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因果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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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孔洞房間中,七天罪蹲在地上,他已經用粉筆畫出了滿地的數字和卦象。他盯著地麵,神情疑惑,頻頻搖頭:"真是詭異呀……”思考之際,突然一個聲音從某個孔洞中傳出,“有人?”
齊鐵嘴趕忙跑到孔洞口處,興奮的大喊:“我在這!我在這呢!佛爺,是您嗎?”
孔洞裏的聲音再次傳來,齊鐵嘴側身仔細聆聽,孔洞裏麵竟是自己大喊大叫的聲音:“我在這……在這……佛爺……”齊鐵嘴聽到回聲,忽然一愣,繼續喊道, “佛爺……是您嗎……”
齊鐵嘴愣了一下,並不好奇地繼續看,而是快速後退,趕忙從腰間掏出一張符咒,撕成兩半,貼在自己的雙耳之上,充耳不聞。“聽不見,聽不見??我什麽都聽不見??”蹲在牆角,滿頭大汗,抱怨著, “佛爺啊佛爺,您到底跑哪去了,趕快來救我啊……”
另一間密室裏,張啟山從一個孔洞跳入一間新的密室,牆壁上依然布滿各種形狀的孔洞。他看著密室和四周的孔洞,有些怒意,伸手捶了捶牆壁,心裏有些擔心:“二爺和老八怕是也被困在這些一模一樣的房間裏了……”張啟山長歎一聲,十分無奈,再次鑽入一個新的孔洞中去。甬道四通八達,深不見底,他煩躁地皺了皺眉頭,抽出一把軍刀,一邊爬一邊用軍刀敲擊牆麵,
忽然有一塊磚頭被敲鬆了,四周落下許多灰土。張啟山有些激動,趕忙用力去推那磚塊,磚塊四周開始出現細密的裂紋,片刻後,磚牆受力坍塌,露出了一個可供一人出入的洞口,心道:“終於被老子挖出來一條暗道!”他興奮地趕忙將洞口擴大,探頭朝裏麵看去,洞裏麵是一條全新的通道,張啟山爬進了通道之中。就在這時,他看到自己脖頸後麵有半截頭發在皮膚上一閃而過。
爬了一會兒,一絲光亮照了進來,張啟山驚喜萬分,心道:“出口!”他加快了速度,奮力向著光的方向爬去。
爬著爬著,他忽然停了下來,他發現那光源似乎比先前更遠了,於是回頭望了望自己爬過來的路,心裏疑惑:“爬了這麽一大段,怎麽那光源越來越遠了……”他仔細凝望那通道盡頭,確實有光,而且光是暖色調的,看著那光亮,張啟山臉上燃起一絲希望, “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下定決心,再次向著盡頭爬去。
盡頭的光亮依舊越來越遠,但張啟山似乎不知疲倦一般,執著地快速爬去。
不一會兒,張啟山耳邊隱約響起了車水馬龍的聲音,汽車鳴笛聲不絕於耳。“梨園的戲票賤賣了啊,賤賣了,還有兩張,誰要?”“新發的長沙日報,這位爺您買一份嗎?國家大事早知道……”“老板,你這一籠包子怎麽賣啊?”張啟山眼神一亮,激動地猛力爬去,嘴中念道:“是長沙城,是長沙城的聲音……”
可是通道四周卻開始出現鋒利的刀片,張啟山朝著車水馬龍的聲音爬去,衣服和皮膚不斷有刀片劃過,他卻麵不改色,似乎毫無察覺。直到刀片劃破了衣服,張啟山身上一道道鋒利的傷口出現,他忽然皺了皺眉,停頓了一下,腦海裏浮現出出發來礦道那日的情景。
齊鐵嘴對張啟山催促道:“佛爺,出發的時辰到了!”
