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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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奇怪
城內,陸淵的副官帶著一隊士兵來到布告欄前張貼告示,很快被看熱鬧的老百姓圍了起來。
陸副官一見這陣勢便神氣起來,叉著腰對圍觀者大聲喊話。
“大家夥都給我看仔細了,這布告上的幾個人正是前幾日私自炸毀礦山的逃犯,現在政府重金懸賞,如果有誰看到或是聽到什麽線索,無論大小,上報者一律有賞。如果有誰膽敢窩藏罪犯,一律按同犯處置!”
陸副官帶隊離去後,眾人紛紛湊上前去看布告欄裏的畫像,張啟山、二月紅、齊鐵嘴赫然在列。
混在人群中的張副官將告示看了個仔細,心知不妙,隨即壓低了帽簷,轉身窗去。待他回到貝勒爺府邸時,張啟山正坐在桌前,反複把玩著一塊隕銅碎片。
此時的張啟山,心裏仍在驚歎這外表古樸的碎片所擁有的驚人力量,他也意識到,隕銅的秘密和這碎片絕不能流落出去———它應該回到自己本來的地方。
“佛爺,陸建勳現在正在全城通緝我們,這麽大的陣仗,可見是得了‘上麵’的指示。原來的幾個舊部也聯絡上了,但他們現在的處境並不樂觀,恐怕是鞭長莫及……”張副官進門稟報道。
張啟山從容不迫地給張副官倒了杯茶,“不著急,現在礦山被毀,上頭怪罪下來,他隻好拉我當替罪羊。這總舵也不安全了,得趕緊離開。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是。 ”
與此同時,另一頭的陳皮仍然心慵意懶,在庭院中自斟自飲著。
他雙目迷離,回想起鬥篷裏丫頭的臉龐,難以自禁,自嘲似的笑了笑,幹了一杯酒,又繼續給自己滿上。
須臾,陳皮像是想起了什麽,招呼手下,“派人去張大佛爺家盯好了,還有解九爺府邸、河灘上的會心齋,都派人去給我盯著,一有動靜,立刻來報!”
“是!”陳皮晃了晃酒壺,已是空空蕩蕩,氣得將酒壺直接砸在了地上。
紛紛清夢擾人心,二月紅如今正是如此。頎長的帷幔隨風飄揚,他的眼前一片迷茫,難辨方向。倏忽之間,一麵帷幔上映出人形,影影綽綽讓他捉摸不清。
二月紅又來到一張晾曬著的紗帳前,伸手扛摸著上麵的粒路,了頭悄無聲音地出我在到你的另一麵。
二月紅喜出望外,掀起紗帳,丫頭正溫婉地看著自己。
可歸他剛要去握了頭的手時,丫頭卻仿佛成了一具透明的活物,轉瞬間化煙而去。
四周帷幔了無生氣地飄蕩著,又隻剩下二月紅一人。
他還在不住地高喊著:“丫頭!丫頭!”
夜深入靜,二月紅夢中的這一連串呼喊,竟然猛地將自己從床上叫醒。他幹汗淋漓,看向床側,自然空空如也。
二月紅慌了神,起床向門外跑去。
在幾條街道外,丫頭正穿著單薄的睡衣遊蕩在無人小巷中。
她目光呆滯,機械地向前走著、最後在二月紅府邸門前停下了腳步。
如今,那門前赫然掛著“陳府”的匾額,丫頭看也不看,伸手就去推門。
陳皮爛醉在桌子上,聽見大門被推開,醉眼蒙矓中竟看見丫頭穿著睡衣向自己走來。
“師娘……”
門內站崗的手下立刻拔槍對準了丫頭,陳皮瞬間酒醒了一半,騰地站起身來。
丫頭對陳皮的手下視若無睹,兀自進了庭院,身後舉著槍的手下不知如何是好,“舵主,這……”陳皮示意手下放下槍退出去,自己緊盯著丫頭,卻不敢作聲。
眼前的丫頭仿佛夢遊一般與自己擦肩而過,卻毫無反應。陳皮屏住呼吸,跟在丫頭身後,輕輕喊了一聲, “師娘……”
丫頭腳下一頓,停了下來,對陳皮微微一笑,“你今天在家啊?”
陳皮連連點頭, “師娘,我一直都在。”
“你師父快回來了,還不去燒水給師父沐浴,又皮癢了是不是?”
“我這就去。”丫頭點點頭,自行進了臥房點上了燈,陳皮忙不迭地跟上。
丫頭坐在桌前,剛要伸手去拿茶壺,陳皮趕緊拿起, “師娘,我去給您沏茶吧?”
丫頭頷首同意。
陳皮見自己手上沾著厚厚的灰塵,對眼前幻境已心知肚明。
他癡戀地看著丫頭的側影,喃喃自語,“師娘,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見上您最後一麵。沒想到,老天爺竟然還能眷顧我這樣的人。師娘,以後有我陳皮在一天,就算是離經叛道、逆天行事,我也要護您周全!”
陳皮渾然不知的是,二月紅仍在焦急地四處搜尋著丫頭的蹤跡,他躲在自家府馳對麵的暗巷中,觀察著“陳府”的情況————兩個腰間別著槍的守衛正在大門口抽煙,昏昏欲睡。
如此鬆懈的守備,之於二月紅,自然不在話下。隻見幾枚鐵彈子轉瞬下出,擊中兩人膝蓋,兩人跪倒在地還來不及呼救,便被從天而降的二月紅打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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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我來了!”
