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陳皮的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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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啟山轉頭一看,陳皮竟帶著手下來到了麵前。陳皮一臉譏諷地拍著手。“可以,老子差點就被你們蒙住了。”
    “陳皮,你生性殘暴,但我沒有料到你竟無恥到如此地步。日本人欲謀害長沙百姓,你卻敵我不分,與日本人狼狽為奸!”張啟山道。
    “哼,什麽是敵?什麽是友?張大佛爺,當年你害死師娘,又將老子關入大牢,那時候你可沒講半點同胞情分。”
    “陳皮,大敵當前,你背信棄義,丫頭倘若泉下有知,焉能不為你痛心!”二月江痛心道。
    “師娘已經死了,你別想再拿她來遊說我!再說了,長沙城本就不是我的故土,如今全城百姓都當我是十惡不赦的通緝犯,就算他們全部死絕,我也半點都不在乎。”
    二月紅一臉失望。
    “自打你流落長沙,拜在我的門下,我便一心將自己所學傾囊相授。這幾年來,你的功夫突飛猛進,時至今日,想必整個九門已無幾人是你對手,但你的心性??”
    二月紅歎息,低落地垂下眼簾,“是我這個做師父的管教無方。”
    “夠了!事到如今你後悔也來不及了,束手就擒吧。”張啟山冷冷哼了一聲,掏出一把槍,對準陳皮。
    陳皮迅速抓過一個手下,擋在身前。槍聲響起,手下應聲倒下。
    二月紅失望地看著陳皮嗜血的眼神,搖了搖頭。
    “張啟山,即便你是九門之首,想殺我,也沒這麽容易。”
    陳皮揮舞九爪鉤,飛出去一下扯掉了張啟山手中的手槍,九爪鉤再次衝向張啟山的臉,卻被二月紅一把抓住,隻見二月紅手中鮮血汩汩流出。
    “教出了你這個孽徒,今天為師就親手來清理門戶。”
    二月紅衝向陳皮,張啟山欲幫忙卻被陳皮的手下拖住,扭打起來。
    纏鬥之間,二月紅懷中的布袋掉落,裏麵的簪子滾落出來。陳皮看到簪子,不禁愣住,一臉震驚。地上掉落的簪子與回憶中斷掉的簪子一模一樣,陳皮狐疑地看著二月紅,“這簪子是哪來的?為何與我當年送給師娘的那支一模一樣?”
    “你說什麽?”張啟山聽到陳皮的話,十分驚異,“你曾給二爺的夫人送過這個東西?”
    “是又如何?”張啟山沉思片刻,恍然大悟,“這簪子沾染了蠱氣,至陰至毒。如果夫人當年觸碰過它,極有可能受到感染。”
    “佛爺……”二月紅想製止張啟山說下去,陳皮卻更加疑惑。
    “你說什麽?這簪子有毒?”“難怪當時夫人病情詭異,無法醫治,原來都是因此物而起……陳皮,你口口聲聲敬愛師娘,到頭來,竟親手葬送了她的性命。”
    陳皮處於震驚之中,茫然地看著張啟山和二月紅。張啟山還要說什麽,被二月紅拉住,朝他輕輕搖了搖頭。
    “不??不!好你個張大佛爺,真是詭計多端,你以為憑你幾句沒來由的興師問罪,就能讓我放鬆警惕嗎?給我上!”
    陳皮手下再次衝向張啟山二人。
    忽然,一批漁民從樹林裏衝了出來,拿著簡陋的樹枝、匕首等武器與陳皮等人對峙。
    漁民人數眾多,陳皮和手下日本人被殺個措手不及。
    “兩位,這邊走!”混亂之中,幾個漁民護送張啟山二人趁機逃脫。顛簸的破舊馬車內,張啟山、二月紅與幾個漁民對坐著。
    張啟山感激地說道:“承蒙幾位奮勇相助,在下日後定當湧泉相報。”
    “二位先生在水牢裏救了我們一命,見到你們有難,我們實在不能袖手旁觀啊!”
    “不知各位為何沒有逃回家中,而是出現在那樹林之中?”二月紅疑惑地問。
    幾個漁民有些情緒低落,“唉,我們現在是有家不能回啊……”
    “何出此言?”張啟山聞言更顯疑惑。“是啊。幾位當初為何被抓進水牢?”二月紅問道。
    “我等都是洞庭湖一帶的漁民,日本人封鎖了洞庭湖,便是斷了我們的生計,後來翠翠爹他們無意間發現那存魚的冰庫後麵有寶貝,我們便偷偷進去挖寶,沒想到……”
    “沒想到,日本人和黑喬寨展開了屠殺,好多弟兄都被害死了,我們這些剩下的也被關進水牢,幸好得到二位相救!可是現在家已經被日本人毀了,我們隻得躲在樹林裏藏身,盼著那群畜生趕緊離開這裏……”
    “你們二位能與那些歹人周旋,幾次以少勝多,又能打敗凶神惡煞的康巴塘,想必是了不得的人物!”
    “在下乃長沙分區布防官,張啟山。”漁民們麵麵相覷,神色間燃起了希望, “你們是當官的?!”
    “兩位官爺,你們可一定要救救我們啊!那些日本人想在江水中投毒,害死這一帶的百姓啊!”