“好的。”張啟山看了一眼尹新月, “我走了,你乖乖收拾行李跟解九回北平。”
張啟山正要走,尹新月攔住張啟山, “我不回去,我說了,這裏才是我的家。要麽讓我跟你一起去礦山,要麽就讓我留下。不然我就自己偷偷跟著你們進礦山。”
張啟山沉默片刻,看著尹新月真摯、倔強的神情,終於不再逼迫她回去,溫柔地說:“在家等我回來。”尹新月麵露喜色,語氣略顯親昵, “你答應我的,你會回來!我就在家乖乖等你,夫君。”張啟山在岔道中,默念:“我一定要回去……一定要回去……”
遠處,長沙城的街道聲音還在傳來。張啟山聽著聲音,看向光亮,隻停頓了幾秒,就再次朝前爬去。
爬了一會兒,他停下來,說著:“不,不對……”他的神色開始變化,他一會兒麵不改色地繼續爬行,又充滿質疑,另一幅畫麵又開始出現。
東北。張家古樓巍峨的大門外,傳出張家族人的聲音:“張家族人,從不逃避任何問題??”張家古樓的庭院中,一位長者坐在木質的椅子上,手邊拄著拐棍。長者麵前,整齊地站著許多張家族人,其中一人正是年輕的張啟山。
族人們恭敬地看著長者,齊聲重複:“張家族人,從不逃避任何問題。”長者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如果什麽時候,你們覺得不對勁了,那就是不對勁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要立即解決這個問題。不要去忽視它,要去尋找它。”整齊排列的族人中,張啟山目光堅毅。
張啟山繼續默念著, “不要去忽視它,要去尋找它……”他停止了前行,神色恢複了一絲理智。他平躺在通道中,閉上雙眼,開始沉思,回憶起了自己剛進洞時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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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頭發礦道裏,張啟山的後脖頸處感到刺痛,但是很快卻不痛了,他不知道此時有幾根頭發若隱若現地一閃而過。想到這,張啟山猛然睜開雙眼,快速抽出軍刀,朝著自己的脖頸後方,毫不猶豫地割了下去。
他割開血肉,伸手從脖頸後的皮膚中猛地撕出了幾縷頭發,這些頭發在鮮血中扭曲擺動,仍有生命。張啟山點燃火折子,將那幾縷頭發全部燒毀。
通道漸漸變得昏暗,張啟山抬頭望去,通道盡頭的光亮消失了,長沙城車水馬龍的聲音也消失了。
張啟山凝視著頭發的灰燼,喃喃道:“果然,這一切都是幻覺??”他鬆了一口氣,後脖頸處的血汩汩流出,浸染了衣服。
他全然不顧,強打起精神,轉身朝相反的方向爬去,終於滿身是血地從一個孔洞口跌了出來,落入一個房間。此處正是齊鐵嘴所在的房間。
張啟山勉強支撐身體爬起來,看到地上畫著奇奇怪怪的粉筆圖案,十分疑惑,又聽見一些聲響傳來。他警惕地看去,隻見齊鐵嘴上半身鑽進某個孔洞中,雙腿露在外麵,哆哆嗦嗦,念念有詞:“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我什麽都看不見,什麽都聽不見……”
“老八?”張啟山走到齊鐵嘴身邊,拍了拍他。
“啊!”齊鐵嘴在孔洞中尖叫一聲,卻更加快速地念叨起來:“什麽都聽不見,什麽都看不見??聽不見,看不見??”
“你個算命的再胡言亂語一句,老子一槍崩了你!”張啟山一臉不耐煩,抓起齊鐵嘴的褲子,把他從孔洞裏拉了出來。“佛爺?”齊鐵嘴被拉出來,本來怕得要命,一聽聲音,忽然停止念叨了,抬頭一看是張啟山,更加興奮異常,猛跳起來一把摟住張啟山, “佛爺!真是您啊佛爺!我可把您給盼來了!”
