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辦公室裏氣氛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陳德明獨自麵對著田毅，大氣都不敢出。他生怕自己粗重一點的呼吸聲，就會打斷老板那飛速運轉的思緒，隻能下意識地不斷抬手擦著額頭密密麻麻的汗珠 ，手心裏全是黏膩的汗水。
    “1億撬動7.5億資金，杠杆率高達750，嗬嗬，老陳啊，你可真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田毅的聲音打破了寂靜，他一把抓起早已涼透的普洱茶，猛地灌下一大口，那幹澀的喉嚨急需這股涼意的慰藉。隨後，他盯著陳德明命令道：“1小時之內，把平安過去三年所有保單數據、馬明哲的公開講話，還有港交所上市規則第8章，全給我調出來！”
    陳德明絲毫不敢怠慢，手忙腳亂地拉開椅子，迅速坐在戴爾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飛速點擊。
    與此同時，田毅腦海裏的係統在視網膜上投射出不斷閃爍的藍色字體：常規路徑已封死。
    1股權質押率最高70，1億最多貸7000萬；
    2地下錢莊月息15，三個月後本金都賠光；
    3找外資合作會被吃掉控股權。
    這些信息讓田毅的太陽穴青筋暴起，他咬著牙低聲道：“那就玩點邪的！查查港交所《上市規則》裏關於‘一致行動人’的漏洞！”
    係統停頓了五秒鍾，隨後彈出1987年英國判例數據：“根據r v. carkson案，持股分散在5家無關聯公司且單家低於1，可規避權益披露。但需解決三個問題：
    1. 如何在3天內注冊25家空殼公司？
    2. 怎樣讓這些公司不被追蹤到關聯？
    3. 怎麽用1億買到7.5億的股票？”
    “25家……”田毅嘴裏叼著的雪茄，煙灰不經意間飄落在鍵盤上。他緊緊盯著全息投影，突然說道：“老陳，聽說過‘孖展疊加術’嗎？匯豐給70質押率隻是第一層，我們把質押來的錢再買股票，二次質押就能滾出2.4倍杠杆！”
    財務總監陳德明的雙手顫抖著，差點打翻桌上的咖啡，聲音也帶著幾分顫抖：“可這是無限連環套！隻要股價跌5就會爆倉！”
    “那不需要你管，你給我計算出來。”田毅不容置疑地命令道。<服務器，一邊心急如焚地說道：“boss，匯豐是平安大股東，已經收緊質押規則，最多循環兩次！他們的風控可不是吃素的，就算計算出來也沒用啊？”
    田毅嘴角微微上揚，冷笑一聲：“我會找‘影子質押人’，你給我先整理出質押流程。”
    陳德明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顫抖著手用粉筆在黑板上畫出三道生死線：
    第一層杠杆：把1億存單質押給深圳發展銀行，按70放貸得7000萬現金。在辦理質押手續時，銀行工作人員那審視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陳德明緊張得手心全是汗，生怕出一點差錯。
    第二層魔法：用7000萬購買平安錨定份額，再在民生銀行質押得4900萬。這中間各種文件的簽署、手續的辦理，繁瑣又複雜，每一個環節都容不得半點馬虎。
    第三層循環：重複操作四次，理論極限撬動3.4億，但需要突破銀行風控。
    “理論上25個法人就行，可以快速簽署電子章。”陳德明補充道。
    田毅眯起了眼睛，片刻後，拿出了衛星電話。其實他也清楚，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本來在老撾的礦產公司應該和廣州公司不相通，但如今時間緊迫，實在別無選擇。
    “田哥，什麽事？”在老撾過得紙醉金迷的田彪，電話剛響一聲就快速接起。那邊傳來嘈雜的音樂聲和人們的歡笑聲，田彪顯然正沉浸在享樂之中。
    “通過緬甸仰光銀行中轉資金，規避香港《證券披露條例》，另外啟動蛇頭老李，他欠的錢該還了，還不起就讓他馬上見我。”田毅言簡意賅地說道。
    下午1400，銅鑼灣避風塘的漁船上，彌漫著一股魚腥味和海水的鹹濕氣息。蛇頭李伯看著戴著麵具的田毅，用潮州話破口大罵：“你癲了啊？要我安排25條船的船員都去開公司？他們字都不會寫！”李伯滿臉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顯然對這個要求十分惱怒。
    田毅不慌不忙地拍出20捆千元大鈔，冷冷地說：“會不會寫字我不管，這是200萬定金，事成後再給300萬。公司文件全部電子簽名，船到公海我會安排人在你那邊用衛星電話操作股票，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隻需要在24日11點之前別讓海事局查船就行。”
    腦海裏係統發出紅色警報提示：“風險係數89！”
    田毅打開第二包紅雙喜裏麵隻有一根煙和一個白紙包，抽出點燃，深吸一口，把白紙包丟給李伯，緩緩說道：“這是你的跑腿費，我要菲律賓籍的船員，如果沒有搞定……你家……也就……”田毅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狠厲，盯著李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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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毅突然抬頭望著維多利亞港來來往往的貨輪，突然笑了：“和股票一起玩漂移術吧……”
    1830，屯門悅湖山莊唐樓裏，服務器散熱扇發出尖銳的嗡鳴聲，在這狹小悶熱的空間裏格外刺耳，甚至蓋過了窗外如注的暴雨聲。穿著褪色poo衫的阿強抹了把汗，急匆匆地說道：“深發展的質押合同拿到了，但民生銀行要求實物抵押……”
    “用這個。”田毅把一串奔馳s600，雷克薩斯430的車鑰匙重重地拍在桌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而角落裏戴著黑框眼鏡的玲姐突然插話：“25個賬戶同時操作，銀監會的反洗錢係統會在兩小時內預警。”
    到了這裏，終於完成以存單質押為原點，通過銀行信貸政策差異深圳發展銀行70質押率與民生銀行二級質押規則）實現資金鏈式反應。菲律賓船員25個賬戶的分散操作，破解了銀監會對單一主體質押額度的限製。
    6月20日300，九龍城寨地下錢莊，燈光昏暗，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田毅將屯門悅湖山莊地契書拍在桌上，沉聲道：“我要3億過橋資金，48小時！”
    穿著香雲紗的錢莊主慢悠悠地翻看著產權證明，不緊不慢地說：“屯門最多押1.2億，日息千分之三！”
    “再加這個。”田毅甩出一疊照片，畫麵裏高盛高管正在澳門賭場摟著金發女郎，神情十分陶醉。“日息千分之五，48小時。”
    老人瞳孔猛地收縮，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後生仔玩這麽大？”
    “當年你們走私收音機零件的時候，”田毅點燃雙喜煙，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煙霧，“不也是賭海關查不到第三層甲板？”
    6月22日1428，深交所監控中心，燈光通明。年輕科員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屏幕驚呼：“華南電子貿易的賬戶，兩天轉了87筆！”
    禿頂處長放下手中的茶杯，扶了扶眼鏡，淡定地說：“把警報閾值調高20，另外……”他摸了摸抽屜裏的別墅鑰匙，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華僑城那個樓盤，幫我留套朝南的。”
    48小時內完成72項關鍵操作，其核心在於精準計算監管反應周期。例如利用香港聯交所t+2交割製度與內地銀行實時清算的時間差，創造資金“真空期”。地下錢莊的20次跨境調撥，本質是構建物理層麵的“資金緩存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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