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入此門者,當放棄一切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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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山沉默思索。“此道拱門上是否寫著‘入此門者,當放棄一切希望’?”
老礦工聽張啟山一說,甚是驚訝,點頭道:“正是,原來佛爺知道。”
張啟山點了點頭,說道:“我聽人說起過。”
二月紅也很震驚道:“居然就在此處!”
齊鐵嘴也很驚訝,剛想說話,不料突然吃痛,慘叫道:“哎呀,有東西在咬我肚子! ”
老礦工大驚,提醒道:“快,那是頭發,頭發!你們快查查。”
齊鐵嘴心裏一顫,三下五除二地脫了上衣,張副官忙拎了點燃的風燈,幫齊鐵嘴照明,隻見齊鐵嘴的肚子上居然有殘留的斷發正往皮肉裏鑽。
二月紅瞥見,忙從懷裏拿出銅鑷子,將齊鐵嘴肚子上的斷發,逐一拉扯出來,放入風燈裏燒掉,齊鐵嘴痛苦得麵部都扭曲了。二月紅將他肚子上的頭發之物,全部清除,再從懷裏拿出雄黃酒,喝了一口,盡數噴向齊鐵嘴的肚子。
齊鐵嘴痛得不停地慘叫。二月紅看向張啟山,此時張啟山已經脫了上衣,他的手臂上也有斷發正在往皮膚裏鑽,驚道:“佛爺……”
二月紅剛要動手,張啟山卻徑自拿過他手裏的銅鑷子,咬著牙,自己拔出斷發,放入風燈中燒掉,說著:“二爺,快看看你自己吧。”
二月紅點頭,也忙脫了上衣,竟無斷發。張啟山感到十分詫異。“竟然沒有……”又吩咐道,“你轉過來。”
二月紅轉身,張啟山發現他的背上赫然有斷發在往皮肉裏鑽,趕忙用鑷子幫他將斷發拉扯出來。一旁的張副官和數名親兵也分別合作,查看彼此身上的斷發。二月紅看向張啟山,說道:“多謝佛爺,我看看你背後。”
張啟山點頭,轉身讓二月紅查看。突然一旁的老礦工支撐不住,暈倒在地。張啟山急忙上前扶住,問道:“老人家,你怎麽樣?”
老礦工連連擺手,“我……我不行了,我早已頭發入體……”張啟山立刻撩起老礦工的衣領,接過二月紅手上的風燈照明,隻見老礦工的後脖頸處有幾叢斷發正在奮力生長,快要到達頭部。張啟山震驚道:“怎麽會這樣?”
二月紅立馬拿起銅鑷子,施展絕技,隻見他的手快速移動,拉扯出老礦工後脖頸處的斷發。斷發異常的長,老礦工痛得慘叫。張啟山見狀,忙抬手阻止二月紅道:“二爺。”
二月紅卻不理張啟山,還要動手。張啟山用力地一把將二月紅手中的銅鑷子打飛,說著:“二爺,你該明白,你救不了他。你這麽做隻會讓他更痛苦。”
二月紅氣憤地拚命搖頭。“不,我一定要救他。”說著從張啟山懷裏抱過老礦工,不停鼓勵,“老人家,不要放棄,一定有辦法。我會帶你出去。等到了長沙城裏,一定會有法子救你,你撐住。”
老礦工撐著最後一口氣,看向二月紅的方向,吃力地說:“孩子,你是個好孩子。沒事,這對我來說是好事,我能在死前見到你,已經滿足了。”
二月紅悲痛地搖了搖頭,老礦工深吸了一口氣,用最後的一點力氣,叮囑二月紅道:“你聽我說,等我死了之後,一定要用泥土封住我的七竅,我不要??不要變成怪物。”
張啟山見此,衝老礦工拱手道:“老人家,你放心地去吧,我們會按照你的吩咐做的。”
“好……”老礦工的臉上露出了微笑,掙紮地看向張啟山發聲的方向。話沒說完,老礦工突然渾身劇烈抖動起來。二月紅悲痛萬分,驚叫道:“老人家。”
見老礦工的身子不停地抖動後突然平靜下來,二月紅悲痛萬分,緊緊抱住老礦工的屍身,大喊:“不。”
張啟山見狀,用力搖晃二月紅的肩膀,說道:“二爺,你冷靜點。”二月紅看著老礦工的屍體,神情悲痛,憶起丫頭死的那天,也是隨著聲音變弱,丫頭那被二月紅環在懷裏的手滑落,漸漸停止了呼吸。二月紅呆坐在地上,看著懷裏老礦工的屍體,喃喃自語:“那一日,丫頭也是如此死在我的麵前。”
張啟山看著二月紅的樣子,心痛地安慰道:“二爺!”二月紅回過神來,抬頭看向張啟山,眼眶泛紅,卻帶著仇恨。
張啟山見此一驚,衝二月紅拱手道:“二爺,尊夫人的事,我很抱歉,請你節哀。我張啟山的承諾依舊有效。等探明此處古墓,二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佛爺。”
張啟山的親兵見此氣憤地把手放在腰間的佩刀上,看向二月紅,隨時做好了拚鬥的準備。二月紅卻一言不發,隻是默默地抱著老礦工的屍體。
張啟山正想說什麽,卻被齊鐵嘴打斷,他輕輕拉了拉張啟山的衣角,衝他搖了搖頭,小心翼翼地哄二月紅道:“二爺,老人家已經逝去了,死者為大,我們還是將他入土為安吧。”
二月紅看向懷裏老礦工的屍體,神情哀痛地說:“是我們家對不住他。”
礦道盡頭,眾人為死去的老礦工壘了一座墳。齊鐵嘴站在最前麵,合十手掌,虔誠地念道:“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他夜他,阿彌利都婆毗,阿彌利哆??”念完往生咒,又深深地鞠躬,“老人家,願您早登極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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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紅看著老礦工的墳,悲從中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衝墳磕了個頭,恭敬道:“老人家,您安息吧。您的教導和照料,晚輩感激不盡。”
張啟山在一旁,也衝著老礦工的墳長鞠一躬,道:“老人家,高義!”邊說邊舉手盟誓,“我張啟山在此立誓,等我出去,定會找機會將您遷出,交還於家人手中,我也定會善待您的家人。您安息吧。”
眾人默默鞠躬後默默走開,留二月紅獨處。
張啟山神情嚴肅地站著,齊鐵嘴上前勸道:“佛爺,剛剛二爺不過是一時觸景情傷,佛爺又何必??”“你不必說了,夫人的死,終究是二爺心中的一根刺。說到底是我虧欠了他。他如果打我一頓,甚至殺了我,就能徹底走出來,那我張啟山甘願如此。”
齊鐵嘴無奈地歎了口氣,一旁的張副官聽不下去了,看著二月紅有些不快地說:“二爺也真是的,他夫人是病死的,又不是佛爺害的。還有這位老礦工雖然橫死,十分可憐,但也與我們無關,二爺如此悲痛,倒像是要給我們臉色看一樣。”
張啟山聞言厲聲說道:“副官,你在胡說什麽?”
