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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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懷嬋坐在首位,齊鐵嘴等人分坐兩側。
    “黑喬行事素來詭異,平日裏黑白喬互不幹涉,也沒有往來。可是這次我們要找的救命藥就是被黑喬奉為聖物的‘飛血見’,這是一種劇毒的植物果實,生長在懸崖峭壁上,每十年開一次花,再十年才得一果實,果實成熟的瞬間就會墜落,而且周圍常有毒蛇猛獸,極難采摘。”
    時懷嬋向大家解釋。“是有毒的東西?那??人能吃嗎?”
    尹新月顯得有些緊張。
    “這本來是黑喬巫師用來煉製頂級毒物的藥引子,含有劇毒,但是天下事物皆是如此,相生相克,對佛爺和二爺來說,卻是救命的良藥。”
    “那這黑喬首領怎樣才肯出讓這東西,求財還是求名?”齊鐵嘴追問。
    “以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要的東西,我們給不了。”
    “如果他們要錢的話,多少我們都可以滿足!”
    尹新月不以為意。
    時懷嬋神色一暗, “以前的黑喬,雖然行事詭異,但不至於四處作惡、禍害鄉裏。但自從貢婆出現之後,黑喬就再也不複以往,他們妄圖收複整個白喬和其他寨子,但凡有與其作對的,下場都極其淒慘。
    “貢婆就是黑喬的首領?”
    “她是黑喬的黑巫師,有很高的威望,而且法力極強,黑喬首領已經被她蠱惑,受其擺布。”
    “看來,想要拿到這黑喬聖物,免不了一場惡戰了。土司,如果我們與這貢婆為敵,會不會對你和你的族人有所影響?我們不能隻顧自己,畢竟這裏是你們生活的地方。 ”
    “夫人所言極是。”齊鐵嘴附和道。
    時懷嬋冷笑一聲,握緊了拳頭,神色憤怒, “我那小叔早就跟這黑喬人勾結在一起,為了一己私利,出賣族人。可憐我的孩子,根本不是病死,而是中了黑喬的巫術,這樣的血海深仇,我一定要報!他們看到我重掌白喬,肯定會趁此內憂外患之際前來攻寨??很可能就在今晚。”
    “兵貴神速,這貢婆倒也是個聰明人。”“一個隻會玩弄毒物的老太婆算什麽聰明人,他們隻是等不及,要一口吞下我這寨子罷了。”
    “那咱們也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啊,趕緊想個對策,別還沒到人家門口,就先讓人家給一鍋端嘍。”
    齊鐵嘴略顯緊張。尹新月和時懷嬋相互交換眼神,點了點頭。尹新月扶張啟山從床上坐起,張啟山靠在枕頭上,張副官端了一盆洗臉水進來,浸濕了毛巾、遞給尹新月,尹新月細心地給張啟山擦手。
    “夫人,到晚上為止,就由我來照顧佛爺吧。”
    “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一早的舟車勞頓,晚上又不知會發生什麽,夫人現在對佛爺來說至關重要,隻有養足精神,才能達成願望。夫人就歇息片刻吧。”
    尹新月不回答,走到臉盆前,重新擰了毛巾,略一思忖,把毛巾丟給張副官,“說得好像我多愛伺候他一樣,既然你來了,本小姐就正好歇歇。”
    她坐到張啟山身邊,歪著頭看他, “張啟山,那我走了?”
