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磊這一插話，仿佛給主桌投下了一顆熱情的火種，刹那間，氣氛陡然熱烈起來。華誼的藝人們就像被這熱度吸引的飛蛾，紛紛簇擁上前。李冰冰，這位田毅放在影視圈鋒芒畢露的利刃，隻見她輕移蓮步，魚尾裙擺如同一朵搖曳的花，輕輕掃過田毅的膝頭，嬌嗔道“田老板，可不能冷落人呢~”說著，她那纖細的指尖優雅地蘸起香檳，緩緩抹過杯沿，晶瑩的酒液順著她金色的指甲，宛如一串斷了線的珠子，滴進那精致的鎖骨凹槽之中。
    “罪過罪過。”田毅仿佛變戲法一般，手中已然亮出一個藍絲絨禮盒，輕輕打開，百達翡麗的表盤在裙擺開衩處折射出冷冽的光，如同夜空中閃爍的寒星。他嘴角噙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說道“上月在蘇富比【香港】瞧見這表，一眼就覺得配李小姐在《雲水謠》裏的旗袍，那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李冰冰見狀，不禁掩唇嬌笑，如同春日裏綻放的桃花，表鏈則如靈動的蛇般，悄然滑進手包的暗格之中。不遠處，劉德華正被製片人熱情地灌著酒，隻見他喉結上下滾動，精心打理的鬢角已滲出細密的汗珠，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光，將他此刻的窘迫暴露無遺。
    有了李冰冰這番示範，劉德華身著染著攝影棚鎂粉殘影的白西裝，恭敬地躬身將cd禮盒捧到田毅麵前，言辭懇切“田總，這是《墨攻》主題曲的小樣……”
    “華誼同意阿裏增持股權了？”田毅微微斜眼，看似不經意地瞥了馬雲一眼。在馬雲微微點頭後，田毅神色淡然地掀開琴盒，手中的雪茄剪“哢噠”一聲，幹淨利落地裁斷了《story》碟片。這清脆的聲響，在這熱鬧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劉德華見狀，指節瞬間泛白，囁嚅著“嗯，王總說我這個分紅比例……”
    “告訴王中軍。”田毅說著，從容地抽出一張空白支票，輕輕壓在碎碟之上，眼神帶著一絲不容置疑“舞台交給你了，隻要你演得好，自然有人幫你……等他親手給你別上華誼勳章時，再來談這些。”此時，窗外的霓虹閃爍，光線掠過天王那略顯僵硬的嘴角，投映在牆上，形成一道微微顫抖的灰影，仿佛在訴說著此刻的無奈。
    而另一位《墨攻》主演範冰冰，可比劉德華放得開多了。她徑直上前，側身坐在田毅的膝頭，蕾絲襪尖似有若無地輕輕蹭過他的西褲褶痕。田毅的指尖順著範冰冰腰後鏤空裙裝的魚骨撐輕輕掠過，此時，水晶吊燈灑下的光芒，將香檳杯映成琥珀色，恰似一把泛著冷光的匕首。範冰冰嬌聲說道“田總投資電影，可不能厚此薄彼呀~”說罷，她將沾著唇印的酒杯緩緩喂到田毅嘴邊，濃密的睫毛在臉頰上投出如蛛網般的陰影，透著一股別樣的誘惑。
    田毅就著她的手，從容地飲盡酒液，掌心順勢穩穩地扣住她裸露的肩胛。肌膚相觸的瞬間，範冰冰突然扭頭，對著暗處狡黠地眨了眨眼——窗簾的縫隙裏，尼康d70的快門反射出幽綠的光斑，如同夜行動物的眼睛。對於範冰冰這種小動作，田毅心中暗自冷笑，卻反而更用力地將她按向自己的胸膛。在這資本的遊戲場裏，這些人不過是逢場作戲的獵物，此刻卻還以為自己是掌控全局的獵手。
    範冰冰憑借女色輕易插進兩人之間，田毅便渾不在意地從與劉德華的交流中轉移了目標。這個細微的舉動，讓劉德華的瞳孔微微一縮，這一瞬間，他深切感受到了資本圈與娛樂圈那難以逾越的差距。他曾親眼見識過，和他名氣相當的周迅，在王中磊麵前溫順地低頭，如同被馴服的羔羊，變成華誼對外公關的工具。王氏兄弟的強勢，他們強迫藝人簽訂對賭協議，要求藝人在一定期限內達到相應的淨利潤目標。而此刻，王氏兄弟在討好田毅擦拭酒漬時，那行雲流水般的姿態，更讓他心中五味雜陳。
    劉德華再次瞥見那張空白支票，胃袋突然一陣抽搐。他的思緒瞬間飄回到十年前《神雕俠侶》的片場，那個被資本無情碾碎的女人——藍潔瑛，正瑟縮在角落啃著冷饅頭。他當時隻能悄悄塞去紅包，終究無法正麵幫她擺脫困境。
