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都離開了總統套房，田毅終於得以靜下心來。“金建希……”係統那前所未有的反應，著實讓田毅心慌意亂。此時，他主動嚐試與係統溝通起來。
    情況似乎不容樂觀，後頸一直發燙，可係統卻毫無反應，就像死機了一般。田毅眉頭緊鎖，在房間裏來回急促地走動，腦海裏裏不斷呼叫著係統。突然，他腦中如遭雷擊，炸開一陣尖銳的蜂鳴——
    關鍵人物[金建希]觸發時空擾動...算力不足...解析失敗...`
    “時空擾動……我靠，這女人不過是幾個大學的兼職教授，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田毅滿臉驚愕，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就在這時，血絲順著田毅的鼻腔緩緩滴落在桌上的文件上，瞬間暈開一團刺目的紅色，仿佛是某種不祥的預兆。
    站在門口的陸虎聽到動靜，急忙踹門而入，臉上滿是慌張之色：“boss怎麽了？需要叫醫生嗎？”他錯愕地看著踉蹌的田毅，眼中滿是擔憂。
    “出去！”田毅臉色陰沉，手指著房門，斬釘截鐵地低吼道。
    等陸虎帶著人匆匆出門後，田毅立刻衝進洗手間。鏡子中的他，瞳孔深處閃過幽藍的代碼流。
    【宿主，此姓名攜帶高危因果鏈】
    “——她到底是誰？”田毅不甘心地再次問道。
    【檢索需1efops算力，當前僅0.5efops】
    田毅心中暗自計算，1efops = 1018fops，1tops = 1012ops，單顆衛星算力為744x1012tops，那麽1efops相當於“星算”計劃衛星的數量為：1x106）÷744≈1344顆。更何況係統還要長期掃描全球，所需衛星數量隻會更多。
    “——怎麽提升算力？ ”
    【建造近地軌道計算衛星群】
    “尼瑪，建造近地軌道計算衛星群，這簡直是開國際玩笑。”田毅心中暗自叫苦。中國北鬥係統早在1994年就已起步，卻因近地軌道已被gps“瓜分殆盡”，連國家都不得不將衛星部署在更高的中地球軌道。
    這裏不得不提一下國際規則，國際電信聯盟itu）製定的衛星頻譜和軌道資源分配程序中，“先登先占、先占永得”是核心原則。這意味著在itu的衛星頻譜和軌道資源注冊表中登記的衛星擁有優先權。而且根據itu規定，各國在衛星頻軌資源登記後7年內必須啟用所申報的資源，發射第一顆衛星，否則所申報的資源自動失效。這一規定進一步強化了“先登先占”的原則。
    田毅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潑在臉上，盯著鏡中的自己，忍不住冷笑起來。此時，理性瞬間碾碎了心中的恐懼：“造衛星？就地球近地軌道那一圈，到處都是螺母和碎片。我隻是一個商人而已，你覺得哪些國家會給我協調？”
    要知道，遙感、監控這些都還隻是技術問題，可申請軌道和頻段資源才是大難題，畢竟itu不直接麵向企業受理申請。
    【建議通過中國監管機構或新加坡監管機構提交】
    腦海裏的係統在提出建議後，把申請流程複製了一份給田毅，隨後便沉寂了下去，把所有事情都丟給了田毅。“尼瑪，又要去北京了。”田毅在腦海裏翻看資料後有些生氣，國家的職能部門分工似乎太不明確了，現在涉及無線電管理機構等就好幾個部門，這簡直是逼他要與多個部門溝通協調啊。
    上海，這個地方屬於外貿區，並不適合作為發射衛星的基地，而且這裏寸土寸金，要是因為造衛星買地，說不定還沒開始就破產了。看來這事兒還得靠老家啊，果然是天大地大，家鄉最大。
    三個時辰過去了，時間來到下午兩點。田毅盯著滿桌的資料，深吸一口氣，按下了三星anyca手機。電話鈴聲在寂靜的套房裏回蕩，響到第五次時，聽筒終於傳來帶著濃鬱川音的男聲：“哪位？”
    此時，成都市無線電管理委員會辦公室主任宋勁鬆正悠閑地坐在竹椅上，麵前的蓋碗茶騰起嫋嫋白霧。他指尖的煙灰已經積了半寸長，正享受著這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愜意時光。突然，東方紅的鈴聲響起，屏幕上顯示“未知號碼”。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宋主任便按下了接聽鍵。
    “宋主任，您好，我是一路狂奔集團的田毅，冒昧打擾您了哈。”一股純正的成都腔調從手機裏清晰地傳來。
    “哈哈，田總啊，您有什麽事嗎？”宋勁鬆聽到田毅的名字，瞳孔驟然一縮。雖說他現在身為副廳，但田毅可是在北京和蘇局聊過頻段的商人，這由不得他不認真對待。
    “宋主任，我公司打算申請一些近地衛星軌道，準備在西昌衛星基地發射。要是這事能搞定，我送成都一座算力中心怎麽樣？”田毅凝視著腦內懸浮的衛星模型，視網膜上不斷閃過湛藍色的光幕。
    宋勁鬆聞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把《無線電管理條例》壓在蓋碗茶杯下：“申請近地衛星軌道？田總，你這事兒應該找蘇局才對吧，而且這還需要國務院批端口……你一家民營企業……”
    “宋主任，您也知道，我們四川在全國看來，目前就是一個人力輸出大省。在其他地方人的印象裏，和平時期，川人出川打工；戰亂年代，川人出川打仗。為什麽會這樣呢？就因為我們沒有足夠吸引人的產業……”電話裏傳來田毅將杯子重重一磕的聲音，“長三角搞電商園，珠三角建數碼港，咱們天府之國卻守著這麽好的資源，還像抱著金飯碗討飯一樣！宋主任，您難道真的甘心嗎？”
    宋勁鬆聽著田毅的話，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他不禁想起上周省裏開會時，分管科技的副省長拍著華為3g基站的報告，無奈地歎氣：“人家深圳的刀片服務器，比我們火鍋店的菜刀還密！”
    電話那頭，宋主任陷入了沉默，沒有發出聲響。田毅突然用熟悉的川音笑著說道：“主任，聽說綿陽九院的超算機子都閑得快生鏽了吧？我曉得你們去年批了五千萬升級，結果呢，連天氣預報都用不滿十分之一的算力。照這樣發展下去，我怕無線電管理辦公室離改製不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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