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發現一扇窗戶大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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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快步邁向二樓,木質的樓梯在他腳下發出 “咯吱咯吱” 的聲響。每上一步,他的心跳就加快一分。二樓的空氣更加寒冷,還夾雜著一股潮濕的黴味。
    當他走到二樓的走廊盡頭時,發現一扇窗戶大開著。凜冽的冷風像一頭猛獸般呼呼地灌進來,吹得他的衣角獵獵作響。窗戶的玻璃上布滿了灰塵,隻有中間被蹭出了一塊幹淨的地方,那應該是有人翻窗時留下的痕跡。
    那些腳印邊緣銳利,紋路都清晰可辨,一看便是剛留下不久。趙承平眼神一凜,緊咬著牙關,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對講機。他心中一陣懊惱,精心部署的抓捕行動,就這麽功虧一簣,讓那狡猾的家夥溜了。但多年養成的冷靜迅速占據上風,他清楚當務之急是把人追回來。
    “各外圍小組注意,目標從二層小樓的窗戶逃走,立刻封鎖附近所有路口,一輛車、一個人都不許放過!重複,不許放過任何可疑目標!” 趙承平對著對講機大吼,聲音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對講機裏很快傳來隊員們幹脆利落的回應:“收到!”“明白!” 那一聲聲堅定的回複,給了趙承平一絲信心。
    “走,跟我追!” 趙承平一揮手,招呼著身邊的隊員們。他率先衝向窗戶,雙手撐在窗台上,翻身躍出。落地時,他膝蓋微微彎曲,迅速穩住身形,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周圍。隊員們也緊隨其後,紛紛跳出窗戶,在小巷裏迅速集結。
    小巷狹窄而曲折,兩側的牆壁像是隨時會擠壓過來。地麵坑窪不平,滿是碎石和雜物。趙承平跑在最前麵,眼睛緊緊盯著地上那些隱隱約約的腳印。那些腳印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像是目標在故意擾亂他們的追蹤。
    “趙隊,這腳印好像有點亂,是不是目標在繞圈子?” 小李一邊跑,一邊氣喘籲籲地喊道。他的額頭滿是汗水,順著臉頰不斷滾落。
    趙承平沒有回頭,隻是大聲回應:“別管那麽多,順著腳印追,他肯定跑不遠!” 他心裏清楚,目標在逃跑過程中耍點小手段很正常,但隻要能保持追蹤,就有機會抓住他。
    小鎮的街道仿佛是被歲月揉皺的紙張,狹窄而曲折,像一條條蜿蜒的長蛇在夜色裏盤繞。兩旁的房屋陳舊且錯落,牆皮斑駁脫落,在昏黃且搖曳不定的路燈映照下,投下奇形怪狀的陰影,宛如張牙舞爪的鬼魅。
    趙承平帶著隊員們在這迷宮般的街道中狂奔,腳步踏在坑窪不平的地麵上,濺起一片塵土。他的肺部像是拉風箱一般,急促地呼吸著,雙腿機械地交替邁動,每一步都充滿了急切。汗水濕透了他的後背,順著脊梁不斷淌下,但他顧不上這些,雙眼如炬,死死盯著前方可能出現目標的方向,一邊跑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小鎮的夜晚本應靜謐,可此刻,隊員們雜亂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喘息聲,打破了這份寧靜。狹窄的街道像是一個巨大的回音壁,將這些聲音放大,在耳邊嗡嗡作響。每轉過一個街角,趙承平都滿心期待能看到那個熟悉又狡猾的身影,然而迎接他的,隻有無盡的黑暗和寂靜。
    “趙隊,這街道太繞了,那家夥要是鑽進哪個小巷子,咱們可就難辦了。” 小李邊跑邊大聲喊道,聲音裏透著焦急。他的腳步有些踉蹌,顯然是在這複雜的路況下消耗了過多體力。
    趙承平沒有回頭,隻是咬著牙回應:“別廢話,跟上!他跑不遠!” 其實他心裏也清楚,這小鎮地形對追捕極為不利,目標很可能利用熟悉的環境,隨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時,一陣引擎發動的聲音,像是黑暗中的一記悶雷,陡然響起。
    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和刺耳。趙承平猛地停下腳步,側耳傾聽,那聲音低沉而有力,是汽車引擎特有的轟鳴。
    他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心中燃起一絲希望,“在那兒!目標開車跑了,快追!” 他大喊一聲,轉身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衝去。
    他喘著粗氣,沿著引擎轟鳴聲傳來的方向一路狂奔,心髒在胸腔裏劇烈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汗水濕透了他的後背,順著脊梁蜿蜒而下,可他全然不顧,雙眼死死地鎖定著前方。
    終於,一個黑色的身影在昏暗中逐漸清晰 —— 一輛黑色轎車正如脫韁野馬般急速駛離。車身線條流暢而冷峻,在夜色裏泛著冷冽的光,仿佛是一頭潛伏在黑暗中的凶獸。車輪瘋狂地轉動,揚起的塵土在車尾形成一團模糊的煙霧,好似為它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那轎車的尾燈像兩隻血紅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挑釁的光芒,仿佛在嘲笑趙承平的追捕。