    張啟山閉著眼睛,呼吸勻稱,好像睡著了。
    尹新月神色失落,埋怨地說了句, “白眼狼!”轉身就走。張啟山依舊躺著,毫無反應。
    齊鐵嘴盤坐在椅子上,手指飛快地掐算,搖頭晃腦,口中念念有詞。
    二月紅仍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時懷嬋端著一小碗水,用幹淨手絹蘸水擦拭二月紅幹裂的嘴唇。
    白喬寨的了望台上,一個白喬衛兵正在巡視,身後是一麵報信用的大鼓。
    一隻黑酸酸的甲蟲順著了望台一路爬上,停在白喬衛兵不遠處。黑甲蟲露出鋒利的牙齒向衛兵的腳麵上快速爬去。
    衛兵察覺到異常,低頭去查看,發現腳上有東西。
    黑甲蟲繞到白喬衛兵的後背,一路爬到脖頸處,咬了下去。衛兵突然瞪大雙目,抬起自己的雙手一看,手指甲已經發黑,不一會兒,渾身便已被毒素入侵,倒在地上扭動著。
    他試圖伸手去抓手邊的鼓槌,卻抓不到。衛兵又掙紮著爬向大鼓,用力一推,大鼓被推倒在地,發出巨響,很快他便七竅流血身亡。
    時懷嬋坐在首位,正在看手邊的地圖,一名衛兵走進大堂報告, “大土司,不好了,有人殺死了我們的一個巡邏兵。”
    時懷嬋大驚,從座位上站起, “什麽?是不是黑喬人幹的?”
    “巡邏兵死狀恐怖,像是中毒,但是三公裏內沒有發現埋伏的痕跡。”
    “去請齊先生和張夫人到大堂議事,快去。”
    “是!”
    白喬衛兵快步退下。時懷嬋麵色焦急,在大堂裏來回走動。沒過多久,院落中集結了眾多白喬衛兵,個個手拿武器,把大堂層層護住。
    時懷嬋站在衛兵們的中間,緊盯著大門方向,齊鐵嘴站在時懷嬋身邊。眾人緊張地環視四周,生怕黑喬人的突然襲擊。
    四周寂靜,隻有遠近不同的蟲鳴聲和點燃的火把火星炸裂的聲音。齊鐵嘴湊近時懷嬋,小聲提醒道: “對方搞什麽名堂,不會是虛晃一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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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喬首領黑石,性情殘暴,為人十分自大狂妄,絕對不會隻是殺我們一個巡邏兵就善罷甘休的。”
    “這樣的安靜,未免也太過詭異了。”
    時懷嬋點點頭,向衛兵們喊話: “大家打起精神,千萬不要掉以輕心。”齊鐵嘴耳朵微動,皺起眉頭, “土司,你聽到什麽聲音了嗎?”時懷嬋趕緊屏氣凝神,仔細去聽,一陣“沙沙”的聲響由遠及近傳來,像綿密的海浪聲。
    突然,時懷嬋大喊一聲, “不好,大家注意腳下。”
    寨子的大門、圍牆上瞬間出現了無數的黑甲蟲,像一股股黑色的水流向眾人襲來。衛兵們用手中的火把驅散黑甲蟲,黑甲蟲畏火,不敢上前,卻把眾人團團圍住,等待時機進攻。站在最前麵的幾個衛兵已經被黑甲蟲咬傷,疼得在地上喊叫,很快被同伴拖進火光更盛的地方。
    時懷嬋抽出腰間的佩刀擋在齊鐵嘴前麵, “這是貢婆的黑甲蟲,渾身沾滿毒液,被咬的話,必死無疑。”
    “我的個乖乖,這麽多蟲子怎麽殺得完!”
    白喬寨的大門忽然隆隆作響,無人推動,便自動向兩邊打開。
    一個滿頭白發,披著髒舊黑色袍子、看不清臉的老婦人緩緩走了進來。老婦人所經之地,腳下的黑甲蟲紛紛讓開一條路。
    時懷嬋皺起眉頭,對齊鐵嘴說: “這就是貢婆。”
    齊鐵嘴趕緊看向貢婆,滿不在乎地說道: “這老太婆怎麽穿這麽一身破爛,我聽說練毒物的人都會被反噬,她等級這麽高,臉什麽的,應該都毀得差不多了吧?千萬別讓我看見,我胃淺,怕吐。”
    貢婆突然看向齊鐵嘴方向,寬大的袖子一揮,一道金色的光芒飛速射出。
    時懷嬋推開齊鐵嘴,揮舞佩刀,一條金色小蛇被斬成兩截,在地上蠕動。齊鐵嘴害怕地躲到時懷嬋身後。
    時懷嬋收起刀,朝貢婆喊道: “貢婆,你我素來井水不犯河水,今日為何闖我寨子,還殺我族人?”
