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懸崖上的激戰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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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沅水的辰河前行,便能看到箱子岩,夾江高矗,石壁裂罅裏,密密麻麻的都是棺材。遠處看去,像一雙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隋朝的黃閔,在其《沅州記》中就曾寫到:“辰州漵浦西四十裏,有鬼葬山,其中有棺木遙望十餘丈,謂鬼葬墟”,這是我國對湖南懸棺的最早記載。有人說懸棺旁有“量天尺”,以丈量天地,求神保佑五穀豐登。
紅鶴擺動船槳,沅江波光粼粼。
二月紅正在商量對策:“常規的方法對付這個地勢不行。太高了。”他轉頭對另一個人道:“常叔鉤子你帶了吧?”
常叔點點頭:“帶了。不過我們用的繩子不夠長。”
“無妨。”二月紅起身,他記得這附近有一個小鎮,應該會有店鋪。若實在不是生機所迫,自己怎麽會跑到這麽遠的地方。
置辦好繩子,路過屯己屋,家富者,可在山上為死者起間小屋,名曰屯己屋。貧者蓋一茅屋,嚴防禽獸拖走屍骨。三年後,等屍體完全腐爛了,便拾骨骸入棺。他們並沒有什麽收獲。那些陪葬物都是紙圓錢寶。
他們一行人便到了懸崖邊上,望著水光滔滔不絕,對岸山峰如刀削。二月紅下鬥麽多年,也不免發虛。
紅娟卻對這些懸棺來了興趣,扯了扯他的衣袖,便問二月紅:“這些棺材是怎麽在石壁上定住的?”
“我想應該是將山崖鑿出縫隙,通過枕木固定,再把棺材慢慢的送下去。葬在這裏的非富即貴。可能是部落的某些親屬。”
“那裏麵的東西豈不是也價值連城?”紅鶴便道。
“總會拿些珍寶來陪葬。不過雖然葬在懸崖之上,能夠隔絕一些掘匠,但是他們似乎也忘了自己能將這棺材送下來,別人怎麽就不能呢?”
二月紅叫人綁緊五六條繩子,通過一個環扣著一個環,把繩子繃得嚴實。他則在懸崖邊的石縫上打上了幾個要塞。用手用力拽了拽,沒有那麽輕易崩脫。
“調整好呼吸,不要慌手慌腳。”二月紅從破破爛爛的袋子,拿出幾個類似鉤子似的東西,一一安放在他們手腕上。最後說了句:“常叔你們幾個在這接應。”
他們一個個開始下降,二月紅可以仔細看看這些棺材,經過時間的侵蝕,棺材早已破敗不堪,裏麵的骸骨也暴露在外。他們像掏鳥窩似的,一個又一個在棺材裏翻找值錢的東西。
二月紅踩在一個棺材蓋上,這棺材不一般,有一個很大的的空間容納這副棺材,這樣的工程量很大,像其他的棺材裸露在外的,顯然沒有花這麽大的心思。正打算撬開翻找。忽然紅鶴那邊傳出慘叫。他朝洞口望去,竟然有三四個黑衣人也順著他們的痕跡找了下來。那個黑衣人手上拿著一個弓弩。
紅鶴胸口翻紅,顯然中了一箭。
二月紅頭腦轉的很快,長沙城敢惹他的人不多,這是哪個不識貨的敢來踩盤頭?還傷了自己的人。雙腳蹬著山壁就朝其中一個黑衣人奔了過去。那黑衣人沒想到有這一著,同他一起撞到石壁上。手上的弓弩摔了下去。
黑衣人和他扭打成一團。這黑衣人手勁很強,手強握著他的手,打算把他壓在山壁上,二月紅翻起,就在高聳的懸崖上,像是一隻鶴的舞飛。
二月紅很不喜歡殺人,強壓著他的四肢,山崖下的泥土滾落,他大聲質問:“你是誰?怎麽一見麵就要取人性命?”
黑衣人沒有說話,竟然抱著自己,二月紅掙脫不開,用力的蕩到了那口棺材的山洞裏。腰間的繩子也斷了。這力道太猛。他像是被打樁打了一下,嘴裏一陣鐵鏽味。黑衣人也撞的夠嗆。二月紅這時才看清他的麵容,是個年輕人。
他一定盯著自己一行人很久了。常叔他們定了遭遇不測。想到這裏,心裏憤怒不已。
黑衣人起身,拿出一把尖刀對著自己。二月紅壓低身子,雙手的攀岩爪對著他。電光火石間,黑衣人朝他衝了過來,二月紅雙手來擋,閃起一陣火花。在實力相當的對手麵前,得需要一些巧勁。他卡著他的刀,將他的刀挑遠,用攀岩爪一勾黑衣人的腰部頓時血流如注。又是向下一手肘,黑衣人總算癱倒在地。
二月紅卸下攀岩爪,看向一旁的棺材,“這裏麵的東西對你們很重要嗎?”正說著,洞口又蕩進來幾個黑衣人。
為首的那個黑衣人,把自己的頭罩摘掉,正是墨甯。
倒地的那個黑衣人對她說:“汪婷,你來了,搞死這家夥。”
“墨小姐,沒想到你也是淘沙的,北方應該叫南爬子,我和你素來沒有瓜葛為何這樣對我們。”
墨甯便道:“紅老板,多有得罪,裏麵的東西對我們很重要。我不會傷害你,隻需要你睡一會就行。”
二月紅笑道:“你憑什麽覺得我會乖乖就範?”
