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一路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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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鍍金電梯如同一道急速墜落的流光,徑直降至負三層。當鐵門緩緩開啟,一股令人作嘔的腥甜氣息撲麵而來,仿佛混雜著血腥與腐朽的味道,直往人鼻腔裏鑽。太子輝大踏步向前,一腳狠狠踹翻牆角的汽油桶,露出藏在其後、嵌著翡翠關公像的保險櫃。他斜睨著田毅,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問道:“田總,您見過真正的‘金木水火土’嗎?”
    保險櫃內,精鋼打造的刑具泛著森然寒光,令人不寒而栗。綴著鈴鐺的純銀口枷上,清晰地刻著一個“和”字;帶倒刺的電流鞭蜿蜒纏繞著銅蛇,仿佛隨時準備擇人而噬。太子輝伸手抽出雕龍紋的肛塞,將其浸入冰桶之中,眨眼間,鋼針表麵便凝結出一層薄薄的霜花。他得意洋洋地說道:“香港廉政公署那個倒黴蛋,就是被這玩意兒撬開嘴的。”
    沿著甬道走到盡頭,隨著一聲轟然巨響,鐵門豁然洞開,一個三百平米的密室展現在眼前。室內熒光閃爍,數十名身著旗袍的女子靜靜地跪坐在主機陣列前,屏幕上的數據如水流般快速滾動,全是港幣結算的金額。太子輝大步流星地走到一名叫青蓮21的女子身旁,粗暴地揪住她的頭發,猛地將她的頭按向鍵盤,大聲喝道:“給田老板看看深港之間的‘血管’!”
    屏幕上瞬間炸開一幅蛇形路線圖,紅線如靈動卻又邪惡的蛇,從太平碼頭蜿蜒竄向香港屯門。“每一顆紅點,都是送貨的‘肉鏢’。”太子輝說著,用槍管戳了戳地圖上的深圳灣大橋,繼續張狂地說道,“我家船隊上月運的所謂‘機電設備’,實際上裝的可是老子二十個姑娘!”
    就在這時,暗門悄然滑開,慘白的光如瀑布般傾瀉而出。三百平米的訓練場內,十餘名少女正艱難地蛙跳著通過電流網,電流閃爍間,偶爾有火花濺起,少女們發出壓抑的驚呼聲。牆邊的鐵架上,掛著一名昏迷的赤身女子,後腰處烙著觸目驚心的“退貨”血印。
    “田總,瞧瞧我新請的培訓師!”太子輝一邊說著,一邊揚起手中的皮鞭,猛地抽向場中一位黑衣女人。女人轉身,側臉的刀疤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她手中的教鞭指向一名瑟瑟發抖的少女,厲聲道:“貴客喜歡跪式服務,膝蓋再壓低三寸!”
    回到鎏金包廂,太子輝一把扯開唐裝,露出胸膛上的紋身:香港紫荊與深圳拓荒牛相互交纏,金線刺著“1995  永遠”。他用指甲摳進發紅的皮肉,像是陷入回憶般說道:“黃江第一家太子酒店開業那年刺的,沒有老子送姑娘過羅湖橋,香港、台灣那些叔伯們根本不會把產業轉到東莞,你說這裏的官老爺會怎麽對我?”