    “各位請放心,日本人與黑喬寨聯手毒害百姓,我們必然不會坐視不管。”二月紅向村民們保證道。
    “謝謝官爺,謝謝官爺!”“我們幾個沒當過兵,但常年在風雨中狩獵、捕魚,多少也會些功夫。有能幫上忙的,我們一定會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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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這附近的山勢地形我們最了解,咱們上下齊心,一定不能讓那些鬼子和漢奸得逞!”漁民們充滿鬥誌,紛紛自告奮勇。二月紅看著漁民們振作起來,十分欣慰。
    張啟山悄聲詢問二月紅: “二爺,方才你為何不想我將簪子的事情告知陳皮?”二月紅一愣,歎了口氣,“唉……那簪子的問題我和丫頭其實早就察覺到了。不告知陳皮實情,其實是丫頭的遺願??陳皮那孩子死心眼,丫頭不希望他因此而終生愧疚??”
    陳皮帶著手下回到了存放打撈物的倉庫,有兩個黑喬寨的人正在整理、搬運。他拿出自己隨身帶著的布袋,取出那根折斷的簪子,詢問負責打撈的黑喬人,“這個東西,你們見過嗎?”
    “簪子?我瞧瞧??”黑喬人看了看簪子,伸手想要拿起來,忽然一頓,縮回了手。
    “怎麽?”陳皮詢問道。
    “這東西我見過,如果沒記錯的話,應當是最早那批被打撈上的物品之一。”陳皮神色漸漸陰森, “最早是什麽時候?在哪裏打撈的?”
    “還能在哪裏!當然是那艘沉船上啊!”“你說什麽??”陳皮握緊簪子,拳頭隱隱有些發抖,他一字一頓地問道。
    “當初我們打撈的目的是為了找出沉船中的煉蠱用的器皿,其餘的東西都不重要,沒什麽利用價值,所以都送到黑市裏變賣了。那批簪子不值什麽錢,而且是從毒船裏撈出來的,勢必受到侵蝕,含有劇毒,自然留不得,找個傻瓜商人賣了反而可以賺上一筆……”
    陳皮的眼神愈發陰鷙,握緊簪子的拳頭更加顫抖。大家注意到陳皮的異樣,都覺得有些疑惑。
    黑喬寨人好奇地問道:“這簪子你是怎麽拿到的?簪子已經斷裂,切記小心謹慎啊!萬一割破了皮膚,蠱毒遇傷口而入侵,可就救不回來了!”
    陳皮聞言,徹底崩潰,身體晃了晃,險些沒有站穩。
    幾年前的陳皮還是青澀天真的模樣,他跪在院子中央,手裏握著摔斷的簪子,神色十分委屈。
    丫頭端著一碗麵來到院子,走到陳皮身邊, “跪了一天了,餓了吧?”陳皮瞄了一眼麵條,吞了吞口水,賭氣地別過頭。丫頭見他倔強的樣子,忍俊不禁,“都多大的人了,還要小孩子脾氣。說吧,這次又聞了什麽樹都你師父生氣?”
    陳皮倔強地麵持了一會兒,還是泄了氣,伸手撞開手帶。“這是?”“在黑市裏買來的,我看著好看,本該送給師娘。但師父說照市裏賣的東西來路不明、說我壞了規矩,不但不許我送給您,還一氣之下直接把它給摔了!”
    丫頭伸手輕撫陳皮的頭, “你們的規矩我不懂,不過,三等自有三等的道理,你又何苦偏要跟規矩過不去呢?”
    “怎麽連師娘也這麽說!”陳皮賭氣地將簪子扔在地上, “什麽規矩不規矩的,就算這東西是墓地裏挖出來的又如何?咱們府中有多少東西都是來曆不明的?師父這明明就是故意為難我!”
    看著陳皮生氣的樣子,丫頭伸手去拾起簪子,一邊說道: “胡說什麽呢,師父待你這般好,哪能存心責難你?這簪子確實漂亮,也難為你一番心意,我修好了戴上就是了??啊!”
    丫頭拾起簪子時,手掌一不小心被端口的尖銳處割傷,滲出一絲血跡。
    “師娘!”陳皮見狀,趕忙搶過簪子丟在一邊,仔細查看丫頭的手掌。“不打緊,就是劃了一道口子而已??”
    丫頭溫柔地笑了笑。陳皮看著她的傷口,很是自責懊惱。回想到這些,陳皮神色徹底崩潰,喃喃自語: “就是從那時候起,師娘才染上了重病??竟然是我??是我親手害死了她??”
    “陳皮在哪裏?!”日本軍官被幾個日本人簇擁著走了進來,神色十分不滿, “張啟山呢?你不是說你可以抓住他們嗎?!”
    陳皮仿佛沒有聽見,依舊是渾渾噩噩的神情。日本軍官見陳皮不理睬自己,更加憤怒,“好你個陳皮,你以為自己和裘德考先生有點交情,就真覺得自己了不起了是嗎?要不是我們日方對你器重有加,你能有今天?”
    陳皮依舊渾渾噩噩,日本軍官見狀,暴怒起來,伸出手狠狠抽了陳皮一巴掌, “你當我說話是放屁嗎?!”
    他指著陳皮身後的幾個手下, “你們幾個,現在立刻去給我把那兩個人抓回來,立刻!”
    陳皮手下看了眼陳皮,見他不動,便也不動。“你們!你們想造反嗎?!”
    日本上級指著陳皮的手下,怒不可遏,又轉頭對自己的手下說道, “把這些吃裏爬外的東西都給我抓起來,就地槍斃!”
    “是!”日本手下將陳皮等人包圍,陳皮手下有些慌亂,一旁的陳皮卻依舊呆在原地,陳皮手下想抓住陳皮的雙手,將他的腦袋往下按,可是怎麽用勁兒,陳皮還是一動不動。
    “八嘎!”日本軍官掏出槍,對準陳皮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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