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記憶混亂
    家裏進鬼了。
    來蘇凝直播間的人，遇鬼的概率比中彩票大。
    網友們安心摘星身後突然出現一隻鬼，他們在家的，都躲進安全的被窩，沒在家的，聚精會神，免得被嚇到。
    摘星的眼睛太過於驚恐，臉色泛白，就連嘴唇，都沒有一點血色。
    蘇凝眼睛微眯，她怔了一下，說“別怕，你先說說，你為什麽認為家裏進鬼了？”
    網友們同樣疑惑，人見不到鬼，這位摘星為語氣肯定，家裏一定進鬼了。
    他的臉色不正常的白，好似被嚇的，又好像身體不健康的白。
    摘星驚恐地向後看去，後麵沒有人，他害怕地湊近鏡頭。
    額頭上濕漉漉汗水落入眼睛，他毫不在意，整個人如驚弓之鳥，精神崩到極致。
    摘星吞了下口水，眼神都是驚恐之色，說“我女朋友不見了。”
    ［鬼綁架了你女朋友？］
    ［現在的鬼這麽明目張膽綁架人嗎？］
    ［你女朋友不見了，跟鬼有什麽關係？你看見鬼了？］
    蘇凝見他精神狀態不對，她蹙了蹙眉，道“你女朋友的失蹤，跟鬼有關係嗎？”
    摘星語氣異常堅定，他額頭上不斷湧出汗水。
    “有關係，一定有關係。”
    蘇凝目光瞥見摘星額頭上流下來的液體，並非水。
    在網友眼中，他們看到的就是摘星因為驚慌恐懼而流出的汗水。
    ［要不，你把你頭上的汗水擦幹淨。］
    ［你得多害怕才會流出這麽多的汗液，擦擦吧，不然汗水進入眼睛，很難受。］
    摘星無暇顧及汗水，他任由汗水流淌。
    “我擦不幹淨，我的身體就是這樣，經常流汗，擦了也是白擦。”
    他一開始還會擦汗，用紙擦，用毛巾擦，甚至用水洗，沒一會，額頭上又滿是汗水。
    次數多了，他懶得折騰，他已經習慣頭上冒汗的習慣。
    ［兄弟，你體虛啊！］
    ［我還以為你緊張的冒汗，原來是你身體的問題。］
    ［等等，你身體一直冒汗，還擦不幹淨，你不覺得有毛病嗎？］
    網友隻是單純擔心摘星的身體狀況，不是罵人的話。
    一個人的身體怎麽可能不停的冒汗，汗水多的往下滴。
    摘星的精神狀態似乎好了不少，他能聽懂話，也能回答問題。
    “我沒事，我就是身體問題，習慣了。”
    ［有病就得治，千萬不要說什麽習慣。］
    ［會不會跟鬼有關係，他不是說家裏進鬼了嗎？］
    摘星隨手擦掉額頭上的汗水，手上的粘膩感令他不適。
    他皺著眉頭，用濕紙巾擦幹淨手，一遍又一遍，仔仔細細擦幹淨手上的汗水。
    ［他是不是潔癖，我第一次見擦汗擦出擦髒東西的感覺。］
    ［他手上已經沒有汗了，他還擦什麽？］
    摘星頭也不抬，自顧自地說“我的汗水跟別人的汗水不一樣，粘稠有血腥味，沾在手上很難擦掉。”
    網友腦子裏閃過一道閃電，他們瞬間聯想到血液。
    ［我有個不太好的想法，他頭上的東西，是不是血？］
    ［我也有個不好的猜想，鬼是不是掛在他頭上，鬼身上的血滴到摘星身上？］
    網友驚恐，網友害怕，網友沉默了。
    他們一致看向摘星的頭頂，好似上麵有一個飄著鬼。
    ［媽呀，我的頭好涼，完了，完了，我是不是也撞鬼了？］
    蘇凝眼看網友越來越恐懼，她淺笑道“摘星的頭上沒有鬼。”
    摘星剛扔掉濕紙，他茫然地抬頭，他頭上沒有鬼。
    ［呼——還好，他頭上沒有鬼，否則我以後都沒辦法正視從頭上流下來的汗水。］
    網友開始擔心摘星的身體，他剛擦過的額頭上又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蘇凝出聲詢問道“你說你女朋友失蹤跟鬼有關係，你親眼看見了嗎？”
    蘇凝把話題拉到最開始的問題，摘星的汗水依舊不停地滴落，遮住摘星的眼睛。
    摘星顧不得擦汗水，他緊張地說“我見過鬼。”
    蘇凝“你見過鬼？在哪裏？”
    摘星“廚房。”
    蘇凝輕聲道“你帶我們去廚房看看。”
    摘星應聲好，他拿著手機去廚房，房間到處都是喜慶的花束，客廳上掛著一幅國家地圖，周圍貼上照片，是全國各地的風景。
    除此之外，每個房門上都貼著喜字，有些房間的門上掛著紅色珠簾，白色的燈光下，顯得詭異。
