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道德值的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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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中環的華人行大廈裏,田毅扯鬆領帶的手指猛地一頓。作戰會議室的落地窗外,維多利亞港的霓虹正於暮色裏依次亮起,五光十色的璀璨光斑,此刻落在他眼中,卻儼然成了不斷跳動的紅色警報。
“叮——”
後頸處,一股電流般的刺痛陡然襲來,腦海裏的係統從今早田毅踏入作戰會議室起,就一直處於開啟狀態。
“客觀分析,建議宿主啟動b計劃。在老撾金三角特區建服務器機房,快錢和支付寶作為第三方支付接口,這正是宿主夢寐以求的現金流通道。”機械音在田毅顱骨內不斷震蕩。玻璃幕牆清晰映出他青筋暴起的手背。
田毅一把抓起那冰涼的威士忌杯,琥珀色的液體在杯壁撞擊出細碎的泡沫。“那些賭鬼可能會因此家破人亡……”他喃喃自語,聲音裏滿是掙紮。要知道,通過係統掃描得知,當下快速提高現金流的最佳路徑便是開啟網絡賭博,可一旦邁出這一步,他的道德閾值將會掉到平均值以下。
“看看這個。”係統在他視網膜上精準投射出數據流,上麵顯示東南亞賭博網站單日流水竟突破了20億美元。“每一小時,就有個新用戶注冊。他們不需要被拯救,隻需要一個釋放欲望的出口。”係統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大量的數據流源源不斷地灌入他的神經突觸,東南亞用戶實時投注數據如同瀑布般在視網膜上瘋狂傾瀉。恍惚間,他仿佛看見自己瞳孔裏跳動的數字,不知何時竟變成了血紅色。
“宿主出現道德波動,請確認是否啟動認知重構程序。”機械音驟然混入了類似誦經般的低頻震動,“這些賭資本就會流向地下錢莊,而我們提供了更安全的通道,不是嗎?”
田毅的瞳孔猛地一縮,用力扯開襯衫領口,記憶如洶湧潮水般向他襲來。係統將記憶在他腦海中具象化,畫麵瞬間扭曲成他炒股失敗時的絕望、前女友黃可欣母親化療時那冰冷的輸液管。2002年1月那個暴雨如注的夜晚,他絕望地站在華西醫院的走廊裏,眼睜睜看著賬單上不斷跳動的數字,黃可欣含著淚跑出去的打電話給正在追求她的人,而田毅手上唯一捏著的錢,是借來還沒發給公司員工的血汗錢。那一刻,他第一次深刻理解到,在這世間,金錢才是最慈悲的菩薩,沒有錢,一切都寸步難行。
“這是犯罪。”他聲音顫抖,扯開阿瑪尼襯衫的第二顆紐扣,喉結在吞咽威士忌時劇烈滾動。
“但宿主應該注意到,最終罰金僅占涉事金額的0.03。”係統瞬間調出二十份判決書,法院鮮紅的印章在光幕上連成一條觸目驚心的血色長河,“這些才是真正的代價,或者該說是經營成本?”
“你這次怎麽這麽積極?”作戰會議室的白板上早已畫滿了如蛛網般錯綜複雜的資金鏈路。田毅望著玻璃幕牆上重疊的倒影,一時間竟有些恍惚,分不清哪個是係統,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因為宿主需要更宏觀的視野。”機械音如同一把尖銳的刺,直直刺入太陽穴。與此同時,作戰會議室的投影儀自動啟動。淡藍色光幕在光滑的檀木桌麵上緩緩鋪展開2004年的世界地圖,隻見數以千計的紅色光點正在五大洲不停閃爍,“這些是過去十二個月利用監管套利的成功案例。”
“這就是你說的輔佐我建立的商業領域?”田毅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檀木桌麵的細微裂紋,心中滿是疑惑與掙紮。
“本係統是根據宿主的變化給出客觀的輔助,宿主的心率正在突破道德閾值。”係統冷不丁插入美林證券的行業報告,泛黃的太平山老照片在源源不斷的數據流中起起落落,“1884年渣打銀行建成時,腳下的土地填埋著2000具苦力的屍體,每個時代的財富神殿都需要祭品。”
在連續12小時的痛苦糾結中,田毅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心理防禦機製開始呈現出晶體生長模式。係統提供的《道德風險對衝模型》清晰顯示,他將43的負罪感轉移給了“係統性腐敗”,28投射給了“資本原罪”,剩餘部分則通過高頻次回憶曾經的失敗遭遇進行情感對衝。
“宿主正在經曆標準的認知失調修複。”係統在他腦海中調出fri腦區活躍圖譜,“前額葉皮質區的道德判斷信號逐漸減弱,而伏隔核對於風險收益的敏感性提升了27。”
“這不是犯罪,而是資本在監管張力下的自然變形。”田毅對著玻璃幕牆中的倒影緩緩舉起香檳杯,他看見自己的虹膜不知何時變成了數據流般的幽綠色,“就像維多利亞港的潮汐,總需要泄洪的支流。”
而係統給出的道德熵變監測終局報告如下:
初始道德值:89100
當前道德值:41100
預期三年後道德值:17100
離岸網絡完整度:■■■■□76
全球監管追索概率:0.0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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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動備用方案。”田毅突然一把抓起加密手機,手指因用力而泛白,迅速給鄭偉撥打過去,“通知田家田彪,今晚就啟程去老撾架設服務器。”
落地窗的倒影裏,男人的輪廓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扭曲變形。維多利亞港的晚風裹挾著鹹腥味洶湧卷入室內,卻怎麽也吹不散他西裝上那越來越濃烈的硫磺氣息,好似惡魔的氣息緊緊纏繞著他。
一個高大的陰影在田毅的加密指令飛速傳向湄公河三角洲時,悄然走進了會議室,一時間,硫磺味愈發濃鬱。
田毅的指節輕輕叩在衛星地圖邊緣,老撾博膠省的等高線在投影儀下泛著冰冷的青灰色。陸虎大步推門而入,液晶屏散發的藍光清晰映出田毅下頜繃緊的咬肌。
“說。”田毅的聲音沙啞而低沉,仿佛從地獄傳來。
“南非eq現役的中國人還有27個。”陸虎身姿筆挺地跨立在三步外,作戰靴底還沾著未幹的泥漿,“能調動的有19人,包括兩個醫療兵和一個會拆緬北土製炸彈的工兵。”
激光筆的紅點突然凝固在金三角特區東側的湄公河支流。田毅的腕表在寂靜中清晰發出兩聲整點報時,鈦合金表殼穩穩壓住地圖上“大其力”的緬文字符,那姿態,像是要把整個中南半島都狠狠釘死在掌下,一場黑暗的布局,似乎就此正式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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