張啟山無奈地推開齊鐵嘴,說:“行了,行了。”“佛爺?您怎麽渾身是血啊?快坐下!快坐下!”張啟山的臉上閃過一絲痛意,齊鐵嘴這才看見張啟山身上的血跡。他扶著張啟山靠牆坐下,拿出紗布幫他包紮傷口。
張啟山便將剛才的事大略講了一遍。看著張啟山脖頸後方的傷口,齊鐵嘴說道,“看來,是那頭發趁您不注意,鑽進了您的皮膚裏,產生幻覺也是意料之中的。”他幫張啟山包好傷口,敬佩地說, “佛爺行事果決,對自己下如此狠手也是毫不猶豫,在下佩服啊。”
“少跟我扯那些虛頭巴腦的。”張啟山指了指地麵的圖標,問,“你這畫了滿地的圖,研究出什麽來了嗎?”
“那當然,我齊八爺的名號可不是混的!”齊鐵嘴神氣活現地指了指地麵,說,“這是八卦圖和方位圖,咱們現在身處在礦山下方四通八達的秘道之中,顯然是中了機關。”
“這還用你說?”
“您先別打岔,聽我說完嘛!”齊鐵嘴又煞有介事地指了指四周的孔洞, “每個密室看似相同,卻又不同。這房間中的孔洞形狀各異,排列方式也是變幻莫測的。但是不管如何變換,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每個房間的孔洞,都是整整六十四個。這代表了什麽呢?”
齊鐵嘴刻意頓了頓,看向張啟山。“看我幹嗎?少廢話,說重點。”“這是伏羲六十四卦的卦象,代表著大千世界、因果循環??”
“就是說,我們一旦進來,就出不去了?”
“那倒也不是??”“你找到離開這裏的方法了?”
“正是!”齊鐵嘴鄭重地點了點頭。“別賣關子了,快說來聽聽。”張啟山一聽,重新燃起了希望。
“佛爺,您想啊,二爺家的祖輩曾在這裏受困了整整二十七天……”
“嗯。”
“他們能出去,說明二爺也一定能出去??”
“嗯。”
“所以說??咱們要盡快找到二爺!”張啟山一臉無語, “這就是你想出的法子?”張啟山想支撐著站起來,無奈傷口撕扯,頓覺疼痛,又坐了回去, “老八啊……”
“哎, 佛爺? ”
“要不是身上有傷,老子恨不得現在就斃了你!”齊鐵嘴趕忙賠笑臉,安撫張啟山,道:“佛爺莫要動怒,萬事和為貴嘛……”他見張啟山一臉鄙夷,趕忙轉移話題, “佛爺,您看看您,原本英俊瀟灑,一表人才,如今渾身是傷,這要是讓嫂子看到了,她得多心疼啊……”
“沒事提她幹什麽。”張啟山聽齊鐵嘴提到尹新月,立馬轉開視線,看向別處,陷入回憶。他依稀記得,那天受傷後,尹新月盡心照顧他,替他擦拭傷口,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神色。
“佛爺?”齊鐵嘴朝張啟山揮了揮手。“怎麽了?”
“瞎,魂兒還在啊,我當您想嫂子想得靈魂出了竅呢??”
“今天不收拾了你這死算命的,老子就……”張啟山作勢要打,齊鐵嘴趕忙遠遠地躲開。
“佛爺息怒!現在情勢緊急,我們還是趕緊想對策吧!”
張啟山歎了口氣,擔憂道:“也不知道二爺現在怎麽樣了……”
另一密室中,二月紅緊張地凝視著發出回聲的洞口:“二月紅……二月紅……”二月紅有些驚恐,口中默念:“不,不可能??不可能??”
洞中轉而傳出了輕微的啜泣聲音,一會兒又轉為失聲痛哭的聲音,隨著光亮的照射,二月紅看到洞中竟藏著一團黑影,蜷縮在孔洞深處。
“什麽人!”二月紅將馬燈朝洞裏探了探。那黑影動了動,突然轉過頭來,與二月紅目光相接。
二月紅一驚,猛地向後退了幾步,隻見洞口處光影晃動,片刻後,那黑影慢慢從洞中爬了出來。二月紅他看著洞口目瞪口呆。那爬出來的人,身著戲服,化著戲妝,正是一個一模一樣的二月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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