二月紅駕輕就熟地走進臥房,低聲喊著。二月紅見臥房裏亂七八糟,地上散落著衣服、首飾,茶杯、茶壺也碎了滿地。
旁的丫頭視若無睹,自顧自地在衣櫃邊拚命翻找東西,眼裏布滿血絲,嘴裏念念有詞,“我的帳子不見了??我記得明明在的,怎麽會不見了??”
二月紅心疼地上前抱住丫頭,輕輕拍著她的背。
“好了好了,別害怕。”
“二爺,我的帳子不見了……”
“別著急,我知道帳子在哪兒,我帶你去找好嗎?”在二月紅的安撫下,丫頭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二月紅正要牽她往臥房外走,房門猛地被撞開,陳皮赫然出現在門口。
二月紅見狀,本能地把丫頭護在身後。
“這次你休想帶走師娘!”
陳皮二話不說,射出鐵彈子。
“好一個孝順徒弟,不僅霸占了師父的房子,還要痛下殺手,欺師滅祖!”
“別的我都可以還給你,但是師娘不可以!跟你在一起,她已經死過一次了,我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第二次!”二月紅不再保留,一邊閃躲,一邊淩厲反擊,兩個人纏鬥在一起,一時難分高下。
偏偏此時,丫頭不知為何倏然起身,徑直向二月紅走過去, “二爺……”陳皮剛剛朝二月紅擲出的鐵彈子已然無法收回,直朝丫頭飛去。
千鈞一發之際,二月紅腳下急忙發力,縱身擋在丫頭麵前,用後背硬生生地接住了陳皮的鐵彈子,噴出一口鮮血。
丫頭驚道: “二爺!陳皮又惹你生氣了?他還小,不用這麽嚴苛,會嚇著他的。陳皮,還不快跟你師父認錯……”
陳皮見丫頭這副口吻,不禁怔住了。
隻見二月紅麵色慘白,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對丫頭笑道: “就你最慣著他,等他將來學壞了,看你怎麽收場。”
“我們一起教導他,他會好起來的。陳皮,還不向師父認錯?”
陳皮看了眼丫頭,竟然收起了戾氣,畢恭畢敬地向二月紅作揖道: “師父,徒兒錯了,請師父責罰。”
二月紅歎了口氣, “今日之事,我本不必向你解釋。就像你看到的這樣,她回來了,能留多久、什麽時候會消失,我也不知道。我要帶她走,你根本攔不住。我們會離開這裏,不管她是人是鬼,都隻能跟我在一起,你明白了嗎?”
陳皮握緊了拳頭,默不作聲。二月紅說罷,摟著丫頭踏出了房門,陳皮在後麵難以自抑地喊了一聲,“師娘??”
丫頭回頭莞爾,隨即留給他一個背影。
陳皮獨立在雜亂的房間裏,胸口劇烈起伏著,他將麵前的桌子掀翻,心中的能量仍無處宣泄,隨即仰頭長嘯一聲。
貝勒爺府上,眾人齊聚一堂,緊急商量著通緝令的對策。貝勒爺令人備好了茶,還未啜飲上一口,便搶白道: “現在外麵風聲緊,陸建勳這個王八犢子不知在我這宅子外麵安插了多少眼線,就等著大夥兒一露頭,來個一鍋端,想得挺美!”
張啟山苦笑道: “躲在這裏也不是長久之計,那陸淵頂著官令,哪天他要是硬闖進來,我們也沒有辦法。”
“是啊,到時候不僅咱們得去蹲大牢,連總舵都得跟著遭殃。”齊鐵嘴說道。
二月紅向貝勒爺提議,“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還是盡早轉移,暫時避避風頭吧。”
貝勒爺思忖一番,問道: “要不,諸位去東北吧?那兒可是我的地盤,定不會虧待了大家。”
張啟山搖了搖頭,“路途遙遠,恐生變數。何況,還得時刻關注著長沙城的動向,畢竟早晚是要回來的??我想,白喬寨地處偏僻,又極度排外,陸建勳的勢力還無法與之抗衡吧?”
貝勒爺恍然大悟,“既然有如此好的去處,那我就不強留了,畢竟眼下安全才是最緊要的。”
“既然這樣,有勞貝勒爺去我府上,把新月接來,此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大家還是聚在一處才好。”
張啟山又吩咐張副官, “立刻給大土司傳消息過去,大家各自準備,即日出發!”
這天稍晚些時候,張啟山與齊鐵嘴,二月紅、丫頭與尹新月各乘一輛馬車,扮作商人模樣,儼然一副舉家搬遷的樣子。
張副官則一馬當先,護送著兩輛馬車上了路。過了正午,張啟山已開始閉目養神。齊鐵嘴卻按捺不住,不時撩開窗簾向後麵的馬車望去,神色慌張。
“怎麽,屁股下麵有釘子,坐不安穩?”張啟山眯著眼問道。
齊鐵嘴湊近張啟山,神神秘秘地說: “佛爺,您不覺得奇怪嗎?我這心裏,可是直發毛啊!”
“你平日裏虧心事做多了,自然心虛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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