她看起來很久沒有睡覺。
    剛連線的時候，她的眼神明顯的詫異，顯然她沒想到自己能搶到福袋。
    秀禾嗓子幹澀，她聲音無力地說“大師好，網友們晚上好。”
    蘇凝微微頷首，“你好，請先支付卦金。”
    秀禾很久沒睡，她反應有些遲鈍。
    她緩了會，才反應過來，連忙支付卦金。
    網友們擱這屏幕都能感受到秀禾的疲憊。
    ［看起來好累啊！秀禾好像被鬼吸去了精氣。］
    ［不行了，我看她這個狀態，我感覺我也沒精神了。］
    ［姐妹，聽勸哈，累了就睡覺，別為難自己。］
    ［身體是你自己的，自己得愛惜自己的身體，不然誰會愛惜你的身體。］
    秀禾雙眼微眯，她用力閉上眼睛，再睜開，還是看不清楚彈幕。
    她揉揉眼睛，眼前一片雪花，看不真切。
    她扶住昏昏沉沉地腦袋，說“不好意思，我眼睛花了，暫時看不清楚屏幕，你們等一會，我去洗把臉。”
    網友……
    他們更好奇秀禾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她竟然如此疲憊。
    秀禾洗把臉，精神了許多，但還是肉眼可見的疲勞。
    蘇凝的目光停在秀禾身上，她身上有淡淡的鬼氣，不是近距離接觸鬼導致。
    她沒有被鬼吸走精氣，純粹是累的。
    蘇凝問道“你想算什麽？”
    秀禾麵色沉重，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憂愁。
    她聲音疲倦地說“大師，我想算算我的孩子是不是被鬼纏上了？”
    網友愣了三秒。
    ［你算你孩子有沒有被鬼纏上？你看看你的樣子，你還是算算你有沒有被鬼纏上吧。］
    ［你不說，我還以為你被鬼纏上了。］
    ［孩子先放一邊，你先算算你自己，你給我一種你即將累死的錯覺。］
    蘇凝“你的孩子怎麽了？”
    秀禾的眼睛已經清晰，她看清楚彈幕上的內容，她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
    陌生人的關心最令人動容。
    “我不會累死，我隻是擔心我的孩子，鬼會不會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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