    摘星看到客廳裏的地圖，他走過去，停下來，眼裏滿含淚水，忍不住伸手觸摸照片上的人。
    離近看，網友才看到每個風景的照片上都站著兩個人，他們看起來很開心幸福。
    ［你跟你女朋友快結婚了嗎？］
    ［正常人家誰會打扮的這麽喜慶，除了結婚，沒別的事情。］
    ［真羨慕他們到處旅行，我現在連市都沒出過。］
    ［他們每旅行一個地方，他們就拍照留念，帶回家，找到對應的地方，用繩子連接起來，充滿生活儀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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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不敢想，這樣的生活得多幸福。］
    ［他們一定非常相愛，照片裏的兩人，每次拍照都是看著彼此。］
    ［羨慕兩個字我已經說倦了，世界上幸福的人那麽多，多我一個怎麽了？］
    房間的每一處都有女主人生活過的氣息，摘星駐足停望。
    ［那個，我們不是要去看廚房嗎？為什麽出現在客廳了？］
    ［摘星的精神有些問題，他好像很容易忘記事情。］
    ［看到什麽，想到什麽，某件事就會占據他的腦子。］
    蘇凝看到牆上的照片，有些惋惜，“你跟你女朋友很相愛。”
    提到女朋友，摘星蒼白的臉色染上紅暈，他溫柔地撫摸女朋友的照片。
    “她很好很好，我很愛她，如果她沒失蹤，我和她已經結婚了。”
    他每摸到一張照片，腦海裏就能浮現出他跟女朋友在一起的畫麵。
    “我跟她是大學時候認識的，當時她為了拉票，到我班去宣傳，我對她一見鍾情。”
    少年的喜歡，總是炙熱又專情，他大膽的追求，成功追到心愛的女人。
    ［哇哦，好浪漫哦，一見鍾情，學生時代的愛情最純粹，沒有任何成年人該考慮的問題。］
    ［這讓我想起我的學生時代，喜歡一個人就去追，追不到也不會氣餒，下一個更好。］
    ［好一個下一個更好，不在一棵樹上吊死。］
    摘星摸到最後一張照片，他忽然想起來，他好像還拍了照片，具體是哪個地方，他記不起來了。
    他忽然丟到手機，手不停的摸口袋，把身上翻遍，都沒找到沒貼上去的照片。
    ［哎呦，我暈，這個視角看摘星，就像看一個巨人。］
    ［我滴天呐，手機！你的手機！你就這麽丟了？］
    ［你在找什麽？急得連手機都不要了。］
    現在的人離不開手機，除非生氣的人，不然不會丟掉手機。
    摘星不僅額頭上都是汗水，就連他的身體，都被汗水浸透。
    “我的照片，我的照片在哪裏？”
    他沒摸到照片，又轉去房間尋找照片。
    摘星就這麽水靈靈的忘記了手機和蘇凝。
    網友摸不著頭腦。
    ［啥情況，他怎麽離開了？］
    ［手機主人，你忘記拿你的手機了。］
    ［他在找照片，什麽照片？］
    ［他怎麽奇奇怪怪，神神叨叨的，想起一出是一出。］
    蘇凝輕歎，靜靜等待摘星想起手機。
    不一會，摘星麻木地走來撿起手機，他失落地說“我弄丟了女朋友，也弄丟了我們一起拍的照片。”
    蘇凝問道“你還有照片沒貼上去，你還記得你和你女朋友在哪裏照的嗎？”
    “哪裏的照片？”摘星捂住腦袋，後腦勺痛的他臉色發白，額頭也痛。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摘星使勁捶腦袋，“我怎麽能忘記我們一起去的地方。”
    眼見摘星越來越失控，蘇凝把話題引到廚房。
    “你說你在廚房見到了鬼，是不是鬼拿走了你的照片，你先去廚房看看有沒有鬼。”
    摘星聞言，他目光清醒地站起來，“對，廚房。”
    他的雙眸漆黑，像一個傀儡，沒有任何情緒
    前一秒他崩潰，後一秒他變得平靜。
    情緒變化大，之前的崩潰，就像被人按了刪除鍵，刪掉他腦子裏某些事。
    他冷靜地走到廚房門口，似乎不害怕鬼。
    ［他不怕鬼嗎？］
    ［廚房裏麵的鬼，想想都嚇人。］
    ［我有個腦洞，廚房裏的鬼，不會就是摘星的女朋友吧？］