    事情似乎變得越發複雜且有趣了,太子輝給田毅展示的這些,早已遠遠超出了一般涉黃娛樂的範疇,而是揭開了一個黑暗世界的冰山一角。
    “看來輝哥在蘇丹和利比亞有油田啊……”田毅將雪茄剪用力甩向地圖,刀尖不偏不倚,正好紮在達爾富爾區域。太子輝見狀,金牙在陰影裏咧開,笑道:“田老板消息可真靈通!看來您也明白了我為什麽帶你來看這些。”說著,太子輝用槍管撩開唐裝,露出藏在衣服下的監控屏,上麵顯示著吉布提港的集裝箱碼頭。隻見黝黑的軀體如沙丁魚般密密麻麻地擠在油罐的縫隙間,鐵籠外赫然漆著“石油”的ogo。
    “田老板現在應該不會覺得我是在向你示威了吧?”太子輝的金牙在氙燈的照射下泛著汙濁的光,他突然一把拽過田毅的右手,用力按向屏幕。指尖觸及冰冷玻璃的刹那,監控畫麵中難民瞳孔裏的絕望驟然放大,與集裝箱外“潤人中介”的廣告橫幅形成了一種詭異而刺眼的對照。
    田毅猛地抽回手,抗菌西裝的布料擦過油汙,留下一道蜿蜒如蛇的痕跡。他沉著臉說道:“輝哥給我看這些‘肉票’……”
    “肉票?”太子輝突然狂笑著,再次踹翻油桶,黑稠的液體迅速蔓延,漫過了田毅的菲拉格慕皮鞋。他大聲吼道:“你往歐美塞的那些‘潤人’就不是肉票?我送蘇丹人進油井,你送‘潤人’進黑診所——不都是拿人去換美元綠紙?!”
    太子輝突然手指向被油汙浸染的地圖,上麵赫然標注著從利比亞至吉布提的沙漠路線。他用嵌著翡翠關公像的槍管點向蘇丹港,接著說道:“你家船隊上月在這兒卸的所謂‘味精設備’……” 說著,槍口突然轉向屏幕裏集裝箱上醒目的un標誌,“……裝的不就是那些割腎的蒙古大夫?”
    田毅的瞳孔瞬間驟縮,看來這個看似粗莽的地頭蛇,背後的情報係統竟如此強大。就在這時,監控屏倏地切換畫麵:吉布提港,田毅的貨輪正卸下印著“味精設備”的木箱,打開後卻是寒光閃閃的手術刀與冰櫃;而相鄰的泊位,太子輝的油罐車撬開底層暗格,將蜷縮著的幼童塞進運油槽車。
    “看明白了嗎?”太子輝用槍管輕輕拍打著田毅的臉頰,油汙在他顴骨上抹出一道暗痕,“你割腎,我煉油,血和油最終都灌進同一條管子……” 他突然再次扯開襯衫,胸口的紋身竟是紫荊花纏繞著美元符號,“……最後都匯進匯豐保險庫!最多就是你還假裝文明,可實際上,你那象征‘文明’的外表早就被染得漆黑如墨,你我從來都是一路貨色。”
    田毅的瞳孔開始收縮,不知為何,心中竟對太子輝生出一種惺惺相惜之感,他沉聲問道:“你想要什麽……總不會平白無故讓我看這些。”
    “嗬嗬,我要你的ngo渠道!”
        再次回到包廂時,電流鞭正抽打在一幅《維多利亞港》的油畫上。太子輝扯開唐裝,胸口紫荊花與深圳拓荒牛交纏的刺青滲出了血珠。他看著田毅,說道:“怎麽樣,隻要田老板和我合作,我讓香港那些老鬼幫你家洗錢,如何?”
    看來太子輝是想兩邊通吃啊。不過這家夥實在太過危險,田毅販賣“潤人”,至少那些人是自己想要去外麵尋求難民庇護,算是自尋死路;而太子輝的“肉票”,可真有可能是通過綁架得來的無辜之人。
    在這個灰色的世界裏,有些黑暗的勾當是絕不能放在明麵上的。就像那些表麵上連垃圾都不願亂扔,看似彬彬有禮的歐洲紳士們,很多人都暗地裏打造了專屬的難民交易渠道。
    在歐盟,他們對難民的處理方式令人發指。每個男性難民以10英鎊,每個女性難民75英鎊的價格,將難民賣給北非黑幫。之後,黑幫把這些難民帶到奴隸市場,公然進行買賣,平均售價735美元。有句話說得好,隻要讓這些難民生活陷入艱難,真的把他們送進大沙漠,他們就會懷念自己國家的好。而幫歐盟幹這些髒活的國家不在少數,其中較為出名的便是利比亞和蘇丹,這也正是田毅打通了的罪惡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