    公婆冷哼一聲,開口說話,聲音嘶啞, “時懷嬋,沒想到你還能活到現在,是有幾分能耐,比你那個短命小叔子強多了。我奉勸你一句,趁早歸降我黑喬,省得我浪費時間去殺這些凡夫俗子。”
    “人命在你眼裏就這麽一文不值嗎?你可以殺光所有人,但我時懷嬋就是死也不會屈服於你,你這個妖婆!”
    貨婆大笑: “你身為白喬的大土司,不以族人的性命為重,偏要與我為敵,奮鬥著他們去死。到底誰更狠心?這些人的生死可在你的一念之間啊,大土司。”
    時懷嬋被激怒, “你!”
    齊鐵嘴趕緊勸慰道: “大土司,現在黑甲蟲數量眾多,難以殺盡,但是它們是個老妖婆驅使,隻有破了老妖婆的巫術,我們才能全身而退。”
    “但是這個老妖婆渾身是毒,難以靠近,怎麽辦?”
    “看樣子,今天是非得逼我用絕招了。”齊鐵嘴掏出一張符紙,用力一咬手指頭,頓時鮮血直冒。
    他嘴裏念念有詞,請予了詭異的符號,然後把血符和一個小瓶子交給時懷嬋,交代說: “這瓶子裏是軀蟲死但用來對付黑甲蟲可能隻能抵擋一時。想辦法把這符貼到老妖婆身上,就能敢了她就一身邪術。”
    時懷嬋接過,點了點頭。貢婆不耐煩地說道: “時懷嬋,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等著受死吧。”
    一直停滯不前的黑甲蟲感應到貢婆的驅使,躁動起來。
    時懷嬋手握彎弓,拉開弓箭瞄準貢婆,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弓箭“嗖”的一聲向著貢婆飛去,貢婆揚起手,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弓箭突然停在貢婆麵前,仿佛被一團黑氣包裹著,再也不能前進。
    “雕蟲小技!”
    幾個身上披著盔甲的白喬衛兵突然幾個前滾翻,滾進了黑甲蟲中,黑甲蟲仿佛嗅到了什麽氣味,紛紛避開,並不咬人。
    時懷嬋騰空一躍,踩著幾個衛兵的背,瞬間來到了貢婆身邊,拔刀刺向貢婆。貢婆一驚,趕緊收回黑氣,去抵擋時懷嬋的刀。時懷嬋與貢婆過了幾招,並不戀戰,馬上回到了原位。
    黑甲蟲再次聚集,貢婆大怒: “弄一點驅蟲粉就想對付我的黑甲蟲,簡直笑話!”貢婆張開雙臂,口中念念有詞,眼神狠毒,命令黑甲蟲進攻, “寶貝們,盡管去吃吧!”但是黑甲蟲仿佛不受控製,停在原地不動。貢婆再次作法,仍然沒用。
    時懷嬋衝齊鐵嘴點點頭, “齊先生果然是高人。”
    “那符是我從一座千年古墓中所得,原來鎮著的就是一個湘西老毒物,可見這符的厲害,再加上我的獨門秘技,雙管齊下,用在這麽個不成氣候的妖婆身上,還真有點心疼。”
    貢婆聞言,往自己身上看去,這才發現,在自己的後腰處,貼著一張血符。她伸手去撕,可剛一碰紙符,手指便像被火烤一樣,頓時慘烈地大叫。
    瞬時間,貢婆身上藏著的各種毒物紛紛從袍子中跑出。黑甲蟲也齊刷刷地像潮水一般退去了。
    貢婆尖叫著跪倒在地上,身上散發著像蒸汽一樣的黑色霧氣。
    時懷蟬舉起佩刀就要過去, “我今天就要殺了這個老妖婆,為我的孩子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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