    趙承平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一股懊惱與不甘的情緒如洶湧的潮水般在他心中翻湧。這些天來,專案組為了追查這個犯罪網絡的幕後黑手,付出了無數的艱辛。他們熬過了一個又一個漫長的夜晚,查閱了堆積如山的資料,冒著生命危險四處搜集線索。每一次的調查都是在與犯罪分子鬥智鬥勇,每一步的推進都充滿了艱難險阻。絕不能再讓這個關鍵目標從眼皮子底下溜走!他的腦海中瞬間閃過那些日夜的心血,那是他們對正義的執著追求,絕不能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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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隊員們也紛紛趕到他的身旁。他們個個氣喘籲籲,汗水浸濕了衣衫,頭發被夜風吹得淩亂不堪。但他們的眼神中卻透著同樣的堅定,那是對職責的堅守,對罪犯的憤恨。小李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聲音帶著一絲焦急:“趙隊,怎麽辦?”
    趙承平來不及多想,他的目光迅速掃過四周,很快鎖定了不遠處那輛待命的警車。那輛車就像他此刻最得力的戰友,隻要上了它,就有了追逐目標的希望。他拔腿就朝警車奔去,腳步急促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堅實無比。一邊跑,他一邊大聲吼道:“快上車!不能讓他跑了!” 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響亮,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話音未落,他已來到警車旁。他猛地拉開車門,動作幹脆利落,絲毫沒有拖泥帶水。一個箭步便躥上了副駕駛座,屁股還沒坐穩,他就急切地命令司機:“快跟上那輛黑色轎車,別跟丟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司機小王沒有絲毫猶豫,他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眼神專注而堅定。聽到趙承平的命令,他一腳猛踩油門。警車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輪胎與地麵劇烈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仿佛在宣告這場追逐的開始。
    兩輛車在小鎮狹窄的街道上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追逐。狂風呼嘯著灌進車窗,吹亂了趙承平的頭發,發絲在他的眼前肆意飛舞,但卻吹不散他眼中的堅毅。那堅毅的目光始終緊緊鎖定著前方不斷逃竄的黑色轎車。
    黑色轎車仿若一條滑不溜秋的黑魚,左衝右突,盡顯狡猾。時而猛地往左一拐,駛入一條更為幽深的小巷,小巷兩側的牆壁仿佛隨時都會擠壓過來;時而又突然向右急轉,試圖利用複雜的路況甩開身後的追捕。它在街道間靈活穿梭,就像一個在黑暗中熟練潛行的盜賊。
    “趙隊,這家夥鬼得很!” 司機小王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全神貫注地應對著前方複雜的路況,眼睛死死盯著前方的道路,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他的額頭布滿了汗珠,那是高度緊張和專注的證明。他努力保持與黑色轎車的距離,每一次轉向都小心翼翼,生怕跟丟了目標。
    趙承平死死盯著前方不斷逃竄的黑色轎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心中那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狠勁越發強烈。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攥緊成拳,仿佛要將那輛黑色轎車牢牢抓住。“別讓他跑了,盯緊!”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決,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透著一股決絕的氣勢。
    警車如同一頭凶猛的獵豹,在夜色中緊緊咬住獵物不放。每一次黑色轎車做出驚險的轉向動作,警車都能迅速反應,緊隨其後。它靈活地穿梭在狹窄的街道間,輪胎在地麵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痕跡。
    拐過幾個彎後,前方突然出現了一條死胡同。死胡同的兩側是高高的牆壁,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陰森。
    趙承平心中一喜,以為終於將獵物逼入絕境。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勝利的光芒。
