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何潔的私心，田毅便懶得再延展下去。何潔作為未來田毅集團的主母，她本就該具備敲打甚至處置田毅身邊女性的權利與義務，而他也實在沒精力陷在這些男女糾葛裏。
    田毅指尖的雪茄在黑暗中明明滅滅，銀湖別墅的落地窗外，暴雨正傾盆而下。台風“珍珠”像頭狂暴的野獸，撕扯著深南大道的霓虹招牌，而他的目光穿透雨幕，死死釘在彭博終端機跳動的數字上——美國次級抵押貸款違約率曲線，像一把淬了毒的彎刀，正悄然刺破曆史峰值。
    雪茄灰燼簌簌落在終端機的鍵盤上，屏幕裏三條“死亡曲線”正悄然交匯
    美國次級貸款違約率68（較年初飆升3101novel.com）
    加州房產止贖量42萬套（創1989年來峰值）
    30年期美債收益率569（資本正瘋狂逃亡）
    “時間剛剛好！”田毅摩挲著掌心的紫砂壺，壺身的包漿在暗光裏泛著溫潤的光。加密衛星電話接通的瞬間，他的語調切換成流利的美式英語“喬治先生還在阿爾卑斯山騎行？麻煩替我預留一瓶他酒窖裏的托卡伊貴腐——我要來談談‘美國夢’的……學術升級計劃。”
    電話那頭，開放社會基金會副主席勞拉·西爾伯的笑聲帶著金屬般的冷硬“田先生對‘美國夢’感興趣？若是談學術升級……您對常春藤盟校感興趣嗎？哥大金融工程博士項目今年新增了對衝基金實務課，教授剛寫完關於次貸債券波動性的論文。”
    “當然，”田毅把玩著茶盤上的鱷魚茶寵，指尖劃過冰涼的鱗片，“畢竟貴國常春藤的文憑……可比黃金還保值。”
    “田先生一定會是我們基金會獎學金的理想得主。”勞拉·西爾伯的輕笑透過聽筒傳來，“我們的獎學金主要覆蓋三種人東歐民主運動者、非洲環保領袖……以及像您這樣渴求知識迭代的企業家。”
    這是在赤裸裸地暗示基金會的政治屬性，田毅怎會不懂？卻隻裝作不知也不揭穿“我公司的高管有去沃頓進修的，但那和親自讀書意義不同……聽說伯克利分校的生物工程碩士，回國還能拿到科技園的補貼？”
    “當然！不過哥大或許更有趣——它的經濟數據實驗室能看到全美房貸違約率的熱力圖，比美聯儲的更新還早兩周。”勞拉·西爾伯拋出了更誘人的餌，這分明是在暗示內幕交易的通道。
    “嗬嗬……”田毅翻看著加州房產報告，紙張在指間發出輕微的聲響，“那我是不是該帶份伴手禮……比如深圳科技股的原始股？或者幫教授們找點研究樣本——比如次級債違約的‘社會學案例’？”
    作為基金會美國總部負責對外事務的副主席，勞拉·西爾伯自然明白田毅的意圖。既然田毅願意付錢作為利益交換，她也不必吝嗇，很快便傳來一套鍍金方案
    a[哥大“訪問學者”] ＞ b{核心福利}
    b ＞ c[美聯儲官員私宴入場券]
    b ＞ d[abx指數實時追蹤權限]
    b ＞ e[“學術合作”殼公司]
    e ＞ f[百倍杠杆通道]
    “您隨便交一篇《中國國企改製啟示錄》就能換學分，”勞拉·西爾伯輕笑，“不過答辯委員會或許更想看您對bs債券分層模型的見解……比如用cds押注利率倒掛？”
    這時，田毅突然沉默了五秒——腦海裏的係統監控顯示，國安係統正在溯源這次通話。他話鋒陡轉“我之前資助過森林多重效益項目，卻總被誤會有政治意圖……不如基金會幫我發個環保獎？”
    “巧了！下周洛克菲勒家族的慈善晚宴主題就是‘綠色金融’，請柬還附帶貝爾斯登cdo庫房的參觀機會……”勞拉·西爾伯敲擊鍵盤的聲音清晰可聞，“戴維先生也想和田先生暢聊（戴維·洛克菲勒第三代家族族長），畢竟他家族和您的公司都是美孚董事會的成員。”
    “我會帶茅台過去——對了，貴校校友劉二飛當年在美林操作中海油上市，是不是就用‘技術合作’的名義避開了sec的審查？”田毅索性點破基金會的洗錢前科，心裏暗罵你們在國安係統的監控下，還用數據和政治光環雙重誘惑，這是明擺著不想讓我好過，老子不施壓反倒對不起你這份“好意”。
    通話接近尾聲，田毅用雪茄剪剪開一個信封，露出裏麵作廢的伯克利錄取通知書的樣本“聽說加利福利亞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berkeley的eba學員能免質押借閱摩根大通的金庫檔案？”
    勞拉·西爾伯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田先生，您要的根本不是文憑……”
    “當然是文憑，”田毅將新世紀金融公司的風險報告塞進信封，封緘時力道頗重，“隻不過我的畢業論文題目叫——《論aaa評級債券的腐爛速率》。”
    電話掛斷前，加密頻道傳來最後一句低語“記得帶天鵝絨帽參加收割儀式……恭喜您提前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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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毅掛斷電話，將通話記錄點燃。火焰中，哥大校徽複印件的殘片與abx指數曲線的灰燼重疊在一起，分不清彼此。遠在紐約的勞拉·西爾伯也啟動了“學術捐贈”程序——這筆101novel.com0萬美元的“教育基金”，她絕不會想到，日後會成為刺穿次貸泡沫的第一枚鍍金子彈。
    三小時後，華盛頓，美國國際開發署（aid）地下作戰室。
    投影儀的藍光刺破黑暗，田毅的檔案在幕布上鋪開，關鍵信息被標上血紅色的標記“目標代號dran中國資本巨鱷，做空次貸意圖明確，政治立場存疑。”aid亞太事務主管霍華德·克雷格指尖碾碎雪茄，煙灰落在鋥亮的皮鞋上“讓開放社會基金會給他發鍍金請柬，我們要把這條狼馴化成看門狗。”
    此時的次貸市場，問題尚未完全暴露，相關數據和跡象還未引起美國上層的足夠警覺。盡管對田毅的意圖看得清晰，他們卻更自信能穩住金融市場、維持經濟發展，絲毫沒預料到次貸危機會以那般猛烈的態勢爆發。
    牆角的加密傳真機吐出中情局的心理評估報告，字跡冰冷
    腐蝕策略優先級
    1 資本鴉片通過離岸基金輸送利益鏈（成功率92）
    2 學術桂冠哈佛“全球領袖獎”背書（成功率87）
    3 政治汙點利用環保項目合作證據（成功率79）
    基金會當夜便向田毅發出了三重邀約
    封麵邀請出席“全球金融風險研討會”（紐約聯邦儲備銀行會場）
    真實議程接受“開放社會勳章”（往屆獲得者包括捷克總統哈維爾）
    致命贈禮哥倫比亞大學終身客座教授聘書（附帶101novel.com0萬美元“學術研究基金”）
    “等他簽收第一筆錢，”克雷格對身旁的中情局特工冷笑，嘴角勾起一絲狠戾，“就等於給自己釘好了棺材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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