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各大新聞頭條赫然寫著：《中航油巨虧5.5億美元申請破產》。看著這條新聞，田毅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他轉頭對助理田薇婭說道：“通知《海峽時報》，把陳久霖p成戴著手銬賭徒。”
    當天0730，淡馬錫控股向新加坡金管局提交了《外資並購合規報告》，在報告裏，他們將代持結構表述為“臨時性財務投資”。
    0915，中航油董事會會議室裏。在田毅等人的推動下，董事會迅速通過了《股份配售決議》，決定向titan capita發行1.8億新股，每股作價0.68新元，這一價格較當日開盤價折讓了35 。
    1147，匯豐銀行內，一係列跨境轉賬操作正在緊張進行。1.73億美元的資金，從香港匯豐出發，經過開曼殼公司的中轉，最終流入瑞士信貸新加坡分行，這筆資金最終被標記為“淡馬錫戰略投資款”。
    1500，新加坡交易所批準了股權變更事宜。田毅實際控製的51股份中，僅有17顯示在公開股東名冊之上，剩餘34的股份則通過4層離岸公司隱匿起來。至此，田毅在維爾京群島的天樞資本徹底完成了對中航油51的控股，一切都如計劃的那樣推進，此刻，他隻需等待二級市場的最終結果。
    而當天晚上，在新加坡警察商業罪案調查科的審訊室裏，陳久霖麵容憔悴。他聽到了田毅提前準備好的錄音，錄音裏清晰地說道：“陳總簽的《風險確認書》第4.3條明確寫著‘本人承擔全部交易後果’，公司當然對此不知情……”這一字一句，如同重錘，狠狠地砸在陳久霖的心上。
    這場堪稱教科書級別的股權交割，讓中航油這個曾經的“中國航油集團海外旗艦”，徹底淪為田毅資本版圖中的一枚棋子。而淡馬錫在年報中對這一係列重大事件的記載，僅僅是簡短的一行字：“亞太能源板塊戰略投資結構調整”。
    田毅在浮爾頓酒店terton ）頂樓的豪華套房裏，開了一瓶1945年木桐酒莊的紅酒。淡馬錫代表陳啟明舉起酒杯，笑容滿麵地說道：“田先生，恭喜，恭喜啊！”
    田毅並沒有回應陳啟明的祝賀，而是目光冷峻地盯著他，緩緩說道：“陳先生，聽說陳久霖先生肝癌突然惡化，他給老婆孩子轉了2000萬，現在已經去了醫院。”
    陳啟明的嘴角微微上揚，說出的話卻讓人後背發涼：“田先生，作為陳氏本家，我對這個消息也深感悲傷。不過，死人是最好的風控，您說不是嗎！”
    田毅聽後，突然將手中的威士忌猛地潑在落地窗上，酒液順著玻璃緩緩淌下，在燈光的映照下，竟似淌成了血色：“在法律上，人有國籍，屍體也有國籍。陳久霖的病我覺得還有救，判他十年再假釋，國資委就能對外宣稱‘內部整頓完畢’。而你們——”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重重地敲擊著《股權協議》第4.2條，“《中國國有資產法》第37條規定，境外資本惡意收購涉及國家戰略資產，中方有權啟動緊急凍結，我一個中國人，當然願意接受監管。”
    陳啟明聽後，臉色微微一變，他扯鬆領帶，咬牙切齒地道：“說出你的條件。”
    田毅不緊不慢地說道：“陳久霖必須活著回北京受審。”
    陳啟明猶豫片刻，撥通了總部電話。此時，田毅正用手中的鋼筆，在餐巾紙上寫下一串公式：淡馬錫持股收益）=司法風險係數）x政治讓步溢價） 。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些什麽，陳啟明放下電話，摘下眼鏡，看著田毅說道：“我需要修改兩個條件。第一，陳久霖必須在半年內認罪；第二，國資委需出具《跨境監管諒解備忘錄》。”
    田毅突然笑出聲來，笑聲在房間裏顯得格外突兀。“你們華爾街那套過時了”他打開手機播放錄音——正是二級市場上田毅操盤手團隊收購流通股的談話。“我覺得這次不如改成：淡馬錫協助中航油債務重組，陳先生覺得如何？”
    11月30日，新加坡的法庭內氣氛嚴肅而壓抑。陳久霖站在被告席上，不經意間瞥見旁聽席的淡馬錫代表陳啟明和田毅正在低聲交談。
    “已按您要求保住陳某，但我們淡馬錫要求他當庭承認賭博成癮。”
    當法官最終宣判 “四年監禁，罰款23萬新元” 時，田毅微微側頭，笑著對陳啟明耳語：“對嘍，這才是中國式風控——用一個人的牢獄換國家信用不破產。”
    在新加坡樟宜國際機場，陳久霖被中國警察押上飛機。他突然回頭，聲嘶力竭地大喊：“田毅，你說過保我不死的！” 對於這種如同敗犬般的叫嚷，田毅理都懶得理。他站在貴賓廳的玻璃幕牆後，對著手機恭敬地說道：“張主任，人我給您全須全尾送回來了。中航油總部重組方案下周上會，還得您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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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田毅望向窗外，一架國航貨機正在裝運貨物。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有了這身皮，劉漢，你的靠山也需要我做事了，畢竟他家可是石油係啊。” 陳久霖就算被押進飛機也還是不懂，國法就是國法，哪是田毅能決定的，田毅隻是給他一個希望，剩下的交給天意吧。
    而對外的媒體報道則是：陳久霖罪名包括欺詐、偽造財務報表、違反新加坡公司法等，將在新加坡樟宜監獄服刑。    “柴小姐？” 這個聲音讓她的手指不自覺地一顫，手中的紅茶不小心灑出，在信紙上洇開一塊褐斑。她連忙轉身，隻見田毅已經坐在對麵的藤椅上，深灰西裝口袋裏露出的鋼筆閃著冷光，那是萬寶龍讚助達沃斯論壇的紀念款。
    “田總也住這兒？”柴靜不動聲色地把染汙的信紙合進筆記本。其實作為央視主持人，田毅最近幹的那些事她心裏跟明鏡似的，隻是柴靜偏偏想把和田毅的相遇歸結成緣分。
    此刻田毅的指尖劃過柚木桌麵，似是不經意地說道：“我來收個尾。中航油...有些手續。”他故意頓了頓，看著她的睫毛輕輕顫動，接著又說，“倒是你，該去濱海灣花園拍夜景？聽說央視要做獅城特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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