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老大爺看到劉林在後麵追著，
    還以為劉林後悔了，加快了腳步，
    不管是一時衝動，還是怎麽？這可是這小同誌親口說出來的，
    話既然話已說出口，就得履行，
    吭哧吭哧，往前跑。
    老大爺的腿腳，哪比得上劉林的腳步。
    沒過多久，就被劉林趕上了。
    劉林站在老爺子的麵前，看著老爺子彎著腰，不斷喘著粗氣，笑道，“二爺爺，你跑這麽快幹嘛？我在後麵喊你那麽多聲，你都沒聽見，嗯.....二爺爺，你不會是耳背吧！沒聽見吧”
    “你耳背，你全家才耳背，你二爺爺我耳朵靈著呢。”老爺子心裏罵著，臉上卻掛著微笑，“啊，你在說什麽，我剛剛沒聽到。小同誌，你喊我有事？我跟你說，說出去的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可收不回來啊。”
    沃日你個仙人板板，他可算是清楚了，這老爺子不是耳背，是特麽的裝沒聽見，怕的就是他說話不算話，不給他們換糧食。
    劉林樂了，“二爺爺，你別急，我可沒有說話不算話，隻是我這沒有運輸工具，你們大隊不是有牛車或者驢車嗎？正好借我用用，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可以租。”
    “這......”
    老爺子有些猶豫，他們大隊驢車沒有，牛車倒是有一輛。
    但牛老貴了，怎麽可能輕易外借。
    但又怕拒絕了，眼前的這小夥子不跟他們大隊換糧食了怎麽辦？
    “行，小同誌，這事我沒能力答應你，我帶你回大隊，找大隊長吧。”
    “沒問題，二爺爺，你也別叫我什麽小同誌了，怪生分的，我叫劉林，你叫我小劉或者小林都可以。”
    “行，那我就叫你小劉了。”
    “這才對嘛，二爺爺，我們走！”
    一老一少漸漸遠去。
    “小劉，這就是我們花川大隊，走走走，我帶你去大隊部找大隊長。”
    一路上，
    頭戴黃色四方巾的一群婦女挎著一籃子的野菜，和他們擦肩而過。
    “唉，方嬸子，你看二爺爺身邊的那小同誌，好像不是我們村的。”
    “我看看。”那叫方嬸的婦女，探出腦袋朝著劉林這邊看了看。“韓家妹子，還真是，這小同誌一看就是城裏人，肯定不是我們村的人。”
    “好了好了，我們趕緊去大隊食堂，給大家做飯吧。”
    “唉，現在天天吃野菜，嘴裏都快淡出個鳥來了。”
    “誰說不是呢，你看姚家妹子，剛生下個男娃，連口奶都喂不上，唉，不知那娃娃，能不能活下去。”
    “這倒是，我家那口子，都跟我說今年不準備要孩子，等糧食收成好的時候，再生。”
    “誰家不是呢，我家那口子也是。”
    “我家婆婆也這樣說的，唉，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
    等這群婦女漸漸走遠，劉林扭頭看向旁邊的老爺子。
    “二爺爺，現在什麽情況？大隊裏，現在孩子都不敢生了嗎？”
    “是啊，自從去年天氣異常，糧食大量減產，大隊裏的有人就不敢生孩子
    就比如剛剛他們談到那個姚家妹子，剛生下一男娃，到現在連口奶都喝不上，還不知道能不能養活。唉......這可是他們老姚家，心心念念盼來的男娃。”
    “唉~”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已經到大隊部了，你先在裏麵坐會。我去找大隊長。”
    在他眼前，是一磚房，
    環顧四周，這可能是這村子唯一的磚房。
    在老爺子的指引下，走到磚房的大門口。
    大門口旁，牆上掛著一塊木板，木板上刻著，花川大隊大隊部，
    視線穿過大門口，朝內看去，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屋內隻有一兩個木桌，木桌子上擺滿了文件。
    坐在一旁的長凳，靜靜地等待著。
    不一會，
    一頭戴草帽，皮膚黝黑，眉間緊皺，臉上掛著深深的憂愁，看到劉林的瞬間，眼中瞬間爆發出亮光，
    立刻上前一步握住劉林的手。
    “劉林同誌，我剛剛聽二爺爺說了，您是要跟我們大隊換一批糧食是嗎。”
    “大隊長，是的，我想要跟你們換，不過我要的是山上的野味或藥材，你們要是能挖到什麽人參靈芝什麽的，我可以給你們換大把的糧食。”
    大隊長和二爺爺相視一眼，眼中都充滿了驚喜。
    “劉林同誌啊，你可真是我們大隊的救星，現在公社給的救濟糧越來越少了，每天隻能加入大量的野菜才能填飽肚子。”
    “山上的野味和藥材倒是有不少，要是能夠換來糧食，算是給了我們一條活路。”
    “是啊，是啊，小劉，你不知道，我們都快被這沒糧的日子逼瘋了。隻要是能換來糧食，大家肯定願意上山尋野味和藥材的。”
    劉林低頭思索，“大隊長，現在山上的東西是集體財產，我這次也是與你們大隊換，可不是跟個人，你可不能說我是投機倒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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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曉得，我們曉得，你是和我們大隊換的。”
    “大隊長，我這沒有運輸工具，你們大隊有驢車、牛車嗎？”
    大隊長眉頭皺得更深，麵露難色，“劉林同誌，牛車我們倒是有，但......”
    牛車可是大隊裏的寶貝，
    農忙時，耕地全靠它，閑時，還能用牛車趕趕路。
    知道大隊長的顧慮，劉林笑了笑，“哦，對了，我不會趕牛車，趕牛車師傅也得借我下。”
    聽到連趕車師傅，也借。
    大隊長心中顧慮頓消，大手一揮，“借，我們肯定借，不過租金就免了吧，你跟我們大隊換糧食，是給我們活路，怎麽還能要你租金呢。”
    劉林連連搖頭，“租金肯定是要交的，放心我不給錢，給你們糧食，這樣吧，借大隊牛車和趕車師傅用半天，給你們大隊玉米麵二十斤。”
    “玉米麵二十斤？”
    “是啊，玉米麵二十斤換半天的使用權。”
    大隊長心中想要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口，現在糧食死鬼死鬼的，二十斤玉米麵不少了，夠他們大隊食堂，做好多玉米饃饃了。
    一旁的老爺子看出大隊長的糾結，低頭思索後，才說，“小劉啊，那我們就不跟你客氣了，你放心，我們大隊裏再給你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給你趕車，等會，你有什麽重活，就讓他去幹，千萬別累著。大隊長，你說是不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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