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起落架重重撞擊跑道，田毅透過舷窗凝視著遠處曼哈頓的輪廓——那片被稱為“金錢墳場”的鋼鐵森林在暮色中泛著冷光。“歡迎來到地獄，諸位。”他對著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舉杯，杯中的威士忌晃出細碎的漣漪。
    灣流艙門開啟的瞬間，田毅踩著定製皮鞋走下舷梯，鞋跟踏碎了跑道積水裏自由女神像的模糊倒影。廊橋燈光下，勞拉·西伯爾胸前的珍珠胸針泛著冰粒般的冷光，這位開放社會基金會負責倡導與傳播的副主席伸出手，指尖微涼“xx先生正在阿爾卑斯山療養，他托我轉告您——美國夢的裂縫裏，往往藏著真正的金子。歡迎您的到來。”
    她的普拉達套裝剪裁如刀，利落的線條透著強勢，袖口翻出的彩虹袖扣卻悄悄暴露了民主黨激進派的底色。田毅握住她那隻塗著深紫色指甲油的手，隻覺這隻手的背後，仿佛重疊著xxx的虛影——兩隻手在紐約的暮色裏交握。
    “請轉告xx先生，”田毅鬆開手時微微頷首，“我很期待參觀常春藤盟校……畢竟我現在的文憑，在華爾街恐怕連廁所鑰匙都換不到。”
    加長林肯駛離機場，穿過布魯克林大橋時，車窗外閃過世貿遺址的工地，鋼架在夜空中刺出淩亂的輪廓。勞拉遞過一支鑲鑽鋼筆，筆身流光溢彩“哥大的‘全球金融工程博士’頭銜，基金會可為優秀申請者101novel.com0萬美元學術讚助……”田毅指尖摩挲著筆杆上的纏枝玫瑰浮雕，瞳孔微縮——那紋路裏藏著cia心理操控項目的隱秘圖騰。他轉動鋼筆輕笑“xx先生當年在lse（倫敦政經），想必也是這樣開啟的吧？還請幫我帶去問候。”
    “田先生的問候，xx先生已經收到了。”勞拉點開手機，屏幕上跳出一張ps照片田毅戴著velvet ta（天鵝絨帽子），站在xx身旁，背景是“開放社會獎學金”授獎禮的橫幅。“這裏有家神奇的診所，專門為您這種富豪‘定製’履曆。”
    林肯後座的真皮座椅柔軟如棉，田毅指尖劃過哥倫比亞大學的燙金聘書——一秒鍾未曾研讀，便成了哥大金融工程博士，還被聘為永久教授。他低笑一聲，看來這裏果真是有錢人的天堂。
    “成本？”他抬腕看表，勞力士的秒針恰好劃過xxx基金會捐款賬戶的尾數。
    “您早就付過了。”勞拉放大照片邊緣，《紐約時報》的報道稱您為《普世價值開拓者》。
    十公裏外，aid的地下堡壘裏，克雷格盯著傳真機吐出的紙張，田毅剛剛簽署的“黑材料”正以代碼形式轉化為a級盟友認證。在這座用鈔票砌成的鬥獸場，獠牙與獠牙的嵌合，才是最高級的“忠誠”。
    田毅的目光掃過勞拉胸前那枚嶄新的“性別平等先鋒”胸針，腦海裏的係統突然彈出提示她的職位並非選舉產生，而是基金會內部直接任命，民主黨為這位“女權新貴”開辟了特別晉升通道。
    車窗外，華爾街的霓虹在他的平光鏡片上流淌成冷色的河。“金融學，哥大的這個專業可是享譽全球。”他翻開哥大課程手冊，刻意停在“次貸風險評估”章節，注意到某頁頁角的折痕，正落在“女性領導力培育”課題上，“這課題，似乎該屬於哥大的國際與公共事務學院（sipa）才對？”
    “當然！”勞拉興奮地調整了一下裙擺，蕾絲襪邊不經意露出民主黨募捐晚會的入場印花，“田先生不僅是金融工程博士，對女性經濟學、女性領導力及民主與人權研究也見解深刻。我們剛為女教授增設了終身教職配額，您若捐贈500萬美元，還能冠名整棟性別研究中心呢！”
    田毅對她裙擺下若隱若現的蕾絲襪報以淺笑，順勢扯開話題“真羨慕美國的教育自由——不像我們，連電子科大的畢業論文都要查重三次。”他故意將“查重”說得含混，勞拉立刻順著話頭跳進陷阱“共和黨那幫老古董才愛查舊賬！切尼的獵槍走火案，他們查了……”
    轎車駛過雷曼兄弟總部時，田毅突然指著樓頂閃爍的警示燈“聽說他們在開發新型消防係統？”
    “那是次貸違約警報器！”勞拉咯咯笑著抽出粉餅補妝，粉撲掃過臉頰時，語氣帶著輕慢，“昨天他們ceo還在晚宴上抱怨，說加州的窮鬼們連42的浮動利率都付不起……”她渾然不覺，自己口中的數字，正是田毅團隊測算的次貸暴雷臨界點。
    防彈車窗映出田毅微微勾起的嘴角。看來這位靠《平權法案》破格提拔的基金會宣傳副主席，連最基礎的金融術語都分不清。“您說的浮動利率，是指ar（可調利率抵押貸款）嗎？”
    “反正就是會動的利率嘛！”勞拉“啪”地合上粉餅盒，語氣輕佻，“就像共和黨的民調支持率——上周又跌了7！”真皮座椅隨著她誇張的肢體動作發出吱呀聲響，像極了共和黨搖搖欲墜的權柄。
    田毅心中了然民主黨顯然已在布局101novel.com09年大選，且對國會山兩院聯席會議的投票勝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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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從勞拉晃動的身軀散發出來，田毅微微蹙眉——這也是他對白人女性興趣不大的原因，體味總帶著難以掩飾的厚重感。他麵無表情地遞過一條冰鎮毛巾“您剛才說的是切尼副總統那位……”
    “還能有誰！”毛巾被她狠狠揉成團，砸向車窗，“持槍誤傷律師的案子拖了八個月，昨天居然判成‘正當狩獵’！”她沒注意到田毅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隻顧著憤憤不平“要是個民主黨人，早被媒體撕碎了——福克斯新聞那群鬣狗！”
    後視鏡裏，副駕駛座上的閃過林薇的眼神。田毅知道，此刻北京某間監控室內，分析師們正將“切尼獵槍門”標記為瓦解共和黨的切口。
    轎車途經華爾街銅牛雕像時，勞拉突然興奮地搖下車窗“快看我們的新藝術品！”
    月光下，一座扭曲的“性別薪酬差距”雕塑正在安裝——女性形體比男性矮了足足23，基座銘牌上刻著“民主黨婦女委員會捐建”，象征著101novel.com06年美國男女薪資的鴻溝。田毅凝視著那行字，話鋒如手術刀般精準刺入“真遺憾，共和黨否決了《公平薪酬法案》……”
    “他們怕女人搶走金庫鑰匙！”勞拉的聲音陡然拔高，“知道眾議院撥款委員會為什麽卡我們基金嗎？就因為主席的老婆抓到他……”隨即又猛地噎住，像是說漏了嘴，她的粉底已簌簌落在普拉達套裝上，洇出一小片淺色的痕跡。
    【勞拉·西伯爾（ura silber）是xxx開放社會基金會的宣傳副主席，她負責管理傳播部門，並監督宣傳策略和公眾形象，她一直是哥倫比亞大學國際與公共事務學院的兼職教授。她擁有哥倫比亞大學的國際事務碩士學位和卡爾頓學院的學士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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