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我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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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節上午10點整,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在國貿大廈二期的頂層。田毅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長安街上那綿延無盡的紅旗方陣,宛如一片紅色的海洋,在微風中翻湧。隱隱約約,閱兵式預演的轟鳴聲從遠處傳來。然而,田毅卻無心沉浸在這舉國狂歡的氛圍之中。時間的緊迫如同高懸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令他倍感壓力。
中航油新加坡公司5.5億美元期貨巨虧的消息,已經震動了遠在大洋彼岸的華爾街。盡管此刻,這個消息還被嚴密封鎖在華爾街與北京金融街往來的密電之中,但它逼迫著田毅必須在今天就踏上飛往新加坡的行程。
就在昨天,他才剛剛結算完收益,便接到了一通北京的神秘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沉而嚴肅:“國資委需要市場化力量參與重組,但外資持股紅線絕對不能破。”
田毅緩緩轉身,回到那張擺滿文件的檀木桌前。他的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桌上,兩份截然不同的協議靜靜擺放著。一份是標注著淡馬錫控股中航油新加坡公司51股權的收購方案複印件;另一份則是田毅連夜親自擬定的《中資代持架構方案》。
中航油,這個掌控著國內92航油進口份額的巨頭,其新加坡子公司卻因陳久霖的期權黑洞陷入了巨大的危機。如果這次讓新加坡主權基金的收購方案得逞,那麽中航油新加坡公司將變成外資控股結構下的風險孤島。對於田毅來說,因為德隆係的崩潰,他正謀劃抄底收購華夏航空,而中航油新加坡公司如果讓談馬錫控股,很可能會讓他的計劃出現諸多不可控的問題。
“給你9小時時間,我要今天傍晚就站在獅城的土地上。”田毅微微轉動座椅,背對著助理田薇婭下達了指令。
傍晚時分,田毅漫步在克拉碼頭。街頭巷尾熱鬧非凡,露天酒吧裏掛滿了中英雙語的橫幅,上麵醒目地寫著“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55周年”。由福建移民後裔組成的舞獅隊正敲響鑼鼓。
田薇婭身形嬌小,此刻站在高大的陸虎身旁,更顯玲瓏。不過,她匯報的聲音卻清晰有力,一字不漏地傳到田毅耳裏:“boss,談馬錫陳啟明郵件回複了,後天上午八點半,他提出‘中新關係正邁向新階段,李顯龍總理剛就職,提出‘全方位高質量夥伴關係’戰略,希望您這次落地獅城,能成為兩國經貿合作的典範。”
“嗬嗬,他們膽氣弱了。怪不得以前老一輩在新加坡打工的華人老板總說:‘中國強,我們才有底氣’。”此刻,田毅輕輕用手捏了捏護照上那鮮豔的五星紅旗印花。
清晨,陽光輕柔地灑在新加坡濱海灣,田毅已經站在新加坡金融區最高樓華僑銀行中心ocbc centre)的會議室裏。他緩緩推開玻璃幕牆邊的百葉窗,遠處那座標誌性的魚尾獅雕像在晨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正源源不斷地噴出水霧,他下意識地看了眼腕表——上午8點整,距離與淡馬錫控股的會談還有半小時。
“boss,淡馬錫的人到了。”助理田薇婭低聲提醒道。話音剛落,田毅轉身,就看見新加坡主權基金首席談判代表陳啟明已推門而入,身後緊跟著三名神情嚴肅、拎著黑色鈦合金公文箱的律師團。
“陳先生選了今天談判,是想用中國的國慶來施壓?”田毅一邊說著,一邊將紫砂壺中的普洱緩緩斟入骨瓷杯。嫋嫋升騰的茶煙,漸漸模糊了對方胸前那枚淡馬錫徽章。
陳啟明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展開一疊英文報表:“恰恰相反,我們選擇這個日子,是為致敬1990年10月3日中新建交的智慧。”他說著,指尖輕輕敲在文件某處:“就像淡馬錫控股新航、星展銀行的案例,隻有我們控股,才能讓中航油新加坡公司起死回生。”
投影儀射出的藍光,打在淡馬錫的協議草案上,第7.2條款格外刺目:“淡馬錫注資3.2億美元控股51,接管航油套期保值業務”。田毅突然嗤笑出聲,一把抓起激光筆,用力戳向幕布:“陳總知道中航油為什麽大部分是國內業務嗎?”
他調出海關總署密檔:“去年中國進口航油478萬噸,其中92通過中航油體係分銷。而新加坡子公司......”鼠標緩緩劃過財務報表,每一個數據都仿佛在訴說著背後複雜的故事:“名義上負責國際采購,實際隻是倒賣母公司配額的空殼。現在接盤,這可不單單是商業問題,而是政治問題。”
淡馬錫律師團中有人微微皺眉,欲開口反駁,卻被田毅毫不留情地截斷:“你們想通過控股新加坡公司滲透國內油脈?”他動作幹脆利落地甩出一張2003年發改委批複文件,文件上的字跡清晰可見:“看看中石化收購英國天然氣項目被卡脖子的原因——外資代持觸及能源安全紅線!你們控股51的方案遞上去,商務部第一個封殺!”
陳啟明神色微微一變,摘下金絲眼鏡,緩緩擦拭著,試圖掩飾內心的波動:“田先生似乎忘了,中航油母公司正麵臨國資委問責。沒有我們填平5.5億美元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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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窟窿?我也能填,但本著友好……和我認為你們有全球石油套保經驗……”田毅突然將筆記本轉向眾人,屏幕上跳動著vie架構模型,複雜的線條和數據展示著他謀劃的布局:“這是我的解決方案——中資成立離岸殼公司代持新加坡實體股權,淡馬錫以可轉債注資30,投票權委托給我的基金。”他目光如炬,緊緊凝視著陳啟明抽搐的眼角,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否則貴方連青島港輸油管道的溫度都摸不到。”
談判陷入了僵局,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雙方互不相讓,氣氛愈發緊張。隨後,眾人移步至雪茄室。陳啟明麵色陰沉,剪開一支科伊巴,灰白的煙圈從他口中緩緩吐出,煙圈中透出他的殺招:“田先生可知道高盛正在接觸馬來西亞國庫控股?如果我們撤資......”
田毅神色未變,緩緩推開窗戶,讓涼爽的秋風卷走滿室煙味:“陳先生知道中國為什麽叫‘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嗎?中航油的油罐連著空軍戰機的油箱,這樣的戰略資產,絕不會讓外國主權基金觸碰控製權。這時候就算讓華爾街禿鷲撕碎中航油的屍體也在所不惜!”
田毅輕輕晃動杯中的茅台,琥珀色的液體在國慶特供酒杯中泛起層層漣漪:“但淡馬錫失去的將是整個中國能源市場入場券……”
他再次調出2004年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報告,數據和圖表清晰地展示著未來的趨勢:“未來五年,中國航油需求年增速23,而能繞過《反壟斷法》草案的外資......”鼠標穩穩地停在vie架構圖上:“隻有我的代持方案。”
淡馬錫風控總監一直沉默著,此刻突然插話:“田總的方案存在代持人道德風險。”
“道德?”田毅微微冷笑,從公文包中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那是1998年新加坡油輪焊工們的場景:“當年淡馬錫控股的吉寶船廠克扣中國勞工薪資時,可沒提過道德。”他指尖輕輕點著照片裏那醒目的“淡馬錫”標誌:“現在你們想用資本施壓?可以,但必須按我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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