張副官忙拱手致歉道:“下官失言,請佛爺見諒。”齊鐵嘴見張啟山不吭聲,張副官神色緊張,忙打圓場說道:“佛爺,張副官是護主心切,並無惡意。”
“是啊,佛爺。”張啟山看了眼張副官,“不要再讓我聽到一句你議論二爺的話,否則絕不輕饒。”
張副官忙點頭,恭敬地說:“是。”
齊鐵嘴勸慰張副官,“張副官,這次是你誤會二爺了。”
“我??”張副官還想說什麽,看到張啟山的眼神忙閉嘴了。
齊鐵嘴歎了口氣道:“我們這行,本是見慣生死,所以副官你一時無法理解二爺為何會如此悲痛。”
齊鐵嘴微微一笑,接著說,“對我們而言,這位老人家不過是剛認識;但對於二爺來說,此位老者與他素有淵源,又救助了我們,二爺難免會很悲痛。再加上二爺聯想起愛妻之死,難免會衝動一些。”
張副官低著頭,不敢接話,齊鐵嘴又接著說:“夫人的死,二爺心中是有些芥蒂,但他早已放下,否則也不會願意跟我們走這一趟。與其說二爺剛才是在跟佛爺生氣,倒不如說他更自責無力保護心愛的人。不然剛剛二爺就不會隻是瞪一眼佛爺,而是要跟佛爺拚命了。”
張副官恍然大悟,真心誠意地說道:“原來如此,是我錯怪二爺了。”
齊鐵嘴衝張副官拱了拱手,道:“誤會解開了即可,後麵的路還很長,我們這幾個人萬不能離心離德。”張副官忙衝齊鐵嘴一拱手,應道:“謹遵八爺教導。”張啟山朝齊鐵嘴微微點頭,突然感到後脖頸處傳來刺痛。
齊鐵嘴忙問:“佛爺,怎麽了?”張啟山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沒事。”
張啟山不知道,他的後脖頸處有幾根若隱若現的頭發一閃而過。
磚牆前,張啟山、齊鐵嘴、張副官、親兵們正在用洛陽鏟弄掉纏繞其上的頭發。當清理完最後幾塊磚後,拱門顯現了出來,拱門上赫然用古文寫著“入此門者,當放棄一切希望”。
“是這道拱門了。”齊鐵嘴又驚又喜。張啟山默默點了點頭,略帶喜悅地應了一聲:“嗯。”
“我知道佛爺此行誌在必得,但我還是多說一句,此門不詳。”
張啟山看了眼齊鐵嘴,鄭重地說:“我知道,但我一定要去。”
張啟山說著就要跨進去,突然二月紅提了風燈過來,擋在張啟山麵前,說道:“跟我來吧。”
“多謝。”眾人看見二月紅,感到一陣驚喜,張啟山拱了拱手。二月紅沒說話,張啟山也不介意,微笑地看著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道拱門是個巨大的空間,二月紅提著風燈走在最前麵,其他人跟在他身後。“這可真是鬼斧神工,居然在這地下,有如此大的拱門,而且我細細查看,竟然無法辨別此拱門建於何年!”
齊鐵嘴邊走邊看,一邊發出感歎的聲音。“這是個謎團,小叔公花費畢生心血也未解開。”
二月紅解釋道,“依著小叔公的記載,此門高大約五丈,應是一處古墓的入口,但尚不能確定。”
當年,二月紅的舅老爺一行人來到礦道拱門前,小三子一馬當先擎著火把走到拱門後,忽聽“哢嚓”一聲,小三子趕忙蹲下,將火把拿近照了照,看清之後他嚇得險些將手中的火把丟落。
舅老爺一把扶住小三子的肩膀,把他推正,問道:“怎麽了?”“我踩到死人的骸骨了。”
舅老爺用火把照向地麵,伸手撿了一塊東西,拿起來一看,是人的下頜骨。
小三子吸了吸鼻煙壺醒腦,在地上一抓,拿到光亮處一看,是一根人的大腿骨。
鳩山美誌也蹲在地上,盯著一個隆起看了一下,又用手把上麵的土掃掉,一個頭骨赫然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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