    黑色轎車的司機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在即將衝進死胡同的瞬間,他猛地踩下刹車。
    伴隨著尖銳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黑色轎車在死胡同口戛然而止。
    黑色轎車的車門被拉開,一個身影慌慌張張地跳了下來,動作倉促而淩亂。
    月光如水,傾瀉而下,卻隻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個匆忙而狼狽的輪廓。
    那人落地時,腳下像是踩在棉花上,軟綿綿地使不上力,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的雙臂在空中胡亂揮舞,好不容易才勉強穩住身形。但他絲毫不敢停留,甚至都沒來得及回頭張望一眼,便急切地轉頭朝著一旁的圍牆奔去。他的腳步踉蹌且急切,每一步都踏得又快又重,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趕。
    趙承平坐在警車裏,目光如炬,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暗叫不好,一股強烈的緊迫感瞬間湧上心頭。
    絕不能讓這個關鍵目標在眼皮子底下溜走!他毫不猶豫地推開車門,雙腳剛一著地,地麵的涼意透過鞋底迅速傳來,但他顧不上這些,立刻朝著那逃竄之人追去。他的目光緊緊鎖住對方的背影,眼神中滿是堅定與決然,像是要把那背影穿透。嘴裏還低聲咒罵著:“想跑?沒那麽容易!” 他的聲音低沉而憤怒,仿佛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
    那逃竄者一路狂奔,很快就跑到了圍牆邊。他的雙手穩穩地撐在牆沿上,掌心與粗糙的牆麵摩擦,發出細微的聲響。
    雙腳用力一蹬,借助這股力量敏捷地翻過了圍牆。盡管動作慌亂,但卻不失熟練,每一個動作都流暢而自然,顯然對這一帶的地形極為熟悉,早就在腦海中規劃好了逃跑的路線。
    趙承平也迅速來到圍牆下。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因奔跑而劇烈跳動的心髒平靜一些,同時積聚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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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手猛地發力,十指緊扣牆麵,胳膊上的肌肉瞬間緊繃起來,如同拉緊的弓弦。他縱身一躍,整個人像是一隻矯健的黑豹,輕盈而有力地翻過了圍牆。落地時,他膝蓋微微彎曲,以緩衝衝擊力,關節處傳來一陣輕微的酸痛,但他顧不上這些,立刻挺直身子,目光掃視著前方,繼續追趕。
    圍牆後麵,一片廢棄的工廠區展現在眼前。這裏宛如一座被時間遺忘的廢墟,破敗與荒涼的氣息撲麵而來,彌漫在每一寸空氣中。
    昏黃的月光透過破敗的屋頂和牆壁的縫隙灑下,像是一道道破碎的銀線,在地麵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仿佛是歲月留下的淚痕。
    工廠區內堆滿了生鏽的機器和雜物。那些機器像是一頭頭巨獸的殘骸,在黑暗中靜靜地佇立著,龐大的身軀在月光下投下巨大的陰影,
    散發著腐朽的氣息。機器上的油漆早已剝落殆盡,露出鏽跡斑斑的鐵骨,像是老人臉上的皺紋,訴說著曾經的輝煌與如今的落寞。
    廢棄的管道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如同一條條扭曲的蟒蛇,在黑暗中蜿蜒伸展。有的管道已經破裂,像是被利器斬斷,斷口處參差不齊。各種雜物堆積如山,有的是破碎的木板,上麵還殘留著被火燒過的痕跡,散發著淡淡的焦糊味;有的是生鏽的鐵塊,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像是一雙雙警惕的眼睛。
    逃竄者借著這些複雜的地形,靈活地穿梭其中。他時而貓著腰,躲在巨大的機器後麵,隻露出一雙警惕的眼睛,觀察著趙承平的動向;時而側身穿過狹窄的管道縫隙,身體像蛇一樣靈活地扭動;時而借助堆積如山的雜物作掩護,突然改變方向,試圖讓趙承平失去追蹤的目標。每一次他消失在趙承平的視線中,都像是一個無形的挑戰,刺激著趙承平的神經。
    趙承平在後麵緊追不舍,腳步沉穩而堅定。他的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靜。
    每繞過一個障礙物,他都做好了隨時與對方正麵交鋒的準備,右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配槍,手指緊緊地扣住槍柄,仿佛隻要一有機會,就會毫不猶豫地拔槍製敵。
    “給我站住!別白費力氣了,你跑不掉的!” 趙承平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聲音在空曠的工廠區內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希望通過喊話,擾亂對方的心神,讓其露出破綻。
    然而,逃竄者並沒有回應,隻是加快了腳步,在這廢棄的工廠區裏拚命逃竄。
    他的目光,像是兩道銳利的寒芒,牢牢鎖住前方那忽隱忽現的背影,即便那身影在破敗的建築與堆積的雜物間頻繁穿梭,也從未從他的視線中逃脫。