墨甯一聲令下,好幾個黑衣人圍著他,二月紅逼到了牆角,神情確是十分鎮定。有一個拿著弓弩射向他,他一閃,弩箭射在石壁上。他踩在石壁上的箭,一轉身借著膝蓋的力量壓倒了兩個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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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的兩個黑衣人左右抓著他的手。隻聽他的雙肩的骨頭哢吧一聲,竟然呈現出人類不可能達到的動作。那倆黑衣人也懵了,因為他們抓著的手忽然變小了,他們脫手了。
二月紅一腿蹬飛出去。那倆人被踹飛了幾米,骨頭又恢複原位。
“縮骨?紅老板沒想到你會這個。”墨甯對他越來越好奇了。
“墨小姐,我相信你也是守規矩的,不分青紅皂白叫你的人打我,況且我又沒開棺,裏麵的東西我不知道是什麽。你又何必這樣?”
二月紅看向一旁的棺材,棺材蓋已經被撬開了。
那兩人從裏麵拿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花紋十分特別。他能確定這個盒子是用榫卯結構組成的。
“東西拿到了。”
“撤!紅老板你我有緣再見。”
二月紅剛想追過去,墨甯掀起一陣煙霧,弄得他又咳又嗆。
墨甯到底是來幹嘛的?她的那個戲班子真的隻是單純的戲班子嗎?可是為什麽有蒙著麵的黑衣人。還有這個盒子是來幹嘛的?看起來又對她很重要。二月紅滿頭問號。
二月紅整頓好手下,發現墨甯並沒有下死手,手下一個不差。上頭接應的常叔和紅娟下了迷藥暈倒沒有下死手。
這件事情不能做罷,他一匆匆回到長沙,寫了一封信遞交給張啟山。將這事的底細統統告訴他。
墨甯今天本來有一場遊行,今天就忽然的罷演,著實令人奇怪。在水陸路建了一個戲台,用來搭設機關,更多的習慣把它叫做水傀儡。這種水傀儡用木料雕成人物、瑞獸、魚龍形狀,內設機關,它們能在水麵上擊鼓、跳舞,也能在水波中上下出沒。它是流傳已久的一個民間戲法。
二月紅走的匆忙,一轉身就撞見顧晨,顧晨像是找到救星似的說:“紅老板,你總算來了,今個這樣,那幫人不來,觀眾要找我退票了!你得幫幫我,我把那戲台子擴大那麽一點,場地不是問題。您啊,就唱你常唱的那些。幫幫老弟我。做生意不容易啊。”
二月紅本來是想找墨甯麻煩,看著他這樣乞求他,晚些時候再去也不是問題。
觀眾一個勁的叫啊,他唱了一首,緊接著下一首老戲目,船隻眾多,對岸圍觀的人群幾乎要把柵欄擠下去,煙火又亮了起來。每一次閃爍,都伴隨著一聲吼叫聲。死氣沉沉的老長沙,又活躍起來了。
他如常下戲,丫頭的麵已經涼了。丫頭獨坐在一片月光下,頭發像結滿了霜。二月紅試探性的問:“丫頭,你還在等我。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小心傷著身體。”
“聽陳皮說,說你們又下去探墓了。我很擔心。”
“那有,今天唱戲呢。”
“爺騙人。”丫頭便道,“你們每次都偷偷摸摸的去,戲台那兒著裝也沒有。我不反對。隻是每次去你也不說聲。”
二月紅有些歎息,他恰恰知道她的謹慎寡言,是為了什麽,丫頭說出了這樣的話,恐怕也是心裏說出的真話。
“沒事的,丫頭。”二月紅摟著她,她去仔細翻找著他身上有沒有疤痕。
“哦,你回來太晚了,麵…麵涼了。我再做一份吧。”
“不用了。在城西的小攤吃的。你身體要緊。藥喝了吧,喝了就先睡著。”
丫頭側到一旁睡過去。二月紅躺在席上,心煩意亂,又想起了一些細節。
汪婷?為什麽是汪,而不是她姓墨嗎?
墨。墨家?水傀儡?
傀儡術?!
如果自己猜想是對的,那麽…長沙要出事了。
二月紅輕輕起身,把被子蓋回丫頭身上。丫頭假裝閉著眼睛睡著了。
陳皮原本在房間裏打盹,恍然間聽到的大院打開的聲音,他挑開門縫,方才看見二月紅走了出去。
這麽晚了,師父要去哪裏?他拿起裝鐵彈子的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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