    ［我以前看新聞，一對小情侶快結婚了，但因為禮金問題，大打出手，男的不小心打死了女的，他為了毀屍滅跡，在廚房將女的剁碎油炸，給路邊的流浪狗吃。］
    ［男的後來受不了親手殺了女朋友，他得了精神疾病，天天晚上夢到女的來找他，他最後受不了，把自己剁了。］
    ［我沒看錯吧？把自己剁了？］
    ［聽你們這麽說，摘星的精神狀態跟那個男人很像。］
    網友看摘星的眼神瞬間變了。
    摘星沒看彈幕，蘇凝看見網友的猜測，她不願摘星被貼上殺女朋友的標簽。
    “摘星身上沒有人命，他們彼此相愛，不會為了一點點錢，傷害對方。”
    摘星皺眉，他低頭看見彈幕上的言論，他腦海裏浮現一個畫麵。
    他和女朋友在房間裏數錢，好多錢。
    女朋友笑容明媚，“你看，這些都是別人給我們的禮金，好多錢，好多好多錢。”
    他一臉寵溺地摟住女朋友，“這些都是你的。”
    女朋友下巴一抬，“是我們兩個的，快快快，數一數，有多少錢？”
    畫麵戛然而止，摘星無助地捂住腦袋，他還沒結婚，怎麽會有禮錢？
    網友相信蘇凝的話，但他們看到摘星的表情，他們很難相信他女朋友失蹤跟他沒有關係。
    蘇凝“你想到了什麽？”
    摘星痛苦地說“我看到我們在床上數錢，紅色的被子上有很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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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凝“什麽錢？”
    摘星疑惑地抬頭，眼睛裏充滿迷茫，“我們結婚收到的錢。”
    “可是，我們還沒結婚，我們哪來的錢？”
    網友？？？
    ［你在問我們嗎？我們也不知道哇。］
    ［確定了，你有病，精神疾病。］
    ［哥們，你結沒結婚，你不知道？］
    ［難怪你神神叨叨。］
    摘星眼睛充滿茫然，他直勾勾地盯著蘇凝。
    他雙手青筋暴起，用力攥緊手機，看著蘇凝，就像看一條救命稻草。
    他快崩潰了。
    “大師，我……我到底怎麽了？”
    “我女朋友是不是被鬼抓去，她還能回來嗎？”
    摘星站都站不穩，他跪坐在地上，像個迷失的孩子。
    蘇凝沉默片刻，她說“你不記得了嗎？你跟你女朋友已經結婚了。”
    “不可能。”摘星捂住腦袋，把自己蜷成一團，“我不可能忘記我結過婚。”
    蘇凝“你剛才不是已經想到你跟她新婚之夜數錢的畫麵嗎？”
    “那是真的畫麵，是你經過的事情。”
    摘星緩緩從烏龜殼裏出來，他的衣服全部濕透。
    他的眼神空洞且迷茫，“我到底怎麽了？我怎麽能忘記我跟她已經結婚。”
    蘇凝沒把殘忍的真相告訴摘星，而是說“你還記得，你在廚房見到的鬼，長什麽樣子嗎？”
    摘星頭很痛，他調轉鏡頭，把鏡頭對準廚房，裏麵沒有任何鬼。
    天然氣罩子上全是水漬，濕漉漉的一片。
    摘星頭疼欲裂，他說“家裏隻有我一個人，但是廚房經常傳出打火的聲音。”
    “我以為是女朋友回來了，我去廚房一看，天然氣被打開，瞬間房間裏充滿難聞的味道。”
    “我清楚的記得，我沒打開開關，而且房間裏隻有我一個人，我走到客廳的時候，廚房還有聲音，等我走到廚房，裏麵沒有一個人。”
    他房子不大，兩室一廳，客廳和廚房相連，他從客廳到廚房這段距離，不可能有人離開廚房。
    ［你的記憶不太好，是不是你記錯了，你自己打開了，卻忘記了。］
    蘇凝“因為沒看見人，你聯想到了鬼？”
    “不。”摘星腳步輕緩，神色不見悲傷，他似乎又忘記他跟女朋友已經結婚的事。
    他把鏡頭對準陽台上的一根繩。
    繩子下麵擺放一張椅子，椅子旁邊是一雙藍色的拖鞋。
    網友臉色白了又白。
    ［上上上吊！！！］
    ［你家有吊死鬼！！！］
    摘星抿唇，他踢掉藍色的拖鞋，站在椅子上，手摸繩子。
    網友瞳孔震驚。
    他在摸鬼上吊的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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