    “看來我太不懂這遊戲規則了。”劉德華輕輕將香檳放回侍應生的托盤，恰在此時，落地窗方向突然爆出絢爛的煙花，盛世慶典的彩光鋪天蓋地地淹沒了兩人。田毅的臉在這明滅之間，仿佛分裂成雙重影像，如夢似幻。“藝術家，我這是太把自己當藝術家了，這圈子裏，終究隻有棋手和棋子。”劉德華扯下紙巾，狠狠擦了擦手，紙屑不經意間粘在那枚他隱婚十八年都不敢示人的鉑金婚戒上。這枚戒指，此刻在他眼中，竟比田毅腕間的百達翡麗沉重百倍，當年若選擇資本之路，朱麗倩又何須躲在馬來西亞，做一個見不得光的影子夫人？
    大理石盥洗台如同一麵鏡子，倒映著劉德華緊繃的下頜線。他將冷水猛地撲上臉頰，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這時，門內飄來餘偉國輕柔的聲音“被田總打擊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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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德華頭都沒抬，畢竟從1990年他們就聯合創辦了天幕製作公司，這些年來，他們合作出品了多部經典影片，關係極為親密。餘偉國也是為數不多知曉劉德華和朱麗倩關係的人，並且清楚朱麗倩在馬來西亞的社會地位。畢竟，馬來西亞成功集團的主席和總裁陳永欽一直暗暗地給予劉德華幫助。
    “我準備自己弄個小基金。”劉德華故意用“弄”這個市井氣息十足的詞，餘偉國微微點頭，作為資深製片人，他瞬間明白了劉德華心中所想“專投新人導演，比如寧浩。”
    “對，所以我需要你，阿國，我們一起再來一次。”劉德華緩緩抬起頭，洗漱間的鏡中人，竟突然與1993年的自己重疊。那時，他抵押房產幫杜汶澤渡難關，換來的卻是對方在媒體上囂張地叫囂“劉德華沒資格當我老板！”水珠順著他眼角的皺紋緩緩流進鬢發，宛如一道未曾愈合的舊刀疤，刺痛著他的心。
    “ok，我還是你的運營官！”餘偉國堅定地說道。
    而當兩人走出洗漱間，劉德華剛好看見田毅摟著範冰冰走出宴會廳。迎接他們的奔馳s600亮起雙閃，宛如夜空中閃爍的警示燈。身著黑西裝的保鏢恭敬地躬身拉開車門，那姿態，像極了古裝劇裏迎候帝王的太監。
    當奔馳車緩緩碾過長安街的霓虹倒影時，劉德華靜靜地站在北京大飯店飯店的穹頂光瀑下。他掏出震動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朱麗倩發來的睡覺照片——蜷縮的造型如同新生命的輪廓，在這資本帝國的陰影裏，仿佛黑暗中孕育的希望，靜待破曉。
    昆侖飯店的套房內，範冰冰赤著腳，輕盈地踩過柔軟的羊毛地毯，足弓繃成如狩獵時的弓弦一般。梳妝台上，靜靜躺著田毅送的梵克雅寶禮盒，孔雀石項鏈宛如凝固的毒淚，散發著神秘的光澤。浴室門洞開著，氤氳的水汽彌漫而出，田毅裹著浴袍，身姿挺拔地站在水汽之中“小狐狸，還沒有玩夠？”他說著，輕輕掐滅她指間的煙，話語中帶著一絲調侃“怎麽，華誼給你的授信不夠花，還要我幫你填窟窿?”
    範冰冰反手勾住他浴袍的腰帶，翡翠耳墜輕輕刮過他的喉結，媚眼如絲“那得看田總願不願意當我的新金主？”鏡子裏，兩人交疊的身影被落地窗框成巨大的剪影，遠處國貿三期工地的塔吊，如同巨人的手臂，正奮力刺破雲層。
    當範冰冰的保姆車風馳電掣般衝進夜色離開後，田毅輕輕咬破一顆果粒，酸澀的汁液瞬間染紅齒尖。這時，田薇婭走上前，遞上文件“boss，這是他們偷拍的照片，我們封鎖消息嗎？”
    “不用，有些女人淬火就變軟，暖床遠比征戰更適合她們。明天她們消息發出後，就把範小姐的代言合約轉給李冰冰，華誼那邊我已經談好了。”田毅緩緩走到落地窗前，玻璃窗倒映著他那模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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