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絡森一喜：“好啊！”
    小胖崽拒絕：“不！這裏很好！”
    蕭永乾看看趴在小女兒肩頭耀武揚威的小白虎，心中哀怨。
    今夜，他就要跟這隻蠢貓在一張床上睡？不，他要讓遲絡森給它另外安排一個貓窩。
    小胖崽洗洗漱漱，換了睡衣，和老爹兩個人睡同一張床。
    葉知瑤不在，蕭永乾歡喜得緊，隻是當看到小白虎時，他對小胖崽說：“璟月，貓窩在那裏，今晚它睡那兒，你和爹睡。”
    小胖崽看看那個豪華精致的貓窩，眼前一亮，“糖糖，這貓窩好好看啊！裏麵還有一隻布老虎！”
    糖糖被她口中的布老虎吸引，邁著貓步走過去，一口叼住了那隻布做的老虎，它甚是喜愛，四隻爪子對著布老虎上下其手，玩得不亦樂乎。
    蕭永乾心說，得好好賞賜遲絡森，這件事辦得極符合他的心意。
    父女倆躺在一張床上，沒有其他人，更沒有其他虎。
    蕭永乾的心情美麗了，他替閨女掖好被子，就聽見她說：“爹爹，你覺得誰會是這次的狀元啊？”
    蕭永乾今天雖然看了許多考生，但是他的心思全部在乖女身上，那些書生哪裏有璟月可愛？他才不看。
    於是他搖搖頭：“我不知道，那璟月你覺得誰會是狀元？”
    小胖崽也搖頭：“會試結束的第一名是叫作狀元嗎？”
    蕭永乾搖頭：“當然不是了，會試的第一名被稱作會元，等到殿試，父皇親自考教他們的學問，第一名才會成為狀元。”
    小胖崽想起了她出生那年，“我兩個月大的時候，父皇就欽點了謝北棠當狀元，小姨當探花，時間過得真快呀，一眨眼就三年過去啦。”
    小小孩童，居然還懂惆悵了？蕭永乾溫柔地看著她：“對啊，你也三歲了。”
    “父皇欽點狀元郎的場景我都沒見著，這一次殿試，我可要親眼見證！”小胖崽握緊小拳頭，眼睛亮晶晶的。
    蕭永乾說：“好啊。都依你，快把手放進來，夜裏涼。”
    “哦哦。”小胖崽忽然想到了什麽，“父皇，我還記得瓊林宴，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小姨，一下子就認出了她是女子，可父皇是從什麽時候知道她的女子的呢？”
    蕭永乾愣了一下，嗯？他什麽時候知道的？不就是聽她的心聲知道的嗎？可他又不能告訴她？
    於是他打了個哈哈：“我一開始懷疑是，後來讓遲絡森去查，果然是。”
    “父皇，那有沒有辦法幫助她恢複女子之身呢？”小胖崽問。
    “阿月，你是不是有了想法了？”蕭永乾摸摸她的小腦袋瓜。
    小胖崽蹭蹭他的大手，笑嘻嘻地說：“今年的主考官是韓彩蒙，下一次春闈考試，我們就準許女子也可以參加科舉考試吧！到時候，朝堂上會有一些女子從政，小姨再慢慢恢複女子身份，不就水到渠成了？”
    蕭永乾並沒有覺得哪裏不好，“閨女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想做什麽就去做，父皇永遠支持你。”
    至於那些反對的勢力，他有的是辦法，有的是手段。
    倘若做成了此事，他閨女就會有更多的天然同盟，她們不會再說“女子怎能當繼承人”，“女子怎可以祭祀太廟”，“女子怎麽能上朝從政”，“女子怎麽能當皇帝”？
    假如時光倒回到四年前，蕭璟月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他一定不會做這些事，也不會有如此多的憧憬。
    現在，此刻，就很好。
    小胖崽小小一團，和老父親睡在同一張床上，她暢想著未來，時不時地還揮舞起小手。
    “我要平定七國，我要將眼中所見之版圖，都納入寧國，我要讓女子讀書，我要讓女子當官！”
    蕭永乾笑得眼睛彎成了細線：“阿月說的，必定能全部實現。”
    小胖崽說著說著，就慢慢睡著了，蕭永乾聽著她的呼吸聲，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露出了笑容。
    沒過多久，他也陷入了深眠。
    第二天，照常巡視考場，這一次，蕭永乾叫人給小奶團牽了一匹小白馬，“阿月，你騎馬吧，這貢院太大了，還是騎馬比較快。”
    小胖崽眼睛一亮，運起輕功，一下子就跳上了馬鞍，小白虎的眼裏湧起一陣失落，它氣鼓鼓地瞪了瞪眼睛，四爪著地，“咻！”的一下飛上了小主人的肩頭。
    那小白馬嗅到了小白虎的氣息，畏懼地匍匐在地，不敢往前。
    小胖崽輕柔地拍拍小白虎的小腦袋，“快別嚇唬它啦，你叫它好好趕路。”
    小白虎“嗷嗚嗷嗚！”地跟小白馬對話，小白馬這才慢慢站起來，馱著小胖崽和她肩頭的猛獸老大四下裏巡邏。
    蕭永乾則跟在一旁走路，說是巡查，可他的眼裏除了閨女以外，就容不下任何人了。
    這對組合所過之處，每個人都對他們表示出了好奇。
    普通的考生是沒見過皇帝的，卻見過之前在門口檢查的皇太女。
    皇太女小小一團，坐在小白馬上，她的肩頭還趴著一隻小白貓，哎呀呀，可真稀奇呢！
    而在小殿下的身旁，跟著一個不怒自威的青年人，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那通身的氣質，一看就是個大人物。
    也有認出了皇帝穿的衣服乃宮中禦物，猜測出他是寧武帝的，那更加是不敢多看，隻埋頭寫試卷便是了。
    有了小白馬的幫助，一輪巡邏下來，隻花了一個時辰。
    小胖崽停下來休息，坐在考官們的休息室裏，蕭永乾則跟著進來。
    考官們立刻起身迎接，“見過陛下，小殿下。”
    蕭永乾抬抬手：“你們做自己的事去。”
    “是。”一眾官員們繼續忙碌去了。
    小胖崽問遲絡森：“第一場試卷什麽時候收呀？”
    “回皇太女的話，明日傍晚的時候就要收試卷了，您若是覺得無趣，可以去那邊涼亭坐坐。”遲絡森說。
    “不啦，我要幫你們抓舞弊的人！”小胖崽揮舞著小拳頭，這可是她來這裏最重要的目的！
    就在這時，那邊忽然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似乎是出了事。
    小胖崽急急地問：“怎麽了？”
    有人過來稟報：“報告陛下，皇太女，有人暈倒了！”
    “快去看看！”小胖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