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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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抖,給我停下來!不許抖!”顧閆旭心急如焚,停下輸密碼的動作,狠狠地朝著自己顫抖的雙手甩了一巴掌。
可這雙手像是失控了一般,不但沒聽話,反而抖得更加厲害,完全不受控製。顧閆旭的心態瞬間崩塌。
“啊——”他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為什麽?到底為什麽要抖?為什麽就是不聽話?”
他雙眼通紅,像是陷入了瘋狂,“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為什麽不要我了……”
吼叫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回蕩,顯得格外淒涼。
漸漸地,他的情緒稍微平複了一些,開始自我安慰起來:“肯定是假的,一定是我想多了。姐姐說不定隻是去旅遊了呢?”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眼神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對,姐姐對我這麽好,怎麽可能不要我,她肯定隻是去旅遊了,很快就會回來的,可姐姐為什麽去旅遊不告訴自己呢?難道他在她心裏真的不重要嗎?才沒有!才不會呢!姐姐可能是玩得太開心了,所以才忘記告訴他……”此時的顧閆旭,已然開始陷入魔怔。
顧閆旭為慕嫣兒編造好種種理由後,便如同著了魔般,開始將整座房子仔仔細細地清掃一遍。
先是客廳,他擦拭著每一處角落,仿佛能在那細微的塵埃裏尋到慕嫣兒的蹤跡;
接著是廚房,他不放過任何一個縫隙,試圖留住她曾在這裏停留的氣息。
當這兩處清掃完畢,他的腳步,緩緩邁向了慕嫣兒的房間。
兩個月的時光,足以讓許多東西悄然消逝。
曾經彌漫在房間裏的溫馨與慕嫣兒獨有的馨香,已然淡去。
然而,顧閆旭卻像個執著的信徒,仔仔細細地將這房間打掃得一塵不染,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他輕柔地整理著慕嫣兒留下的、弄亂的物件,仿佛在觸摸她曾經的生活軌跡。
清掃整理完畢,顧閆旭卻遲遲不願離去,呆呆地停留在房間中。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麽打掃完後,雙腳就像被釘住了一樣,挪不動分毫。
或許,隻是因為他對慕嫣兒的思念,早已如瘋長的野草,填滿了他的整個心房。
說實話,自從慕嫣兒像是換了個靈魂之後,他便很少踏入這個房間。
慕嫣兒並不反感別人進出她的領地,卻唯獨對他,築起了高高的心牆。
尤其是在知曉他那份熾熱的愛意後,更是明令禁止他踏入。
曾經,他隻能遠遠觀望,羨慕著那扇門內屬於她的世界。
而如今,他終於可以毫無顧忌地走進來,可她,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姐姐,你到底去哪兒啦,是不是真的不要阿旭了……”顧閆旭慢慢跪在慕嫣兒的床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床上那隻超大號的粉紅豹,嘴裏不停地嘟囔著,聲音裏全是無助和難過。
天慢慢黑透了,顧閆旭跟平常一樣洗完澡上了床,可今晚這覺怎麽都睡不著,翻來覆去的。
黑暗裏,他的眼睛時不時就往枕邊的手機瞟,心裏頭糾結得不行。
他太想撥通那個號碼,聽聽她的聲音,知道她到底在哪兒。
可慕嫣兒之前冷冰冰說的那句“沒事別來找我”,就跟錘子似的,一下下敲在他心上。
他一下子就慫了,心裏頭的害怕“唰”地一下就湧上來,根本不敢輕易去按那個撥號鍵。
但要是不打電話,他又害怕慕嫣兒是不是真的離開家不會回來了。
顧閆旭眼睛死死盯著手機通訊錄裏唯一置頂的名字,手指頭好幾次都停在上麵,剛想點下去,又跟被燙著了似的趕緊縮回來。
猶猶豫豫中還是放棄了打電話的念頭,天真的想著明天慕嫣兒或許就會回來了。
淩晨一點
顧閆旭再也無法忍受心中的思念,他輕手輕腳地拿起手機,打開手電筒,借著那微弱的光,小心翼翼地來到慕嫣兒的房間。
他輕輕按下床頭燈的開關,微黃的燈光瞬間填滿房間的角落。
隨後,他緩緩地爬上床,小心翼翼地躺下去,輕輕地將頭枕在慕嫣兒曾經枕過的枕頭上,拉過那床她曾蓋過的薄被,緊緊裹住自己。
他覺得還不夠,像是要把自己整個融入她的世界,又將被子往上拉,蒙住了整個人。
他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試圖從那僅存的一絲氣息裏,捕捉到慕嫣兒的味道。
良久,他喟歎了一聲,抱緊了床上的粉紅豹,緩緩睡去。
“姐姐……姐姐……別走……阿旭會很乖的,什麽都聽姐姐的……姐姐——” 翌日清晨,顧閆旭猛地從床上驚起,胸口劇烈起伏,心髒還在“砰砰”狂跳,仿佛要衝破胸膛,渾身被冷汗濕透。
他慌慌張張地從慕嫣兒的床上起身,雙腿發軟,一個踉蹌,後怕地跌坐在床邊。
整個人仰頭背靠在床邊,緊閉雙眼,試圖將剛剛那可怕的夢境驅趕出腦海——夢裏,慕嫣兒絕情地轉身離去,無論他如何哀求,都沒有停下腳步。
可那畫麵卻如鬼魅般縈繞不去,他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
“姐姐……” 他雙手緊緊捂住臉,肩膀微微顫抖,壓抑著哭聲,隻能從指縫間傳出一聲聲痛苦的呢喃。
過了許久,顧閆旭才漸漸止住了哭聲,他緩緩放下掩麵的雙手,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像是丟了魂一般。
房間裏安靜得可怕,隻有他偶爾發出的抽噎聲在空氣中回蕩。
緩過神後,他木然起身,機械地走向洗漱間。
看著鏡子中麵容憔悴、雙眼紅腫的自己,他竟有些陌生。
簡單洗漱完畢,他依舊沒有任何食欲,隻是呆呆地坐在餐桌前,眼神時不時飄向慕嫣兒平時坐的位置。
這一整天,顧閆旭都像個行屍走肉般,渾渾噩噩地在家裏遊蕩。
走到客廳,就想起曾經慕嫣兒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模樣;路過廚房,仿佛還能看見她偷東西吃的身影。
每一個角落,都留存著她的回憶,可這些回憶此刻卻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著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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