    長時間的瘋狂奔襲,讓趙承平的身體好似被烈火點燃,燥熱難耐。汗水如注,不斷從他的額頭滾落,淌入眼中,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可此刻,每一秒都關乎著能否將那幕後黑手繩之以法,他哪有半分閑暇去擦拭。隻能頻繁地眨動雙眼,借助淚水的衝刷,來稍稍緩解那鑽心的不適。
    每邁出一步,趙承平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地留意腳下。這廢棄工廠區宛如一座危機四伏的迷宮,生鏽的鐵塊雜亂地散落一地,像是蟄伏的凶獸,隨時準備給冒失的闖入者致命一擊;斷裂的管道橫亙在前行的道路上,仿佛是設下的絆馬索,稍有不慎便會讓人重重摔倒;還有那些橫七豎八的雜物,隨意堆疊,構成了無數隱藏的陷阱。他的右腳曾在慌亂間不小心踢到一塊凸起的石頭,一陣劇痛瞬間從腳底直躥腦門,身體也隨之猛地一歪,險些踉蹌摔倒。好在多年追捕生涯所練就的卓越平衡感,讓他在千鈞一發之際迅速調整好身姿,穩住了搖搖欲墜的身體,緊接著又邁開大步,繼續飛奔。
    耳邊,隻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沉重的腳步聲。那呼吸聲粗重而紊亂,如同破舊的風箱在艱難地抽動,每一次吸氣呼氣都裹挾著灼熱的氣息,仿佛要將他的喉嚨灼傷。腳步聲則在這空曠寂寥的工廠區裏回蕩,一聲聲,重重地敲在他的心上,仿佛是無形的催促,鞭策著他不斷加快速度,絕不能讓那狡猾的逃竄者有絲毫喘息的機會。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胸腔裏瘋狂跳動,每一下搏動,都傳遞著他堅定不移的決心 —— 一定要抓住這個幕後黑手,將這盤根錯節的犯罪網絡連根拔起。
    “絕不能讓他跑了,這次說什麽也要把他揪出來!” 趙承平在心裏暗暗發誓,牙關咬得咯咯作響,咬肌因用力而高高隆起。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指節泛白,仿佛這樣就能凝聚全身的力量,化作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刃,直插逃竄者的要害。
    就在這時,前方的逃竄者身形一閃,宛如一道黑色的鬼魅,迅速閃進了一間廠房。
    那廠房的大門半掩著,在昏黃黯淡的月光下,投下一道狹長而陰森的陰影,好似一張張開的巨口,隨時準備將一切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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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承平心中陡然一緊,一股強烈的緊迫感湧上心頭,哪還顧得上多想,立刻朝著廠房衝去。
    他風風火火地衝到廠房門口,腳步在門檻處猛地頓了一下。
    一股陳舊而潮濕的氣味,裹挾著鐵鏽的刺鼻與灰塵的幹澀,撲麵而來,讓他忍不住皺了皺鼻子。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因劇烈奔跑而狂跳不已的心髒平靜一些,可那心髒卻像是一頭受驚的野獸,依舊在胸膛裏瘋狂撞擊。
    與此同時,他的右手本能地握緊了腰間的配槍,指腹輕輕摩挲著冰冷的扳機,仿佛在汲取力量。
    他緩緩推開那扇半掩的門,“吱呀” 一聲,門軸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他小心翼翼地抬腳邁進,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緊繃的神經上。
    廠房裏仿若被墨汁傾灌,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幾束清冷的月光從破碎的窗戶頑強地擠進來,宛如利劍般劃破濃重的黑暗,在滿是塵埃的空氣中,灑下一片片不規則的光影。
    那些光影像是神秘的符文,在地上、牆上、機器上跳躍閃爍。
    地上堆積著厚厚的灰塵,每走一步,都會揚起一小團煙塵,在那幾縷月光的映照下,清晰可見,好似一個個微型的星雲在舞動。
    趙承平剛踏入廠房,便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
    他的鞋底與地麵輕輕摩擦,發出細微的聲響,那聲音在寂靜中被無限放大,每一聲都像是在向未知的黑暗宣告他的到來。
    他每一步都邁得小心翼翼,膝蓋微微彎曲,身體前傾,仿佛隨時都會撲向潛在的危險。
    他的雙眼努力適應著這昏暗的環境,眼球在眼眶裏不斷轉動,試圖捕捉每一處陰影中的動靜。目光如同探照燈一般,警惕地在四周逡巡。
    牆壁上斑駁的痕跡,像是歲月刻下的神秘符號,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巨大機器投下的陰影,如同蟄伏的怪物,每一處都可能藏著危險,他不敢有絲毫大意。
    汗水依舊順著他的額頭不斷滾落,滴進衣領,帶來一絲涼意,但他無暇顧及。
    他的心跳聲在寂靜的廠房裏顯得格外響亮,仿佛要衝破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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